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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了时间,想着既然要去看,不如就住得久一些,多陪陪老人家,许茶茶直接空了半个月出来,温沐白那边则是由蒋潘潘代办,有必须她本人处理的活,就尽量线上处理。
老爷子提前接到过温沐白的电话,知道她要来,但临近的时候又忘了,许茶茶探着脑袋进屋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
“这是哪来的女娃娃,往别人屋里钻。”
许茶茶知道他的病,并不在意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笑嘻嘻地提着他爱吃的那家桂花糕,“爷爷,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别的不记得,但这桂花糕的味道老爷子不会忘。
沏好一壶热茶,再含一口软糯的软糕,他笑得像个孩童那般开心。
“好吃,这糕好吃,女娃娃你可真有眼光。”
许茶茶坐在边上,看他一口一口的吃,“慢慢吃爷爷,我买了很多,都是给你一个人的。”
“嗯嗯,那太好了。”老爷子拿起一块递给温沐白,“小白也吃。”
“谢谢爷爷。”温沐白接过来。
“女娃娃,你也吃,别光看着啊。”
“我叫许茶茶,爷爷你叫我茶茶就好。”许茶茶也塞了一口。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味道,突然有些怀念。
她在这老旧的小楼里张望,墙壁横梁甚至身下坐的木椅都遍是岁月的痕迹,同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一块散发这一种老旧古朴的陈年气味。
“茶茶……茶茶。”老爷子呢喃着,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挺好的名字,好记。”
许茶茶又是一笑,指指阳台上的花盆,“爷爷又种了新花?”
老爷子跟着她的指往外看。
他原本是只种栀子,可是他寂寞啊,花有花期,可他一年四季都想有人陪,于是学着种起了别的花样。
这盆里是葵花,十分好养活的一种花,橙黄的一朵一朵,面向着屋外的太阳,看着十分有精神。
“这花好养,但要是想四季都开可要些法子。”老爷子脸上挂着笑,和许茶茶炫耀一般的语气,“小娃娃,你不懂了吧。”
许茶茶表现出很感兴的样子,靠过去,“那爷爷和我说说,说说我没准就懂了。”
在自己喜爱擅长的事上,老爷子话可不少,许茶茶又听得极其认真,时不时给些小反应,他越说越开心,后来吃饭的时候都扯着她的想继续念。
温沐白把筷子递到他里,“先吃饭,你不饿,人家还得吃呢。”
“哦哦哦,是的。”老爷子摸摸许茶茶的脑袋,“娃娃要多吃些,长得胖嘟嘟才好看呀。”
温沐白竟然点头附和,“您说的对,她就是不爱吃饭,多督促督促。”
“这可不行。”老爷子筷子动着,很快往许茶茶盘子里夹了小山高的食物,“多吃些,多长肉。”
许茶茶瞪了温沐白一眼,但不好意思拒绝老爷子的投喂,只能鼓着肚皮把那些东西撑下去。
吃过晚饭没多久老爷子就去睡了,睡前还预约了第二天继续和许茶茶说种花的事。
许茶茶答应了,然后摸着肚子上楼,躺在摇椅上消食。
太久没吃这么多了,她得缓缓。
“撑?”
许茶茶像只仰躺着晒月亮的乌龟,懒懒看她一眼,“我要是撑死了,你也得负责。”
“后面我也拦着你了。”谁知道许茶茶一吃起来根本拦不住,“健胃消食片,给。”
许茶茶接过来,含了一颗,酸酸甜甜的,但她没耐心,忍不住用牙咬碎了吞下去。
“还要。”
“当糖吃呢。”温沐白没给。
许茶茶拉长脸,“还撑呢,你摸摸我肚子。”
温沐白蹲在她边上,放在她柔软腹部,“确实。”
“那再给我一颗。”
“吃多了不好。”温沐白往上挪了两寸,“揉揉吧。”
她力道很轻,没有很重的压迫感,一下一下往下抚着,好像那掌上真的有同健胃消食片一样的魔力,慢慢的许茶茶就不难受了,嘴巴一张,轻轻打了个饱嗝。
“这次来的正是时候。”
许茶茶跟着温沐白的视线往窗外眺望,花田里一片栀子开得正好。
上次来的时候,错过的栀子的花期,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枝叶,这次正好赶上尾巴。
许茶茶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片的栀子花,老远就能闻见,风送过来的淡淡香气,比她做的那香水味道要纯粹自然。
她千方百计想留住的味道,到底还是比不过这限定的花期。
许茶茶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摇椅晃动起来,温沐白则走到窗边,将窗户开得更大了一些,身子一斜姿势慵懒地靠上去。
两人都没说话,耳边只有夏夜的蝉鸣和风铃的叮当。
过久了城市里点一线的匆匆与忙碌,这样难得的宁静悠闲显得尤其弥足珍贵。
温沐白最先打破这份安静,嗓音柔和地和她说起以前的事。
说她光着脚和外婆在花田里,捡掉落在地里的花和叶子,然后带回家,老爷子负责把它们做成漂亮的书签。
因为贪心,做了太多,她塞了所有的课本都不够放的。
许茶茶盯着她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的侧脸,突然变得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地方。
这片温沐白生长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