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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暗道不妙,只是十来天不见,怎么池藏风又被麻烦盯上了?
谋杀之罪,八成需要远赴神水宫弄个究竟。如此一来,近日计划的履行赌约要再等一等,总得等一段岁月静好的时机。
郁闷归郁闷,这事绝不怪池藏风。
那要怨谁?
黄药师进了客厅,没有给里面的两人一丝好脸色。
无花却眨了眨眼,「这下好了,说勇士,勇士就来了。」
黄药师: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眼神。
别以为他闻不出阴阳草的微弱气味。
确定了,无花是来找池藏风看病的。他的经验之谈,找池藏风看病的,能有几个正经人?
这一问,倒是不知将几个人牵连了进去。
第71章
日记不是铁证。
但, 它确实说明了一些问题。司徒静之死为什么不嫁祸给其他人,偏偏选中池藏风和无花?
不可能单纯因为凶手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两人一眼。
显然,凶手对两人有极高的恶意, 而且伪造了凶案证物。
伪造的方法有两种:或是易容成两人的样子故意被司徒静撞见,或是直接模仿司徒静笔迹搞了一本假日记。
不论哪种情况, 神水宫要求两人前去协助调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来的人不对。
宫南燕态度恶劣, 颖指气使,傲慢无礼。直接把没有查实之事定罪, 完全不是来找人配合调查, 就是来拘捕罪犯。
身在江湖, 又技不如人。
敢以这种态度处事, 被揍也是活该。
池藏风结结实实把宫南燕给揍了一顿, 也把人暂时扣留在柴房,但还是打算明天就出发走一遭神水宫。
出现问题,积极解决才是上策。不全是给水母阴姬面子, 更重要是的揪出幕后诬陷她的凶手。
“有一点奇怪。”
出发前夕, 池藏风指出某种违和之处, “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精绝沙漠遇到神水宫四人, 宫南燕领队与司徒静的关系算不上融洽。”
如今,司徒静死了。
宫南燕瞧着对她的死亡非常上心,对杀她的凶手表现出除之后快的正义凌然感。
这是在谋杀案件面前,同门情谊与正义之感远超了私人情绪的表现吗?
无花也觉得宫南燕有点反常。
尽管接触次数很少,但依照以往的认知,宫南燕颇有城府且不会冲动行事的人。这次前来江南,她直接喊打喊杀, 是因同门之死而情绪失控了吗?
“去年初冬,也就是七个月前,我去过神水宫与水母阴姬论经。”
无花谈起前事。去年他在破译百晓生的藏书所指,抵达苗岭阴阳谷为时已晚,早几个月已经发生大战,谷内灵草已经被毁。
尽管三年前在沙漠,司徒静提议过让他去神水宫讲经,但受到种种因素所扰,此事一直没有成。直到去年冬季,从苗岭来江南的路上,他刚好顺道去了位于湘江的神水宫。
“这一次去神水宫却与司徒静无关,我是与水宫主直接联系。”
无花不能讲的是这一遭实则不得不去。因为石观音催得紧,即便虚与蛇委,他总要去露个面。
此去无事发生。
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司徒静并不在神水宫内。
“神水宫位于深山谷中而四周环水,需乘坐舟船进入地下河洞,行驶好长一段水底密道方能入内。可它的势力范围并不限于深谷之内。”
神水宫弟子极少外出,但所谓的‘外’并不包括山脚村庄。
山脚下,农家成片。田稻麦谷,鸡犬相闻。
村民们得到神水宫庇护得一方安稳,而将种植养殖的食材低价卖给神水宫。
“神水宫弟子会轮值视察村庄的情况。去年冬季轮到司徒静轮值。”
无花表示与司徒静的交集只有擦肩一面,他出山离开时,看到村口边散步的司徒静。“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她有点心不在焉,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
那时,无花乐得被忽视,省去了他为假意周旋而多费口舌。
如今回想,司徒静的状态真的正常吗?与她曾经在精绝沙漠的表现并不相同。
从宫南燕到司徒静,究竟是时间在她们身上发挥了作用,改变了两人的性格?还是神水宫之地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甚至导致司徒静被杀?
答案,需要去湘水寻找。
临别匆匆。
没有太多话语,只详述了治病情况。
池藏阐明对于前两位阴阳不调患者的医治心得,以供留在嘉兴等待下一位病患前来问诊的黄药师参考。
是王重阳,约好了六月江南来见。
因此,黄药师无法一同前往湘江神水宫。他才没有想朝朝暮暮与池藏风相处,只是有一点点担忧。
水母阴姬声名在外,世人仅以两个字形容她——可怕。
没有更多赘述,不是喜怒无常,也不是阴狠毒辣。人如其名,似大海般波澜不惊又波涛汹涌般的可怕。
作为神水宫宫主,对于疑似杀害门徒的嫌疑人会有何种态度?
黄药师以己度人的假如,如果被害者是他的徒弟,对嫌疑人绝不会有好脸色,迁怒是一定要迁怒的。
何况,被派出来逮人的弟子,被嫌疑人打伤右肩。瞧着宫南燕的伤势,起码要静养一年才能重新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