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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给我涂防晒霜。”
他很久没叫原意小名,只有那两次阴阳怪气地两声。
原意听着不舒服,却不会回他。
今天却是彻彻底底的撒娇一样。像回到了几年前,那个被她带回家藏着的少年,在知道她小名后总会小心又亲昵地一声声叫她。渴望着她的关注,每天都紧紧地黏腻在她身后。
楚恪早早地把东西都摆到了原意手边。
他没有特地去查哪个是防晒霜。只不过是要原意给他涂而已。
寻常,这些东西他从不涉及。
可海上的紫外线会格外加速人的衰老。
楚恪甫一想起来,立马去拿了东西。
原意喜欢好看的事物。
他就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犹豫了会,原意低头翻找起来,挤出一小坨抿唇给楚恪慢慢等涂上。
光洁白皙的脸庞送在她跟前,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掩盖着幽暗深邃的眸子,许是因为闭眼所以少了不少邪意。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淡红的削薄轻抿的嘴唇,立体的五官刀削斧凿。
这样的男人却乖顺地闭着眼,睫毛浓厚地能够遮下一大片影子。
这样认真的时候,反而没那么危险,甚至有些人畜无害。
感受到脸上落下了清凉的膏体,和那只不轻不重抹开的手。
楚恪抿着的唇倏地放松些许。
没多久,原意出声:“好了。”
他倏地睁眼,一双时常窝着阴翳的眼睛忽然间熠熠生辉。一把拿过防晒霜,挤了部分在手,青年捧住原意的头便认真地涂抹起来。
原意猝不及防地被他带倒微微往后仰,被楚恪一个用力顺进了怀里躺着。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耳侧,匀称又沉稳,如同手上的动作和就在她耳边跳动的那颗心脏。
一张一合,清楚分明。
一次一次,坚定有力。
原意下意识地攀着他的胳膊,却没有推开他。
最后一点抹匀的时候,男人看着原意的目光如若在观赏珍宝。
“我的昭昭,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一张清浅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和那个阴冷的楚恪,天壤之别。
原意蓦然地起身站起来,重新躺回了马扎上。
“我饿了。”
他从善如流地从船上的冷冻库里取出鲜肉。用铁签子一点点耐心地串好。不让原意做一点事。
自顾自地点燃了碳火,烤起了那一堆新鲜食材。
楚恪喜欢看原意大口吃饭的样子。
她本来就不是个有多少包袱的人,只是性子淡漠乖戾,很多事于她来说没必要。
但味蕾的享受原意不会拒绝。
她默默地接过楚恪递来的一把把串子,配上他早早打好的蔬果汁和沙拉,认真地一点点吃完。
他不放多少调料,却烤的色香味俱全。
原意吃完一波的档口重新打量了楚恪两眼,陡地沉思。
这个人,会做饭,会织毛衣,给她手洗贴身衣服,给她按摩解压
善于商海厮杀,工于心计。
生活上什么都能独立,还可以兼带着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她。
很优秀。
是原意办不到的。
起码这做饭一项,原意就完全不会考虑。
英国的炸鱼薯条多香?
她才不要动自己手。
第184章 .随笔短篇,偏执疯子楚恪(另一设定不喜勿入纯粹作者突发奇想)
贺远的一生中有过许多鲜亮的色彩。
可他想了又想,无论哪一抹,都没有那个女孩来的夺目。
多好看多优秀啊。
可他和许多平平无奇的人一样,寡淡的童年,平淡的青春,沉默的成人。
从头到尾,都是普普通通,普通到了极致。
那些站在顶端的人啊,他们的青春,真是他再渴求不过的。
即使如今三十岁了,却还是记得那个女孩,那个男孩。
原意,楚恪。
唯一可惜的大概都不在人世了。
江南市的秋天很冷,湿而潮。
桀骜不驯的少年脸上贴着胶布,用大拇指抹了抹唇角的血。
身后的小弟兴奋地数着钱,冲着他笑的不能自已:
“恪哥,九千多呢!这小子是个大牛啊!”
背对他依靠在墙上抽完一根烟的高大少年吐了烟蒂,形状好看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眼散了满地的钱和衣服破烂瑟瑟发抖的眼镜男生,不轻不淡地嗤了声。
“走吧。”
小弟啧啧摇头,抬手放过了瘫在墙上的男孩。
黑色皮鞋在潮湿遍布青苔的地上踩出一道深刻的脚印,楚恪的黑色牛仔裤子紧,刚好能够勾勒出他笔直逆天的好看长腿。
少年约摸都有一米九了,宽大的xx号套头卫衣穿在他身上都恰到好处,不显一点肥大。
真的有人的肩膀,可以宽地像大海,好看极了,又充满了安全感。
即使戴着帽子遮住一张脸,也遮不掉少年仿佛骨子里散发出开的阴郁。
他是徘徊在地狱和人间的使者,眼睁睁地看着凡人的灵魂踏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却一切。自己却只能永远看着,得不到救赎,忘不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