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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护法的态度不同。
有的不喜楚留香,有的认同张洁洁的选择,但都有一个相同的前提——圣女不得离教,此事不可改。
“自麻衣教成立,圣女可以享受教内最好的待遇,但也要严守教规。不得离教,是最基本的。出山办事是一码事,随着情郎在外逍遥是另一码事。”
北护法算是偏袒张洁洁,“念你年轻,对于前次你偷跑出山可以不予惩罚,但可一不可再。”
西护法补充道,“如果你觉得外面的世界非常好,不愿再守住这片世外净地。你知道,唯有一条路。”
什么路?
打出一条血路。
当武功足够高,没有规则再能束缚你。
击败四位护法,击败五位长老,从七种攻击阵中活下来,再闯过机关毒物密布的出谷之道,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
这一条不仅对圣女有效,对任何教众都适用。
张洁洁沉默了,她做不到。
麻衣教成立几百年,多是隐退江湖的高手选择来此避世而居。为了隐蔽性考量立下规定,入教者不得离教。
比如她的生父在外出办事途中为石观音所迷,即便没死在石观音手中,依照教规也是当诛。
自建教以来,堂堂正正离开麻衣教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其中以剑魔独孤求败最为出名。
这位很有个性,他在江湖上找不到挑战的对手,听说有一处隐居高手集聚之地,就找到了麻衣教。
在山谷呆满四年,其余教众被他挨个挑战了一遍,遂觉得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便是依照教规过五关斩六将地离开了。
有谁敢指责独孤求败吗?
没有,麻衣教内无人再能阻拦他。何况,他也为教派做了好些实事,比如闯天梯的生死关卡就有他的精心设计手笔。
先例在前,后辈能否效仿是各凭本事了。
话已至此,张洁洁知道没得谈了。失望肯定是无比失望,但也没有再纠缠不清。
她把话题转移到剿灭投靠下蛊组织的叛徒上,诚如母亲所言,圣女本就该负担起如此责任。
“我愿请战,入阴阳谷。”
张洁洁说了这句,但首座上的麻衣教教主脸色更差了。
近几个月与巡山的行尸队伍发生过好几次遭遇战,又闻天机老人之死,岂能不知下蛊组织的手段有多阴毒。
麻衣教教主怎么可能不顾及母女之情。从私情上而言,不论说得多么义正言辞,她宁愿自己带队剿匪,也不愿意女儿去送死。
今天,这桩事却被捅到了台面上,圣女请战也没有不让她出战之理。
这是谁的错?
下一刻,楚留香就正面迎上了麻衣教教主的眼神。
恰似一把把想他凌迟的眼刀,是劈头盖面地朝着他扎了过来,这是又又又被迁怒了。
“既然都是为了剿灭下蛊组织,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此次误入贵教,本也是为了剿灭毒蛊组织。贵教想必对毒蛊组织的大本营方位很有把握,还请派出一位想向导引路。”
池藏风顶着诡异的气氛开口了。现在她不是替楚留香解围,谁惹的桃花债谁背,但个人私债先放一放,而要抓紧时间解决核心问题。
这种时候换一个人敢随意开口,麻衣教教主必然不给其好脸色,却破天荒地没有怼池藏风。
哎……
麻衣教教主心底再次叹息:
瞧,多么好的一个女婿人选!大局为重,老成持重,临危不惧,可惜池藏风是女的,无法娶她的女儿。
人,都是偏心的。
人,都会有或迁怒或偏爱的情绪。
一个是企图打破教规把圣女拐出深谷的楚留香,另一个是符合教义揭下圣女面具还通过天梯机关通道的池藏风,作为教主会喜欢谁会讨厌谁是一目了然的。
偏偏,这两个人还同处一室。越对比,越偏心的情绪就越深。
池藏风面不改色,但暗搓搓地黄药师的方向挪了挪。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直接站到黄药师身后。借他的身体用一下,以来挡住麻衣教教主诡异的视线。
她绝不是是怂了,而是为了麻衣教教主着想。
让这位再看下去,恐怕会有朝令夕改的错误发生,认为把圣女嫁给一个女人也是可行的。
黄药师眼角余光注意到池藏风的小动作。
有点可惜,这不是拿她打趣的好场合。待闲下来一定问问,她再度被安排了一位未婚妻,有何感想。
当下,黄药师还是直接侧移一步,直接挡在池藏风的身前。他戏谑一回事,却不愿麻衣教教主继续奇奇怪怪地看着池藏风。
随即直接抛出有关正事的提议,“你们出一批向导,我们给出相应的应急解药。以最快速度攻入蛊毒组织。别浪费时间,就说行或不行。”
听闻有应对蛊毒的解药,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当然不可能拒绝合作。
这会是该严肃、认真、正经地谈一谈如何合作。
***
时逢天下几分。
野史记载,南颂隆望三年,六月流火。贵州苗岭有阴兵出没,阴阳谷大战,骇人至极。
一批批行尸与潜入山谷者爆发了激烈冲突。
一些人本该死了却成为战力惊人的尸体,一些人虽然活着虽活却如提线木偶,他们尽数为某一团伙所控,是听命攻击不请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