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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在夜色茫茫的另一地,有人被传讯符砸醒,茫然地坐起身,看到悬空的灵印,顿时清醒了,“君上的传讯。”
    这么晚又是这种即时传讯符,想来定然是很紧要的事,他一边拆信,一边已经掐诀唤来其他同僚。
    两道光匆匆忙忙射来,腰带都没来得及系好,推门而入,“是不是仙盟那边有了变数?”
    收到传讯符的人已经读完了内容,百思不解道:“君上要合欢宗的功法。”
    “???”
    屋内静默片刻,一人道:“只要功法?”
    第99章 她深切感受到了旁白迫不……
    飞行法器是一艘小飞舟, 甲板上布置成了花园,褚珀在地底下呆得太久了,出来很喜欢晒太阳。
    宴月亭直接把坐塌搬来甲板上, 铺上软垫, 让她在上面躺着。一侧的木几上煮着茶,还有些时令水果和糕点。
    褚珀吃着宴月亭投喂来的果子,惬意地躺在软榻上, 翻来翻去地晒,晒得很均匀。柔顺的长发从软塌上垂下去, 蜿蜒地铺开,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捞住,用手指梳理几下,给她编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花辫,还在发尾用红色发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在你梦里,你是短发。”
    褚珀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辫子, “入乡随俗嘛, 你喜欢短发还是长发?”
    宴月亭凑过去亲她, 尝到樱桃的甜味, “都喜欢。”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有些懒, 两个人一起窝在软塌上, 再次实践宴月亭的学习成果,褚珀靠在身后人怀里, 咬着唇随着那修长的的手指轻颤。
    发辫上的蝴蝶结被她自己稀里糊涂地用手勾掉, 凉凉的发丝从肩头滑落, 发尾垂到他手背上,倒是很好地挡住了那令人脸红耳热的举动。
    “长发挺好的。”宴月亭贴在她耳边,呼吸灼热, “小师姐,有适应了一些么?”
    褚珀紧紧抓着他的袖摆,脸红得滴血,根本说不出来话。
    飞舟钻驶进云层里,云雾淹没甲板,湿漉漉的水汽随着急促的呼吸钻入她口鼻,还是缓解不了嗓子里的干渴。宴月亭察觉到了,迫使她偏过头,含了一口茶渡到她口中。
    根本半点作用都没有!
    褚珀没好气地咬了他一口,实在没有力气,反倒像是挠痒痒一样,惹来他一声笑。
    从御兽宗到叶镜湖有约摸七日的路程,宴月亭的实践行为,一次比一次过分。
    春日里多雨,今日天色阴沉,褚珀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一道光穿透飞舟的屏障,落到宴月亭手中。
    宴月亭背对着她,靠坐在软塌旁边的地上,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枚储物芥子。
    他从芥子里取出一卷卷轴,褚珀好奇地凑上去,只看了一眼,便满脸通红,一想到这些都会被他实践在自己身上,当即伸手从后捂住他的眼睛,恼羞成怒道:“你别再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宴月亭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口气无辜道:“这是正经的合欢宗双修功法。”
    褚珀:“……”
    到了夜间,飞舟静静地悬在一处月光皎洁的天幕,屋内没燃烛火,只余霜白如水的月色。褚珀几乎想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她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问道:“这、这正经吗?”
    臭鳄鱼,我信你个鬼。
    “大约是不太正经的。”宴月亭抬起眼眸,从下往上看来,他额前碎发凌乱,那双眼眸含着月光,幽深近黑,眼角和唇边都染着湿润润的水色,顶着一副天然无辜的容颜,将人拆吃入腹。
    “宴月亭……”褚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抚摸他的眼睛,宴月亭偏头半眯着眼蹭了蹭她的手心,起身抓起被子将两人裹进去。
    宴月亭声音喑哑,紧张得有些发颤,“小师姐,我不想你难受。”
    褚珀抬手揪住他一缕鬓发将他拉下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亲,“你做了那么多……唔,乱七八糟的事,不会难受的,第一次都会有点点疼吧,我不怕的。”
    宴月亭眼角更红了,抵在她额头上,隐忍地深吸了口气。
    灵台被他叩开,两人神识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五感也随之共享。宴月亭感觉到那绵软的刺痛,皱了下眉,缓下动作。
    这种双重感觉涌入感官,褚珀在昏暗中睁大眼睛,心情十分地微妙。
    啊,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好奇妙啊,痛倒是其次,这是什么?我上我自己?啊不是,总觉得稍微有一丢丢变态,你们修士真的好会玩啊!那要是生孩子的时候,和宴月亭神识相连,是不是他也会有生孩子的绝赞体验?
    宴月亭感觉到了她想法,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变,同时哼唧出声,褚珀揪他的头发,“你别抖。”
    宴月亭伏在她颈间,无奈道:“那你别逗我笑了。”
    “我哪有……”褚珀一句话没说完,咬紧了唇。
    宴月亭伸手压在她唇上,让她咬他的手指。神交已经快要掉她半条命,如今神魂和身体同时被人缠住,她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宴月亭拖入深渊。
    失去意识之后,又会被刺激得醒过来,褚珀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听到自己哭得好大声。
    去他大爷的龙。
    恍惚间,她又听到了宴月亭的笑声。
    褚珀醒过来的时候,能感觉到太阳晒在身上的暖意,她嘴里被塞进了一颗小丸,入口即化,凉丝丝地顺着喉咙流下去,就如饮了一口清泉,褚珀舒服地哼唧出声。
    那停留在唇边摩挲的指尖便顿了顿,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灵台。识海里的溪流里浮出一道影子,她愣愣地看着鳄鱼摇摆上了岸,然后朝她走来的过程中,化作了人身。
    宴月亭浑身湿漉漉的,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发间生着深红近黑的龙角,上面还缠着水藻似的头发,发黑肤白唇红,一身玄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领口大敞着,腰上松松垮垮地系着系带,衣服穿得很是潦草。
    褚珀:“……”元神的状态随心念而动就能改变,根本不存在湿不湿身的问题,他就是故意的,这一定是在勾引她。
    可恶的是,她真的被勾引到了。
    褚珀摸着他头上龙角,“为什么右边这只角短了一截?分叉呢?”
    宴月亭身体颤了颤:“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褚珀沉浸在美色中,等回过神来,元神已经稀里糊涂地落进他怀里,被他抱着沉沦起伏。
    灵台之外,软塌上的身躯几乎要融化掉,哭湿了宴月亭胸身前一片衣襟。
    褚珀一时间连天地时日都分不清楚,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悠悠醒来。
    怀里的人一动,宴月亭便察觉了,收回手里的东西,“小师姐?”
    褚珀没动,她真是怕了他了。
    “小师姐,醒了就别装睡了。”宴月亭收紧手臂,仿佛她是个人形抱枕,在她肩头蹭了蹭。
    褚珀立即睁开眼睛,她浑身清爽,已经被清理过,“我还没缓过来,不能再实践了。”
    宴月亭愣了下,失笑道:“明日就到叶镜湖了。”
    “七日了?”
    宴月亭目光闪烁,“十四日了。”飞舟行进的速度很慢,七日的路程他们整整走了十四日。
    褚珀:“……”她捂了捂脸,自从上了飞舟,她就被宴月亭抱进抱出,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抱在怀里,连鞋都没穿过,而大部分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实践,这也太口口无度了!
    “对不起。”宴月亭靠在她肩上,“让小师姐受累了。”
    褚珀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我看你根本就不觉得抱歉。”
    宴月亭眼中波光摇曳,“因为小师姐也很快乐。”
    褚珀:无言以对。
    她的指节被轻轻捏了下,有一个冰凉的触感套到了无名指上。褚珀抬起手,润泽如玉的玄色指环套在纤细的指根上,里面有微光流动,宛如游龙,“戒指?”
    “罗不息说,这是你们那里的求婚习俗?”宴月亭羞赧道,“我不太会炼器。”
    褚珀忽而意识到什么,“这是你用龙角炼的?”
    “嗯,以后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感觉到你。”
    褚珀撑起身,用力捏他的脸,生气道:“笨蛋,你的龙角还是幼角,摸一下你都抖个不停,取龙角你不疼吗?”
    “疼。”宴月亭抓住她的手,她指根上微微一痛,血珠浸透入指环,宴月亭眼中有浓到令人胆颤的神色,“你神魂上的标记,不论你再怎么清洗,都洗不掉了。”
    “褚珀,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了。”宴月亭说完闭了闭眼,想要克制自己的心绪。
    眼睑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不会洗的,也不会离开你。”
    【正文已完……】
    宴月亭睫毛颤个不停,“仙门法会过后,便举办你我的道侣大典。”
    【……结不了。】
    褚珀:“???”
    她深切感受到了旁白迫不及待想要完结的心情。
    第100章 正文完。
    飞舟进入叶镜湖的地域内, 隐匿的符咒便失了效,一只仙鹤叼着铭牌落到小舟上,引领他们入境。
    褚珀瞅了一眼仙鹤翅膀, 噗一声笑出来, “又是十九呀?”
    鹤十九转过头,展开翅膀对她行了一礼,转头看到宴月亭, 没好气地嘎一声,躲去了船头, 它显然还记得这个曾经把自己关进过小黑屋的仇人。
    宴月亭挑眉道:“记忆力真好。”随后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上品灵石,“十九,我向你赔礼道歉。”
    褚珀笑道:“你这道歉也来得太晚了。”
    鹤十九终于转回了它高傲的大红鸟头,谨慎地蹦过来,叼走了他手里的灵石,又快速退回船头。
    仙门大会在即, 仙盟已经为这回的盛会做好准备。
    这一次的法会主题看上去与上次不同, 琼花岛散成了星罗棋布的小岛屿, 每一座岛上都隐约浮动着秘境的虚影, 褚珀看到其中一座上白沙起伏, 连绵不绝, 隐隐能看见一座石台。
    宴月亭从后拥住她,靠在她耳边懒洋洋地说道:“是虚妄台的投影, 这一次的法会, 注重于炼心。”他说着轻笑了一声, “想是专程为我魔都修士准备的。”
    “虚妄台?”褚珀抠紧了脚趾,“那什么 ,只是投影的话, 太过细枝末节不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显示了?”
    宴月亭不解问道:“比如?”
    褚珀回头瞪他一眼,“你在虚妄台上做了什么,你忘记了?”
    “你怎么知道?”宴月亭睫毛颤动,脸上浮出不自然的红晕,尴尬地转开视线,“又是旁白让你知道的?它怎么什么都说,嘴也太碎了。”
    旁白:???
    褚珀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勾住他的脖子,“是啊,不仅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还带我进去了,你在里面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