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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气,一颗不容缓地盯着他的动作,终于,他背对过去重新处理起了那堆东西。
夜幕上的月亮被突来的乌云笼罩,原意松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却。
那只脚下的人乍一看已经奄奄一息,实际却不如表面来的骇人,男人睁大了眼被削瘦的少年一脚踹翻,原意这才借着微弱月光看见,他竟身无一物。
男人看样子很胖,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蠕动着,似乎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原意不禁回想起那一段文字。
楚恪月夜自卫,男人逃跑。
现在,显然已经已经搏斗过了。
“嗤”只是一瞬间,手起刀落。
刀身簌簌地闪着银光,只差一点。
“那儿的,你在干什么!”一道手电的强光突然亮起,猛烈地照射住少年的眼睛。男人见状忙开始竭力挣扎呜咽,少年苍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捂住眼,停顿一瞬,他蹲下身体摸索着抓起衣服,而后跌跌撞撞地向着原意所在的巷子跑去。
借树挡着身体,目睹后半程的原意正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如同坠进寒冰。
她的心脏跳动地剧烈。
名为恨与憎的情绪占满她的身躯。
是他,没错。
这个月夜下一身褴褛的苍白少年,就是楚恪。
她上一辈子惨死的幕后指使人。
“呲。”不知道哪里来的树叶飘到她脚底,急促地脚步声渐进,她这才回神。面色大变。
不好!原意心底一咯噔。
不能让楚恪发现她!
她紧紧攥着手,狠下心突地拔腿就跑。路上湿滑,几次差点摔倒撞墙。好在求生欲下激发的潜力极大,原意飞也似的逃出了这个巷子,路灯明晃晃地照亮着大路。
偶尔有稀少的路人在路上走着。
原意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蹲下喘了好一会的气。
抬手拂开沾在额头上的银灰色发丝,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应该追不上来了。
她站在路边,没力气再走了,干脆拨通了刘伯的电话。走到最空旷的地方,原意静静地等着接她的车到来。
卡宴开的很快,不过两分钟,刘伯摇下车窗恭敬地和原意打了声招呼,原意抿着嘴点头,还有些虚晃的手拉开车门坐进去,车辆启动,向原家大宅行驶而去。
被路灯照耀的大马路和一旁黑漆漆的夜路仿佛是两个世界,暗色笼罩的绿化带后,匆忙赶来披了件外套遮掩的少年眸中翻涌着阴鸷的黑雾,死死盯住了那一闪而过的银灰中发和黑色体恤,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路上刘伯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试探地开口:
“小姐,怎么了?”
后座的少女摇摇头,染成银灰色的发晃了晃,声音有些低矮:
“没事。”
第6章 ……原来
硕大的宅院不过分追究奢华装潢,却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华贵。
今晚家里没人,她脚步踉跄,进了电梯径直上了自己的房间。
大致洗漱完毕,原意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大床上,才觉得真正活过来了。
眼前楚恪手起刀落的利索狠辣模样历历在目,她心有余悸地闭眼,竭力把刚刚看到的场景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随手关掉灯,留一团床头的暖黄色光芒,原意掏出手机,又看了看时间。
九月十号。
她重生的第五天。
她死的时候,22岁。原家已经倒了三年。她孤苦无依,还承受着一堆非议。到处有人想要给她使绊子。
没有经济来源,没有人伸出援手。
只有源源不断的折辱和落井下石。
原意不是身娇体弱哭戚戚的小白花,谁敢来招惹她她抄起带出来的棒球棍就是一棒子。打地他们一个个再不敢近身。
她是从小到大的女霸王,绝不可能垂下高昂的头。即使日子过得再艰难。
可偏偏这样越发被当成眼中钉。
乔语那个女人,居然借着楚恪的手找来一堆人,砸了她的住所,甚至意图强她。
二十个地痞流氓,个个手持武器,她身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衣衫残破。那些人丑恶的笑脸还历历在目。最后关头原意一把拎起做饭用的油扑了那些人满身,而后掏出打火机直接点燃煤气罐。
狠厉的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她抱了必死之心。烈火焚烧身体殆尽之前原意只是桀然站在原地畅意冷笑。
要她死,可以。
来给她陪葬就行。
砰。
在场二十一个人,全部死亡。
灵魂飘在上空,她以为自己到了该下地狱的时候,面前却凭空出现一本书。精致古朴的纹路刻印在表皮,半人大小,隐隐约约散发着华光。
无风自动,自行在她面前翻页。
原意不受控地一页一页看去,慢慢满眼沉冷荒凉。
她生长了二十二年的世界,竟然只是一本设定好一切的书鹊起:
“男主楚恪为京城世家覆没的世家子,随着老仆人躲灾飘零至庆城寻求家中旧相识大佬原莽庇护,奈何原莽却彻底信奉唯利是图将男主打走。
由此男主开始了被欺凌之路,性情变态病娇阴鸷幼年杀人未遂,疯狂黑化。
女主原意为庆城第一豪门世家女王。父亲原莽早逝,上有三个大佬哥哥,各有能耐横霸南方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