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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坚定地摇头:“不好。”
    温善善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她之前看书,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来着。
    梁又钊一脸严肃,认真地指着温善善后又看看了狗崽子,说:“善善,安安,两个字,那个,不是。”
    温善善没想到他执着的是这个,随即纠正他:“我的名字叫温善善,是三个字的,只有平常叫善善,而且梁又钊也是三个字。”
    梁又钊听懂了,但还是摇头,还是不一样的。
    他纠结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妥协开口:“善善,安安,又又。”
    温善善这下听懂了,原来是叠词的问题。
    “那你就叫梁又钊,我叫你又又,好不好。”
    梁·三岁半·又·吃醋精·钊愉悦地点点头,但对安安的到来依旧不满。
    好不容易哄好了幼稚小孩,温善善深感带崽不易。
    窗外月色朦胧,温善善眼神不经意向外看去,院门紧闭。
    “你今天怎么进来的?还是□□?”
    梁又又小朋友快速瞄一眼自己来时的院墙,轻轻点头,与之前硬气的模样相去甚远。
    温善善有些生气,昨天刚叮嘱过的话,今天就忘记了。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梁又钊点头,神情严肃而认真,好似真的了答应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心里想的却是我下次还干。
    月上柳梢,实在不晚了,温善善催促他快点回去。
    看他不愿走,又在他耳边念叨:“明天真的不要来了,不然我肯定会生气的。”
    有时候温善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管家婆,总要在他耳边说很多遍,他才会记住。
    “我如果生气,就不理你了,也不给你开窗。”
    一番连哄带骗加警告,梁又钊才心不甘情不愿回去。
    最后,温善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朝阳初升,黑幕一点点散去,天的那边露出鱼肚白。
    今天是明媚天,温善善是被一阵毛绒感挠醒的,刚睁开眼,就看见安安滴溜溜一双大眼盯着它看。
    见她醒来,安安摇着尾巴亲昵在她脸上蹭。
    想起来了,昨晚抱着安安上床,索性就让它在怀里带着一起睡了。
    它醒得早,连带着温善善也被它挠醒。
    院子里能听到大哥和二哥的谈话声,看上去都起了。
    正屋放东西的桌子中间放了个老钟表,已经七点半了。
    之前上高中,晚上九点下晚自习洗漱完还要再学一个小时,早上不到七点就要起,也没觉得特别累想睡觉。
    如今习惯了刘桥的生活作息,早睡早起。
    温善善穿好衣服起来洗漱,刚好温央忙好了早饭,温路负责摆放碗筷,温爸则扶着温老太从外面遛了一圈弯回来。
    众人落座,温央有意无意看着温善善怀里的安安,问:“昨晚没睡好?”
    温善善从逗弄安安中抬起头,眼神充满疑惑。
    温央在喝粥,看似漫不经心随口说道:“半夜听见你房间有说话的声音,和安安聊的?”
    温善善猛地坐直身子,面颊控制不住的发红,眼睑半垂嗯了一声。
    那正好是梁又钊来的时候,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估计刚好被大哥听到了。
    那是很明显的撒谎姿态,温央却不再追问,只是叮嘱她:“以后早点睡,小孩子早睡长个。”
    温善善从大碗里抬起头,她今年十二岁,一米四的个子,在同龄女生中并不矮,只是相比于自家两个哥哥,显得娇小很多。
    温久山个子不高,堪堪一米七不到,但后背宽实有力,是干活一把好手。
    生的两个儿子却是高高瘦瘦,看上去一点不像庄稼人。
    刘桥人谈论最多的还是他的大儿温央,学习好性子好工作也好,长得也一表人才,比起空有皮囊不学好的老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不少碎嘴的长舌妇平时要说就说,张口就来,一点见不得哪家好。
    不知谁还打着包票说两儿子是温家媳妇偷人偷来的野种。
    最后还是温老太请村长出面才训退这帮人。
    温老爹那年从山上滚下来失血过多,走的早,所以很多后嫁过来的妇人都没见过他。
    刘桥有名俊小伙,长得高高瘦瘦,明明是乡下人,偏偏书生气足,总爱咧着嘴笑,一口白牙从南到北。
    那时候小五子还在肚子里,才四五个月就没了爸,营养不好又早产,长得不如上面四个娃。
    也就是那段时间,温老太哭瞎了双眼,含辛茹苦拉扯五个小孩长大。
    再之后温央长大,老一辈熟悉的小姐妹都和温老太说,这大孙子长得特别像温老爹。
    这大概就是隔代遗传,可惜她看不见了。
    温老太吃着饭,又想到故人,向来少言的老人意识消沉。
    吃完饭拄着拐杖摸索着进了屋。
    八点多吃完饭,温久山照例赶去大队,听说这上面要有动静了,连带着下面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温央坐办公室,但他有假,还能在家清闲半天,下午就要坐车回城了。
    这两天祠堂的事也忙得人焦头烂额,温央作为新一代青年里的标兵,回了家就会被拉起指导提意见。
    其实温央是不愿意的,他没学过建造,也没有图纸,只能在旁边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