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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周营这种人都有恨不得杀了我的旧部,他堂堂一个厮杀登顶的谢家家主就这点水平?”
谢文亭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就往这个方向查。”
他忧心地看了眼林青浅,又看了眼脸色一直不大好的竹觥。
“那人就这么在你们眼前自杀了,还好吗?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调解一下。”
一个生命的逝去往往是让人最悲哀和无能为力的事情,鲜血的红艳也是世界上最腐朽又疯狂的颜色。
“我没什么事,”林青浅毫不犹豫地说,“竹觥,你呢?”
竹觥摇摇头,“金杉和妈被我挡住了,我还好,一直忍着没看。”
“没事就好,”林青浅拍了拍手,“我大概明天就回大陆,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你注意一点,幕后黑手还没抓出来是谁,就别坐飞机了,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对面到底有多疯,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谢文亭思索一会,“我给你联系一个朋友吧,他有私人游艇,手续都齐全,你明面上买张机票掩人耳目,实际上走水路这边。”
林青浅挑眉,打了个响指,“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金杉谨慎地敲敲门,随后伸了个脑袋进来,“妈说可以吃饭啦。”
几人从办公桌边起身,林青浅起来的时候,无意间碰倒了书架上的一样摆件。
“哎,小心,”跟在她身后的竹觥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只木雕兔子。
“这是什么?”林青浅好奇地回头看。
金杉过来瞅了瞅,“啊,这应该是爸八十大寿的时候谢正邦送的礼物,爸是属兔的,据谢正邦说这是他自己雕的兔子表孝心。”
林青浅多看了两眼兔子黝黑的眼睛,看着竹觥将它放了回去。
“来来来,没准备什么丰盛的,就是一餐便饭。小三小六,你们喝点酒吗?”几人下楼,就看见金妈张罗着,欢乐的大嗓门中气十足。
林青浅不由得带起了笑意:果然是能教出金杉的人,原来金妈也是这种乐天的性格。
刚才萦绕在几人周围的压抑气氛变成了淡淡的温馨。
“诶,我们来吧。”谢文顾迎上去,“喝一点点就好。”
“小林呢?”金妈冲林青浅挑了挑下巴。
“我也喝点……算了,我就算了。”
林青浅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竹觥的逼视,慌忙改口。
“没喝酒没吃药,你怎么又来了?”二号已经见怪不怪,瞅着面色苍白的林青浅。
“我刚才做噩梦了,”林青浅将头埋在手掌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她梦见了温归笑,梦见了那个死去司机的狰狞表情,梦见了一双红色婴儿鞋,甚至梦见了穆华成。
穆华成阴恻恻地盯着她,疯狂又偏执。
那些她最惧怕的东西交织在一起,光怪陆离,破碎重组,编织出了让她逃不出去的网。
“谢谢了,”林青浅缓过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看着撇着嘴的二号。
要不是她在梦境中的各种提示,她都快要走不出那个噩梦的世界。
“呵,”二号冷笑一声,“您别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今天个声音,是你吗?”林青浅有些迷惑地看着二号。
在卡车开过来千钧一发的时候,她仿佛听见心中有个声音让她快跑。
她很确信自己听到了一个声音,但回想起来,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二号犹豫了会,“是我。”
林青浅面色一凝,“你能看到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了?”
“额,是的。”
林青浅颓然倒向座椅内,摁着眉心。
“我们虽然很像,甚至一模一样,但我们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体,”二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青浅,“至少我分得清我和你。”
“以前我一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你来这里的那一瞬间,看到一点点东西,但是这次不一样,其实我在卡车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就一直可以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说明,你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差。”二号摸了摸林青浅的脑袋,“我怀疑你精神衰弱了。”
林青浅苦笑,“我觉得我还能撑到现在就是一个奇迹。”
“别这么丧嘛,”二号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还坚持坚持,你还有你的小朋友呢。”
林青浅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双目空洞,“清越会怎么样?”
“谢文亭!是不是你!”谢文顾冲进谢文亭办公室,一把将他领子揪起来,摁在墙上,一拳狠狠打在他右脸。
“你安排的那个私人游艇出事了!是不是你!”谢文顾目眦欲裂。
谢文亭惊愕地看着他,但惊愕的内容却不是游艇出事。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谢文顾冲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吊白眼发红。
他刚接到汇报,那艘私人游艇不知道为什么去公海逛了一圈,刚到公海,就突然爆炸成一个火球。
“TM那天在场的只有我们几个,游艇还是你安排的,所以内奸就是你吧,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又一拳狠狠打在他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