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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昭有些乐了:哟敢情我还得谢谢您千里一线牵?
“换鞋。”易时站在门口下命令。
“知道知道,我又没不换,我哪次没换。”贺昭捧着手机没抬头。
“怕你聊得开心忘了。”易时说。
贺昭从鞋柜拿出他穿过多次的拖鞋:“不会忘的,爱整洁讲卫生就刻在我的骨子里我的基因里。对了,胖子说明天来找我们,还给我们带饼干,叫上大锤一起吧。”
“你在跟罗浩聊?”易时问。
“对呀,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放假好无聊,还不如上学,明明那时候还装病不上学呢,我在他家那边遇到你的时候,就是为了给他送作业。”贺昭说着还有些乐了,“他当时可是我们班最好的苗子,老师们一听他请假了,怕他落下课程纷纷热情主动地给他准备课件作业,把他吓得直接跟他妈说他病好了。他妈妈是何等明察秋毫的人啊,一通盘问发现他竟然是装得病很严重,差点发生家庭暴力惨案。”
易时打开冰箱:“他应该不是想上学,只是想跟同学玩。只有矿泉水,喝吗?”
“不喝,我想喝肥仔快乐水!”贺昭说。
易时问:“什么?”
“肥仔快乐水,”贺昭一本正经科普,“可乐的艺名。”
“没有。”易时冷漠地关上了冰箱。
没有就没有。
也没想过会有。
贺昭瘫坐在沙发上:“明天我们去干什么好呢,毕竟旅游局都发短信来了,你收到没有啊?说市里各旅游景点游客太多,建议市民减少出行。我这样的热心市民肯定要给游客朋友们让路的,但是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易时:“收到了。”
贺昭看了易时一眼,这段话的重点是在收到了吗?易时有没有在听他说话?怎么总是答得这么短促?
易时问:“怎么?”
“没事。”贺昭说。
刚刚那一点奇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易时性格就是这样,冷淡话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为什么自己总对易时抱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期待什么呢?
期待易时能跟他多说几句话?期待易时能耐心细心回复他说的话?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这一点儿小心思像浮光掠影,一闪而过。
易时喝完水就去洗澡,贺昭靠着沙发也没想下去,玩了一局游戏。
易时洗完澡出来,贺昭正好玩完一局。
“我没有睡衣没有干净衣服,什么也没有。”贺昭看向房子的现主人。
“自己去衣柜里拿。”易时说。
“哦,我也没有内裤。”贺昭补充。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有新的。”易时穿着家居运动裤,宽松的T恤,头发还没干,有些凌乱地覆在额前,从贺昭旁边走过,身上带着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很淡但是还挺好闻。
贺昭自觉地走进易时的房间,房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他以前住这里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家具,但就是不再像他的房间,而是充满了易时的生活气息。
易时的衣柜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校服、平时穿的衣服裤子、家居服……一目了然。贺昭随意从家居服那一格拿了条运动裤和T恤,又从最下面的抽屉抽了条新内裤。
浴室里还残留着薄薄的水蒸气,镜子上也蒙了一层水雾,贺昭走进去的时候浴室里沐浴露的味道还没散,但闻起来没有易时身上的味道好闻。
可能因为浴室里的味道太浓郁,而易时身上淡淡的刚刚好吧?
就像他这个人,总是淡淡的。
贺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易时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发尾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T恤肉眼可见印出好几处潮湿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洗了热水澡的缘故,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浴室里温热的潮气。
易时挪开目光,转身走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直接罩在了贺昭头上。
“擦一擦。”易时说,“滴地毯上了。”
“哦。”贺昭拉长声音,随意地就着头上的毛巾擦着头发,“有吹风机吗?我要吹头发。”
“在浴室洗手池下面的柜子。”易时说。
贺昭点了点头,没有动,易时站在房间门口也没有动。
房间的门半开着,幽幽沁出空调的冷气,贺昭这才注意到易时已经把客厅的空调和灯都关了,只剩下一盏小灯。
“你要睡了吗?”贺昭问。
“你要待在客厅?”易时反问。
“没有,我在哪玩手机都一样。”贺昭说完,转身进浴室找出吹风机胡乱对着头发吹了一会儿。
贺昭进房间的时候,易时正坐在窗边的书桌的椅子上奋笔疾书。房间里的单人沙发很软,坐上去跟塌了一样,不太利于贺昭玩游戏,他自觉地坐到了床上,盘着腿背靠着墙,惬意地打开了手机游戏:“写什么呢?”
“假期作业。”易时说。
“写什么假期作业呀,玩游戏不?”贺昭说。
“今日份没写完。”易时头也不抬,丝毫没有被诱惑的迹象。
贺昭想,易时小时候肯定很乖很可爱,是那种给他三颗糖,嘱咐他一次只能吃一颗,他会自己揣在兜里掐着表分配吃糖时间的小孩。
他倒是不介意做个逗弄乖小孩的恶毒女巫:“今天假期第一天耶,可以放纵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