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次送金雕南下，顺便将这个命令传过去。”徐忠应道。
    后面金国再次南攻肯定会给于赵国朝廷巨大的压力，活着的完颜宗隽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了，所以说这件事结果如何，目前还是说不准。
    赵国朝廷真的很难琢磨，之前联金灭辽，引狼入室。
    按照刘信启后世的记忆，若是没有自己这个变数，后面还会联蒙灭金，引虎驱狼，再吞一次自己种下的“恶果”。
    若是兴汉盟得罪了赵国，赵国脑子犯浑，要联金灭汉，从海上组织几千艘船攻过来，以目前兴汉盟的的实力，真的是会承受不住。
    “报告！”
    “进来。”
    “报告盟主，工部部长说有重大发明，希望您能前去研究院查看。”
    最近刘信启一直没有出去，待在蓬莱，给工部下达了好些科研计划，想必应该是其中之一有突破了。
    “你们两个去忙吧，我去趟研究院。”刘信启对刘信宝和徐忠说道。
    研究院就是之前蓬莱港的刘家仓库改造的，现在里面已经基本没有流民和劳工居住了。全部被工部占了去，里面除了一些科研人员，就是工人和服务于工部的劳工。
    来到研究院，刘信启向门口守卫的看守出示了身份牌才得以进去。
    这种行为对于刘信启来说可能过于形式化，但是刘信启必须得带好这个头，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研究院的保密制度就难以执行了。
    问了好几个人，最后才在火药研究室找到了刘智木。
    “盟主，您来了。”
    “嗯，发现什么了，这么激动地。”刘信启问道。
    “是底火药研究有了重大突破。”刘智木回道。
    “发现了更加易燃的火药配比？”刘信启疑惑。
    自从火枪被研究出来后，作为火枪灵魂存在的火药就一直在被兴汉盟研究，目前已经发现了威力最大的火药配方，那就是七成五的硝石、一成的硫磺和一成五的木炭。
    但是这种‘实验室火药’制备的要求太高了，首先必须达到一定的纯度才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目前想要工业大量制备这种火药根本不现实。
    其次，除了纯度制约，还有硝的产量问题，目前兴汉盟除了在倭国和江南大量采购硝石之外，还有建设硝田自产硝田，两者加起来的产量都不足以满足目前兴汉盟所有火器放开了使用，更别说制备高威力黑火药了。
    各种条件制约之下，兴汉盟目前只能选择了一种最适合的火药配方。在威力牺牲少，硝石比例降低，原料纯度要求降低等条件平衡之下，选择了几种配方，用来适用于各种情况下的火药需求。
    引火药易燃、发射药威力高、炮用药耐储存运输、信号弹燃烧时间长等等。
    “不是黑火药，是我们制备出了雷酸汞。”刘智木回道。
    “真的？！！”刘信启震惊。
    这也太厉害了，雷酸汞十八世纪被发现，十九世纪才被用来制造火帽，这一步跨的也太大了。
    “多亏了高慧，他最近主攻化学，幸运的制备出了雷酸汞。”刘智木解释道。
    “我看看。”
    刘智木将刘信启带进了内室，高慧正在里面做实验。
    “就是这个。”
    没有打扰高慧，刘智木拿出来一小撮干燥的灰色粉末状晶体给刘信启看。
    肉眼当然不能分辨这是什么，不过既然刘智木说是，那肯定差不离，雷酸汞的特性太独特了。
    “高爆”就不是其他灰色晶体粉末能具有的。
    这时刚好高慧做完了手中的事情，过来给刘信启解说。
    “制备出这个也是一个巧合…（具体内容不描述，免得被封。）。目前并不具备大量制造的条件，实验室制备也非常的困难，只能作为预研科技储备，为后续的研究指明方向。”
    “你说的对，后面可以围绕制备雷酸汞的原料、制备环境、器具和工艺等进行研究，直到可以工业制备。”刘信启认同。
    实验室制备与工业制备存在代差是非常正常的，最大代差可以差距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
    “这种新型火药确实易燃，可是缺陷也是它太过于易燃了。”高慧说道：“干燥时，对震动、撞击和摩擦极为敏感，而且容易被火星和火焰引起爆炸。”
    “除了易燃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缺点，比如常温下就很容易自己就分解了。最离奇的是，碰到硫酸竟然也会爆炸，遇液体爆炸，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你把化学还没有研究透。】
    刘信启心里嘀咕道，但是嘴上却说：“真理岂是那么容易探究的，宇宙万物规律岂能是这么简单就能掌握，你现在对于这些知识的掌握已经超过我了，我也不能回答你这些疑惑，只能你自己再用心琢磨、耐心实验，总有一天，你会搞明白这些现象中蕴含的规则。”
    刘信启现在被俗事、盟事、军事等事务缠身，相比起高慧一心一意的搞研究，两人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
    刘信启目前只是眼界比高慧远，对于只是掌握的细致程度，已经差于高慧了。
    “这个道理我懂，我只是好奇，这种新型火药虽然易燃，可以作为引燃发射药的底火药，但是它这么难掌控，真的适合吗？”高慧问道。
    直接使用雷酸汞当然不行，要不然子弹碰子弹都能殉爆了。
    “有办法使它变得迟钝和稳定的。”刘信启道。
    “什么办法？”高慧好奇。
    好奇心是所有科研人员的必备素质。
    “其实你继续研究这雷酸汞就能自己发现了，这种火药遇到水就会变得稳定，含水量达到一成就会只燃烧不爆炸，超过三成就不会燃烧了。”
    “除了水，加入油、脂肪或石蜡也可以使雷酸汞钝化，办法很多的。”
    “好，后续我都试一试。”高慧道。
    “提醒你一点，这雷酸汞是有剧毒的，你不能这么敞着接触他。我会让人给你制作一些防护用品，要尽量避免直接接触它。”刘信启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