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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讨着检讨着,他得出了一个总结:早恋真的不利于情绪稳定,不利于学习。
他想起早上易时上台领奖,□□点钟的太阳金光灿灿地照耀着天地,它们就像是年少时光的缩影,永远发着光,而易时就站在光里面。
再看到自己试卷上的分数,算不上太差,但是失落感一点点涌了上来。
易时不可能受到影响,他那么厉害,一直稳居第一,甩开第二名好多分的那种第一。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希望易时能有什么不正常的波动。
就是他越发确定自己只是在唱独角戏。
他的纠结,他的慌乱,他的躁动……通通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的心事注定只能是与他人无关的独白,无声无息地来,悄无声息地结束。
所有人好像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所有人都在朝自己的目标奔去,只有他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有点儿类似傍晚醒来,孤零零一个人那种无处可依的失落和茫然。看向窗外奔驰的车辆和匆匆行人,恍惚间知道,世界永远持续往前,时间的洪流不会停歇,停下来的只有自己。
他也该重新休整,重新上路了。
有点儿难过,又觉得有点儿好笑。
至于吗?
怎么就多愁善感到这种地步了?
简直可以去书写青春伤痛文学了。
这还是那个潇洒乐观的大帅哥贺昭吗?
少男怀春真可怕。
易时一节课用余光扫了贺昭好几回,贺昭盯着试卷,时不时抬头看黑板,像在认真听讲,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在听。
下了课,他开口:“晚自习我们把试卷集中理一理,看看是哪方面有问题。”
贺昭没有出声,他用指节轻叩桌面,贺昭才受到惊吓般猛地侧过头。
果然,在走神。
但是贺昭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易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不知所措还有些微来不及掩饰的疲倦。
他愣了下,正要开口问,贺昭已经很快调整好,反过来问他:“怎么?”
易时挪开了视线,缓慢摇了摇头:“没事。”
贺昭有些狐疑:“没事?没事你敲桌子干嘛?”
“我下午物理课不在。”易时忽然说。
他的语气温和平缓,让贺昭有一种他在跟他报备行程的错觉。
贺昭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儿:“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敬畏高考,敬畏学习,谈恋爱也要好好学习,不能太影响学业(狗头)——给两个儿子的寄语
第64章 草稿
下午连着两节物理课,全班处在昏昏欲睡提不起干劲儿的冬眠状态。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贺昭把脚踩在椅子的横梁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易时在的时候,他总是有很多不该有的想法,开心又难受,自己完成了单恋到失恋再到单恋的全部步骤。
易时不在,他就只剩下一个想法了——易时什么时候回来。
天气冷窜风,进出都关上的后门忽然被一把推开,直接撞到了墙上,吓了贺昭一跳。
不是只有他,班上的人都被惊动了,不知所以然地往后看。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拿起贺昭桌上的课本拍了下桌面,气势汹汹面向前方:“杜仕杰你出来。”
后面的人跟着喊:“杜仕杰在哪?别躲着赶紧出来。”
“麻烦离我远点。”贺昭从那只手中抽出自己的课本。
“找茬是吧?杜仕杰在哪个座位?”领头那人强忍火气,问贺昭。
“自己找啊。”贺昭头也不抬,轻飘飘地说。
“哟,你们高二3的人都这么狂妄自大拽上天?怎么?仗着大一年级了不起啊?”那人十分不耐烦变成了十分不爽。
贺昭也不爽了,正要开口,杜仕杰从前排走了过来,故作镇定,神态倨傲:“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那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你他妈的弄脏了我的衣服,一句道歉都没有,你问我想怎样?”
“你已经爆粗口乱骂一通,还想要人道歉?”杜仕杰向来看不起这些脑子笨四肢发达的体育生,但站在人高马大的他们面前又有点儿瑟缩,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卧槽尼玛,你把饭菜全甩我身上,我爆两句粗口怎么了?我还得谢谢你啊?”
“我说了脚滑不是故意的,是你开口就骂。”杜仕杰据理力争。
“你看不起谁,合着我被你甩一身饭菜是我活该,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直接甩脸走人啊?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班级姓名?我揍你一顿说句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行啊?”那人越说越气,伸手就往杜仕杰衣领处抓。
贺昭站了起来,用书挡住了他的手:“有事说事,动手不太好吧?”
他大约听明白了,应该是杜仕杰在饭堂脚滑不小心把饭菜甩在了这人,不,这颗炸弹身上,又没有好好道歉引发的矛盾。
就杜仕杰这脾性这嘴,分分钟能把人得罪透。
但是他也不想看见杜仕杰当着全班人的面,就站在他面前被高一的臭小子打一顿。
那人暴躁地踢了贺昭的桌子一脚,贺昭的桌子撞上易时的桌子,两人抽屉里的书落了一地:“跟你没关系,让开。”
“现在有关系了。”贺昭扫了地板上的书一眼,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