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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启思闻言舒了口气,想了想,低声说,“有戏演就挺好的了。”
林青浅摇摇头,拿起另一份资料,“我记得罗竺帮你要过一份资源,我和她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她翻看着那部戏的剧本,“四番,女二,敢爱敢恨的女将军,先抑后扬的剧本,人设也好戏份也够,罗竺下了心思的。”
常启思愣愣地看着林青浅。
那晚,罗竺与她欢好过后,叼着烟,只穿着衬衫,在文件袋里找了找,丢了份剧本给她。
“看看这部戏,喜欢就演。”
她当时只觉得这部戏特别对她胃口,很有意思,就笑着说,“我喜欢。”
现在想来,那崭新挺括的纸面,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小心翼翼递到自己身前的矛盾举动,以及听到自己喜欢后那一次更加凶猛的拥有。
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她忍不住扭头,隔着门,好像能看到另一边的罗竺。
“启思姐?”宋清越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林青浅她问你话呢。”
她恍若隔世般扭回头,看着林青浅,“小林总,您要问我什么?”
林青浅嘴角勾起笑意,“我问你,要不要试试走刀马旦的路线?”
“你去和常启思好好聊聊,”让竹觥送常启思回待客室再把罗竺带过来的空档,林青浅对宋清越说,“她精神状态不大好,安慰安慰她。”
“你想和罗竺聊什么要把我支开?”宋清越在林青浅身边待了这么久,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疑虑地眯起眼,捏住林青浅的脸扭啊扭。
林青浅被揉得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直到罗竺进门,宋清越才恶狠狠地收回手,低声说,“给你点面子。”
与罗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站住,戳了戳罗竺的肩膀,很是不善地说,“你不要把她带坏了。”
罗竺目瞪口呆地扭头看着宋清越扬长而去,回身,忿忿不平地冲林青浅告状,“你把她宠坏了都。”
林青浅含笑,示意她坐下,罗竺哼哼着入座,林青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疼吗?我替竹觥给你道个歉,她太激动了。”
“林青浅我点外卖你想吃什么……”宋清越探进一个小脑袋,就看见林青浅摸着罗竺的脸,两人脑袋靠得很近。
两人宛如相同极性的两块磁石窜开,罗竺扭头,恶人先告状,“她主动的!”
林青浅打了个寒颤,读懂了宋清越眼里的杀意。
她弱弱地举手,“今晚我做饭。”
宋清越眯起眼睛,关上了门。
“你家小孩也太可怕了,”宋清越出去后,罗竺后怕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就要起身锁门,林青浅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锁门,我还说得清楚吗?”
罗竺脚步顿住,随后叹了口气,回到了座位上。
“我就不该来你这儿,”她嘟囔着,“这地方风水不好,和我犯冲。”
“不说这些了,”林青浅摆了摆手,“你和常启思是怎么回事?分了吗。”
罗竺耷拉着脑袋,“分了,她先提的。”她抬头斜睨了一眼林青浅,“你问这个干嘛?”
“我和你多多少少也有点竞争关系,”林青浅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我可不养内奸。”
罗竺对这般讽刺却没提起什么劲头,只是懒懒地说,“你要好好待她,不然我和你没完。”
林青浅倒了杯茶,递给这位用最懒散语气放狠话的家伙,“以后常启思就在我家打工了,我想怎么喂资源就怎么喂,不喂也行,你管我?”
“嘿,林青浅你很嚣张啊,”罗竺爬了起来,接过了林青浅手中的茶杯,“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好歹是我的……”
“是你的什么?前情人,咱们圈子里可没有要给前情人面子的说法。”林青浅又泡了杯速溶咖啡,随手拿了桌上的拆信刀搅拌着,“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界定自己和常启思的关系,都是要订婚的人了。”
罗竺闭上了眼睛。
反正该丢的脸已经丢完了,她也不介意再在林青浅面前丢点面子。
“我不想断。”她的声音宛若游丝。
“你真渣。”林青浅喝了口咖啡,擦了擦拆信刀,做出评论。
“说起来,你的心也挺狠,”林青浅感叹,“既然喜欢,又怎么让她去做刀马旦呢?不苦吗?浑身是伤你不难过?”
“你也不希望,宋清越只是你养着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吧。”罗竺回敬。
林青浅明白了。
罗竺太舍得,恰恰是太不舍得。
或许,她是存了几分把常启思带到罗家的想法的。
“知道了,随你去。”她无奈地摇摇头,递过了一份文件,“她的合同,你看看吧。”
罗竺接过,仔细翻看着,哼哼两声,“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凝视着最后一页常启思的签名,心中泛起一阵阵苦涩。
“嗯,你多多少少在我这还有点面子。”林青浅轻咳两声,“对了,既然来都来了,帮我做点事。”
罗竺瞪大了眼睛,“都说你林青浅是压榨劳动力的顶配,我算是明白了,”她看着林青浅堆出一大摞文件,递给她,懵懵懂懂接过,翻了翻,“这是什么?”
“那个影评协会,该办第一届了,不能光我跑啊,你们罗家也出点力,”林青浅毫不在意地说,“我不想和清越分开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