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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雪突然安静了一瞬,吠叫得更加凶猛。外面有人喧哗,陆云娇一个激灵,趁他恍神,从他怀里挣脱。
    正在此时,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陆瑾站在门口,飞雪在他脚边,狗仗人势,对围过来的一众侍卫呲牙咧嘴。
    看到房里的狼藉景况,陆瑾眉心一跳,“云娘过来!”
    陆云娇哽咽着扯开大氅,扔在地上,朝陆瑾奔过去。陆瑾张开臂膀,将她护在身后。
    侍卫们怒喝着让他离开,陆瑾丝毫不惧,“我妹妹和殿下尚未完婚,殿下单独留她,恐怕不太合适。”
    柴熙谕负手而立,从桌边看去,只能看到她躲在陆瑾身后的单薄背影,长发瑟瑟抖动,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
    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陆瑾拉着她匆匆走了,飞雪冲他凶狠地叫了一声,这才摇着尾巴跟上去。
    兰露在楼下等得焦急,见她来了,赶紧展开外衣披上去,搀扶着她。
    她也很多天没见到陆云娇了,见陆云娇这样憔悴,兰露心都要碎了。
    她闻闻袖口,哭得打嗝:“兰露,我要、沐浴……”
    被他抱过,浑身上下都沾着他的味道,她能做一晚上噩梦。
    虽是押送上京,柴熙谕却没苛待越国王族和陆家人,额外安排了院子,只是不如王宫那样宽敞。
    小院里陆家一家子都在,就连越王和王后都在等她。
    “我儿……”
    王后哽咽着与她相拥,担忧地上下打量,再三确认她没事,才让兰露柳风伺候她去沐浴。
    另一间厢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陆云娇坐在浴桶里,没多久就睡着了。兰露给她揉搓的动作放轻了许多,就怕惊醒她。
    柳风面露担忧:“郡主瘦了好多……”
    才过去多久,后背都瘦得硌手。
    兰露横她一眼,她自知失言,不再多说。
    陆云娇一走,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闷。
    “欺人太甚!”
    陆瑜一拳捶在桌上,满脸懊恼。
    上次弄丢了她不说,那天早上王上好不容易找了机会,让他们带着云娘逃跑,结果他还拖后腿……
    陆瑜越想越愧疚。
    陆国公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陆瑾,问越王:“王上还是这么想?”
    越王叹道:“上次我给她挑,挑了桩孽缘。这回总得她自己乐意吧?你家这两个都不错,不如就让她自己挑。”
    陆国公摇头:“只怕云娘两个都不会同意。”
    柴熙谕是皇子,他的婚事总得知会汴京一声,既然还没成婚,越王定下的就不算数。
    越王和陆国公商量着,不如趁着消息还没到汴京,先把她的婚事定下。
    她在陆家长大,两个郎君知根知底,最合适不过。
    这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
    越王主动提了此事,然而陆国公很了解陆云娇,“我家这两个真的不合适。只可惜林二郎不在。”
    说到林绍,越王便愧疚不已:“当初兰娘说他是个好的,我偏不信。真是鬼迷了心窍。”
    一听到这里,孙氏连忙冲陆国公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
    陆国公后知后觉,连忙闭嘴。
    林绍隶属宣德军。越国没了,出征的三军顿时无家可归,只能归入大周麾下统率,尚不知会被派往何方。
    虽然可怜,好歹还算保住命了,世子钱炼却至今杳无音讯,不知是落入舒王手里,还是被吴王扣下了。
    越王果真想到了钱炼,神色黯淡。
    陆国公想劝,却因为嘴笨,不知从何劝起,急得胡须都能揪下几根。
    门口忽然传来个声音:“世子哥哥一定会平安归来。”
    诸人一惊,才发现陆云娇站在门外,也不知刚才的话被她听了多少。
    陆国公欲言又止,却见她快步走进来,拉着孙氏的手轻声撒娇:“阿娘,他们都是我哥哥。”
    言下之意,是她不想用哥哥们的婚事做自己的挡箭牌。陆家待她如己出,不能因为她,耽误了两个哥哥的终身大事。
    这样阳奉阴违,大周皇帝答应了还好,若是不答应,很可能迁怒他们。
    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越王还要说什么,陆云娇摇头,态度很坚决:“父亲,这事决不能行,还可能会惹怒他。到时候我是没事了,越国的百姓怎么办?”
    柴熙谕和舒王都想咬下越国这块肥肉。倘若激怒了他,他撒手不管,让越国遭了兵乱,越王的忍辱负重就白费了。
    相比舒王,她觉得还是柴熙谕比较好。最起码目前看来,他很有诚意。
    陆云娇眼神微讽。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骗子身上,但她分得清主次缓急。
    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得等到完婚以后再说。
    不就是装么?在这方面,她还没怕过谁。
    听了她的话,越王一窒,满头花白更显苍老。
    当初他一心要让云娘嫁过去,云娘死活不同意,他为此还恼过云娘。
    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她把自己放在嫡王女的位置,肩上担着越国的百姓,即使再恨柴熙谕,她也没有说过半句退亲的话。
    大周皇子与越国王女联姻,代表着大周对越国上下的安抚与信任。倘若她拒绝这门亲事,大周会怀疑越国纳土归降的诚意,反而可能招来兵戈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