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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复仇(十八)

      “耿将军常用的急信都是谁发出的,那人就没有稍句话来?”铁镖眯了眯眼睛。
    那人眼珠一转,“当时情况紧急,耿将军听说侯府出了事儿,已经昏迷不醒,军队已经被困两天了再不去救,就晚了。”
    铁镖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信使,冷笑道,“耿将军传信只用女兵,从来没用过男兵,这个你跟了耿将军那么久都不知道吗?”
    信使立刻求饶道,“将军饶命啊!”
    “说,是谁指使你来假传消息?”
    “消息是真的,不过来的那个人已经被射杀了,这信是真的,只是李参将命小人把消息送过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参将?哪个李参将?”
    “慕容岩阂的义子李珩,他的父亲李横山去年被俘一直没有音讯,他投靠了西戎人。”
    “李横山?”铁镖这才想起来,李横山还是自己俘虏的,后来带到了将军府的地牢,可是他自杀了,人头被岳颖拿走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儿子,看样子他这儿子的心计不少啊,居然能想出来这一招。
    铁毅皱着眉头道,“这人留下来是个祸患!”
    铁镖一思量,“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杀他一仗,斩了他这个祸患去。”
    几人一商量,觉得此计可行,于是让铁剑带人诱敌,岳勇和铁毅黄雀在后,铁镖为后队接应。
    果然在离营寨三十里外,铁剑遭遇埋伏,伏击的人不多,也就三四千人,不等铁毅追过来,战斗就结束了,那李珩见势不对,没有纠缠带着人就逃了,双方损失都不大,可是铁毅却觉得这个对手太滑,他逃的好快。
    “那小子是属泥鳅的吗?溜得可真快!”岳勇不服气的说道。
    “算了,去马家河要紧。”铁毅收拾了一下兵器,上马就走,其他人紧跟其后。
    耿玥东被军医长针一扎,缓缓喘过气来,只是手仍然颤抖着说道,“外面怎么样了?”
    “被宁王的军队拦住了,现在进退两难,要冲出去的话,代价太大了要折损不少人马。”秋月说着,把自己派人求援的事情说了。
    耿玥东摇摇头道,“那几个地方自顾不暇,石牛寨的人马,铁毅肯定是要带走的,能来的除了铁家亲卫,别人都指望不上。”
    耿玥东突然问了一句,“这两天,你们有没有与他们交战?”
    秋月摇摇头道,“您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如何敢战。”
    耿玥东点点头道,“挂出白布,传我的死讯,咱们冲出去!”
    秋月一愣,“您要诈死?”
    “背水一战,如今只看对手的实力如何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耿玥东大营中悬起白布,哭喊声震天。
    对面领兵的陆将军听说后高兴道,“都说耿玥东是员虎将,那又如何?还不是被皇上一道圣旨给气死。”
    禆将高峰道,“一个女人带兵能有多厉害,不过是传言而已,将军请允我今夜偷营,他们群龙无首,此计定能得手。”
    陆将军笑道,“那就给你一万兵马,祝你今夜功成!”
    “谢将军,末将定能收服敌军。”
    “哈哈哈……好,哈哈哈……”
    夜晚,耿玥东营帐里燃着火把,她的尸体就躺在帐中,一众女将围绕痛哭不止。
    高峰给身后的将士一个手势,那些将士立刻往营帐里冲过去,谁知道里面居然是空的,最先冲进去的那人,大叫一声,“假的,是陷阱,咱们中计了。”
    女将们听到马嘶鸣,立刻站起来,各自拿好兵器,冲出营帐,箭上带火,射在帐篷上,外面准备好的柴草一并燃起来,战场立刻紧张起来,一场混战。
    耿玥东带出来的队伍最擅长打夜战,几堆篝火一燃起来,敌我立判,高峰知道自己中计了,往外逃时,被耿玥东一箭射中心脏。
    他这里一败,手下军士群龙无首各自逃散。
    耿玥东也不追击,整理好队伍撤出战场,连夜冲出包围。
    铁毅连夜赶路,众人马不停蹄,天快亮时与耿玥东的军队会合,铁毅让她们先撤,自己带着人断后,杀退了追兵这才回营。
    一天后,两只人马终于合兵一处,消息传到宁王耳朵里时,他恶狠狠的说道,“那铁家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宋睿毁了他们的老窝,他们应该恨宋睿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偏要跟孤王过不去?”
    皇上派来和谈的人,到了庾洲,安王爷十分厌烦这趟差事,宁王叔可不是什么好相与,再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来,他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宁王叔的行辕在一个征用的大富商的园子里,安王爷来的时候,里面正歌舞升平,座位上有东胡人也有西戎人,当然还有些投靠他的小世族的家主们。
    安王爷被人领进屋里,宁王爷一摆手罢了歌舞,等众人都退下之后问道,“小三这么久没见,可是憔悴多了,你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当你是什么?这种事情都派你来,来人,快给小安摆个座,咱们叔侄多年未见,今日要好好叙谈叙谈。”
    安王爷也不客气,他的性子早就在礼部的时候被磨平了,“谢王叔!都是一家子骨肉,您何必要苦苦相逼呢?只要您肯退兵,所有的条件由您提。”
    “不急,不急,咱们先说说闲话,银珠那丫头还好吧,你也真是够心狠的,当初把那丫头嫁谁不好,偏要嫁个短命的,可怜我那小侄孙女了,守了这么些年的寡,不过现在有桩好姻缘,不知道侄儿肯不肯听叔叔一句话。”宁王叔斜着眼睛看了安王爷一眼,安王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几乎要跳起来。
    可是安王爷在随侍的示意下,到底是忍住了怒火道,“银珠的事情不劳王叔费心,这都是她的命,咱们还是先说退兵的事情。”
    宁王叔,手上的酒杯咚的掉在地上,人已经开始呼噜了,一个内侍陪笑道,“王爷恕罪,咱们王爷不胜酒力,您还是先回吧,等王爷酒醒了小人再去请您。”
    安王爷终于气得跳起来,哼了一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