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无孔不入的靖安司
镇东将军府。
校事官刘慈强忍着欢喜,诚惶诚恐的拜服在曹操脚下。
“启禀主公,今有紧急密报,于城内天然居获得!”
曹操眉头紧促,满脸的不耐烦,虽说有天子在手,政令出自府中,自己更是师出有名。
可是这些汉室死忠之人,却是每每与他作对,最为可恶,尤其是昨日刚刚投奔天子而来的北海太守孔融,其每次对自己说话皆是皮里阳秋,煞是可恶!
可恨袁绍,竟然夺了北海,占了青州,为何没有把这厮抓起来一并给杀了!
当下,瞅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校事刘慈,这指不定又是哪个老臣喝多了酒狂吠不止呢!
“说吧!”
挥挥手,曹操不带一丝感情的示意对方回话。
“诺!”
刘慈偷偷的悄着曹操的神色,万分小心的掏出一道密本举过头顶道:“主公,今日晌午时分,右军师前往天然居喝酒,其中碰到了前徐州刺史刘备,二人开怀畅饮,密谋大事,欲背叛主公!”
什么!
曹操心中疑惑一声,脸上却是挑起眉头,正眼打量着下跪之人。
“……”
沉默不言的曹操,刘慈心中已经是七上八下,惶恐不已。
静!
死一般的沉静!
压抑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整个书房,刘慈跪在地下,额头吓出一身冷汗。
扑通!
扑通!
刘慈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这会他却是有些后悔了,自己避开赵达和卢洪二人,就是为了能够在曹操面前立功。
可是……
这会他却是有些心惊胆颤,直觉告诉他自己好像玩大了。
“你……是说致远?”
良久,曹操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刘慈的耳边,刘慈吓得一哆嗦。
“是!宁军师为刘备出谋划策,其中多次提到待曹营有变之时,可出荆州直取洛阳……”
刘慈咬咬牙,心想,是死是生在此一举,壮着胆子向曹操笃定道。
曹操面如沉水的接过刘慈手中的密本,一页页翻开,缓慢而沉重,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靖安司,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谍报部门。
前天,他还在斥责赵达等人废物无能,数个月过去了,竟然没有查到那群鬼魅的下落。
今天,眼前之人竟然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如此劲爆的消息。
宁容背叛了自己,投靠了刘备?二人还密谋了很久……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本密报中有声有色的内容,曹操都不会相信,这里面说的人是宁容。
“不可能!”
曹操脸色铁青的把本狠狠的摔在桌案上。
刘慈面色恐惧,赶紧低下头,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若是宁容在此看到那本密报,定然会大吃一惊,上面所记之详细就好像当时有人在身旁一般,更有甚至,每到关键时刻,上面竟然还有宁容的插画。
如此详细的内容,纵然是曹操不愿意,可是他也知道靖安司不敢在此事上蒙骗于他。
“你是说……是刘备胁迫宁容再先……”
哒哒的声音,曹操沉默如许的敲着桌案。
“卑职不敢撒谎,起初宁军师断然拒绝,后来那刘备以死相迫,而后……有些话卑职却是听不真切!”刘慈小心翼翼的据实回答道。
听不真切!
哼!
曹操冷哼一声,真是好一副谋划,好一副奏对。
致远,难道这就是你对曹某信任的回报不成?
阴沉着目光,曹操神情恍惚不定,他心中此刻很是痛苦,纵然是他拒绝接受这个消息,可是事实就在他的眼前。
不!
他不愿意相信宁容会背叛自己而投奔刘备。
更何况,如今的刘备已然是阶下囚,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可以救出刘备,另外建立一番霸业不成!
该死的!
宁容,你到底和刘备说了什么!
曹操心中狂呼不已,靖安司虽然身临其境,可是宁容有些话却是压低声音说的,他们只能画下其表情,却不知二人谈话的真实内容。
“刘慈……即日起,提升你为靖安司副总管,而今日之事若是有第三人得知,后果你自己清楚!”
听到曹操阴冷的言语,刘慈脸露畏惧道:“诺!卑职遵命!”只是心中对今日那两名监视宁容的校事官,说了声,兄弟好走。
刘慈缓缓的退了下去,曹操说的是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除了曹操和他自己,其他人就都在不可知道范围之内。
暗自嘀咕着,刘慈出了镇东将军府,腰身不由的直了起来,靖安司副总管,虽然不比赵达卢洪二人高,可日后却也不必听这二人的吩咐了,自豪的笑容一览无遗。
“致远,你是被胁迫的,对!你是被胁迫的!”
曹操说到最后,攥紧拳头肯定道,脑海中却是想起过往的一切,宁容是第一个向他表示辅佐他取代汉室之人,那时的他还有取代天子的野心!
后来,宁容再三的说过,他在意的是天下,不是天子,这才使得他心中那个念头入野草越发不受控制的疯狂成长起来。
可是……
摇摇头,曹操拿起那道密报一把火给点燃了。
烟消云散!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决定静观其变,因为宁容的身份和号召力太过特殊,而现在的曹营需要安稳。
……
宁府。
宁容揉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唉!喝酒太多就是这样,本来还算清醒,可是一觉醒来,却是头昏脑胀,很是不舒服。
糜贞听到房门的动静,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夫君,快些趁热喝了它……”瞅着糜贞爱意满满的眼眸,宁容心中却是甜甜的,“幸苦你了……”
“你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喝这么多酒,弄得衣服上到处都是酒味!”
糜贞白了眼宁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宁容却是觉得很是受用,这里面都是满满的爱。
“哦,对了,等会你让人通知伯言去我书房!”
宁容揉揉眉心,一碗醒酒汤下肚,这才感觉脑袋舒服些,想起陆家的事情还没有弄好。
“你啊,操不完的心,知道了,伯言今天去学院了,妾身这就叫人喊他回来。”
糜贞答应一声,虽然不愿宁容如此劳累,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该问得。
就比如最近,不知道周仓怎么了,她明显感觉到府中的守卫更加严密了,许多墙头上的机关也悄悄启动了。
府中的变故,这两天让她有种紧迫感,直到看着宁容淡定的神色,她这才放下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