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苏摊开五个指头，“我三天没睡好了。”
    方千墨:“你的手指是五。”
    “哦，抱歉，我五天没睡好了。”
    方千墨喘了几下气:“你怎么不睡？”
    王悠苏:“她们想和我捉迷藏，我就我就在数数。”
    方千墨脸上冰冷的讽刺像遇上了岩浆，腾地化作水蒸气。
    “……然后你数了一晚上？”
    王悠苏点头，她憨憨一笑:“我太笨了，怎么也数不到一千。”
    方千墨一点也不奇怪，真的。
    他泄了气，重新开始教王悠苏。
    陶婉灵这边倒进行得比方千墨顺利那么一点。
    当然，也只是一点。
    她们的见面很顺利，交谈也很顺利，直到修炼时。
    陶婉灵见储梦珏第n次打断灵气运转，放下了手中如何教三岁儿童修炼的书。
    储梦珏偷瞄了一眼，看到书目写着玄天诀三字，内容晦涩难懂……她不明觉厉。
    陶婉灵:“你心很乱。”
    储梦珏承认。
    “是的。”她鼓起勇气道，“您能带我去看看我朋友吗？我很担心她。”
    陶婉灵:“你要相信我们。”
    储梦珏更不安了，她表面应是，现在连入定都很难。
    陶婉灵叹息，手下翻了翻书页，停留在关注三岁孩童心理健康的一页。
    储梦珏懊恼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陶婉灵:“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你需要多试试。”
    “你的好友是叫王悠苏吧？教她的是方千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甲字班的内部排行。”
    储梦珏点头，她有听人八卦过。
    陶婉灵:“虽然这个排行很无聊，但是确实有一定的参考性，他的排名仅此于我与江明鹊，不必担心，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储梦珏看着她坚定的脸，也稍稍放下心来。
    她压下浮躁的心，强迫自己入定。
    陶婉灵见储梦珏进入状态，将手上的书如何教三岁儿童修炼换成了如何教三个月儿童修炼。
    她想了想，把混淆视线的标题换成了天玄诀。
    祝思珂一下课就如野马一般旋转跳跃式找到了自己一对一辅导的小伙伴。
    “你好！！你是司徒道友吗？”
    祝思珂带过来的风在他脸上胡乱地拍打，司徒容邈被他狂野的作风吓到，预先准备好的措辞死死说不住口，只余下了一个嗯。
    司徒容邈原本是不来的。
    他先前是支持洛云婧的人。
    她要名，他要外门弟子的未来，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他是不太愿意与人接触的，于是他在她背后帮她出谋划策不少，自己则在背地里做一个影子，没想到有朝一日洛云婧自己倒台了。
    因为怕被牵连，身边聚起来的人也散了一大半。
    只余下他们这几十人在苟延残喘。
    他们是最激进的，也是最希望能够摆脱这个局面的人。
    原先的台子已经支不起来了，人心已经散了，只有目前这个什么一对一辅导的鬼计划能够给他们一点突破口。
    司徒容邈是持悲观态度的。
    他从来都不认为把希望寄予到别人身上能成功。
    这个计划，不过是甲字班游乐的计划罢了。
    祝思珂:“司徒道友好像很不开心啊！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计划呀？”
    司徒容邈眼皮一跳，不动声色:“没有，我，我只是有点不适应和内门弟子一起聊天。”
    祝思珂拍拍胸脯:“欸，这就好，我还以为司徒道友你是来搞破坏的。”
    司徒容邈:“……”他还就是来搞破坏的。
    司徒容邈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顺着祝思珂的话说下去。
    “没有，你多虑了。”
    祝思珂又唠唠叨叨了几句，大意就是他们做这个计划的初心什么的，聊着聊着又聊歪了，司徒容邈一个都没听进去，只是敷衍的应着。
    等到了辅导地点，祝思珂反问了一句。
    “欸，我刚刚说到了哪里来着？”
    司徒容邈心提了起来，脑子里疯狂掠过方才祝思珂说的那一番废话。
    “你说……江明鹊从天而降抢走了洛云婧的任务枕头。”
    祝思珂疑惑:“我方才好像讲过了。”
    司徒容邈冷汗直冒，他听了个空气！
    他太松懈了，这个祝什么思一直以亲民的形象迷惑了他，实则这人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就等着他司徒容邈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一击毙命！
    就像是现在。
    他擦了擦手心的汗，强忍着紧张道，“是吗？我一直在回味。”
    祝思珂露出个我懂你的表情。
    “我也觉得这个时候的明鹊真的超级帅气！”
    于是他又开始唠叨那段与江明鹊一起度过的“峥嵘岁月”。
    他讲的还比上次详细了一些。
    司徒容邈在祝思珂看不到的地方舒了一口气。
    应该……蒙混过关了吧？
    等辅导开始。
    祝思珂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有他记下来的一些小知识。
    他整理出了一张表。
    “现在我来问问你，你平时修炼的时候，是喜欢安静的环境，还是喜欢热闹的？”
    司徒容邈想了想，他还是喜欢安静点的环境，但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