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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会到贺昭之前说的,因为有人可怜自己所以觉得自己可怜。但他不是觉得自己可怜,而是因为有人心疼而心疼。
这个人是贺昭,他深爱的宝贝。
易时第一次向自己松口承认自己爱贺昭,不是喜欢,而是爱。说喜欢只是为了配合贺昭当时的说辞,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贺昭远远不只是喜欢。只是好像说喜欢,对贺昭来说对自己来说都会轻松一点儿。
易谦应该看出来了,或者更早,从他决定留在国内的时候就猜到了,才会跟贺昭说好好对他。但易谦不知道,贺昭是他的心脏,只有贺昭好好对自己,他才会好。
贺昭笑了一下,咬着他耳朵说:“你现在可真厉害,都会说情话了。”
“没你厉害。”易时说。
“你这时候应该在这句话前面加‘宝贝’两个字。”贺昭说,“这样显得温情脉脉。”
易时:“叫不出来。”
“怎么就叫不出来了?上次不是还叫了吗?”贺昭不爽了,搂住他的脖子,一副他不喊这两个字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原以为易时不会乖乖听话,谁知易时亲了下他额头,低低地喊了声:“宝贝。”
贺昭脸有点儿红了,摸了摸鼻子:“你也不需要用这么色——气的语气。”
易时轻轻用指节一敲他脑门。
“哎,我知道你又要问我在想什么了。”贺昭笑着亲了亲他,“我又不是高冷禁欲人设,我还不能想想了?”
“我说什么了?”易时轻轻一挑眉。
“还用说吗,你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流氓一样啊。”贺昭说,“反正我就想对你耍流氓,只想对你耍流氓。”
第80章 烟火
两个人乱七八糟说了一些胡话,贺昭的心情徒然变好。
他洗完澡,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喊易时帮他吹头发。易时面无表情地推了他脑袋一下,但还是从浴室拿进来吹风机,插在书桌下面的插座里。
贺昭正要说话,易时把干燥的毛巾盖在他头顶,缓慢地轻揉着他的头发,明明动作很轻柔,贺昭偏要故作不放心地叮嘱:“温柔点知道吗?”
头发擦得半干,吹风机开到最大,在耳边轰轰地响,易时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柔地拨弄,贺昭半闭着眼睛,只觉得这热风吹得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贺昭的短发很快就吹干了,吹风机的轰鸣停止。贺昭仰起头,白皙的脖子往后拉出漂亮的线条,易时还拿着吹风机,配合地低下头,交换了一个短暂而亲昵的吻。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适合加深这个吻,只亲了一下,易时摸了摸贺昭刚吹好蓬松柔软的头发,像摸小动物的毛发一样,然后拔下吹风机,卷着线,拿了出去。
贺昭翘着腿拿起手机,看到了易谦的消息:小昭,如果我晚上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产生了误会,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真是狡猾的大人。
贺昭想了想,回复:没有的事,是我冲动了,我要谢谢您不跟我计较才是。
虚伪客气的话谁不会说嘛。
易时进来了,贺昭把手机丢在床上:“我今晚不想学习了,易时老师。”
“可以。”易时说。
“可以什么可以,你也别学了,我们睡觉吧。”贺昭说。
易时看着他,轻嗤了一声。
“想什么呢,我说的睡觉是正正经经的睡觉。”贺昭啧了声。
“你睡你的。”易时说着,又走出了房间。
怎么又出去了?
又干嘛呢?
易时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贺昭面前。
林佩玲从小给贺昭养成的习惯,每天晚上都喝一杯牛奶,也不知道易时怎么知道的,从贺昭搬到楼上住,每天晚上易时都雷打不动给他一杯牛奶。
热完牛奶,易时终于忙完了,在书桌前坐定了下来,打开了习题册。
贺昭就在旁边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一边喝一边看着易时,一杯牛奶喝了半天也没喝完。
易时写完一道题,亲了亲他嘴角,有些许无奈:“不学习,喝完就到床上去玩你游戏。”
“这样就想打发我?”贺昭终于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停了几秒,易时放下笔,掐着他的后颈,吻了上去,这个吻完整而缠绵,两个人的心脏都急剧地跳动,呼吸急促。
再吻下去就不好收拾了,易时停了下来,摸着贺昭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贺昭的鼻尖。
在他们的亲密关系里,贺昭总是本能大于思考,悸动不安分。只要易时在,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也没法想,把一切都交给易时。他还敏锐察觉到易时虽然没说,但是很喜欢他这样直白坦诚的表达。其实他也喜欢看易时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喜欢易时温柔地带有些许宠溺地哄他。
但他没想真的打扰易时学习,气息混乱地跑去浴室洗漱,刷完牙洗完脸乖巧地滚到了床上玩游戏。
等易时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贺昭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易时关了灯,刚在贺昭身边躺下,贺昭像是有感应一样贴了过来,抱抱枕一样缠着他,身上暖烘烘的,头发软软地蹭着他脖子上。
易时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弯了弯,拨了拨他的头发,轻轻在他的发顶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