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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露出了爪子,恨不得挠花他的脸,怎么此刻这样听话。
“云娘,是不是累了?”
陆云娇瞅他一眼,乖乖伏在他怀里,“谕郎怎地今日突然黑着脸,我好怕……刚才墨竹找你,是出事了么?”
柴熙谕抚着她手腕上轻浅的瘀痕,“没什么。你先歇着。”
陆云娇依在他怀里,羞涩点头,手却在背后暗暗扯了一下,遮住了软枕底下的药瓶。
第92章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清晨, 柴熙谕感觉到怀里一动,立刻拢紧了手臂,“嗯?”
他尚未睁眼, 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怀中之人伏在他胸口, 细声细气地说:“殿下何时去上朝?我想给殿下整理衣冠。”
柴熙谕这才睁眼,轻抚她的脸颊, “今日这样体贴?”
她表情乖巧,“殿下最近很忙,我身为王妃,自当体贴。”
她正要起身, 扣着她腰肢的手臂却没放开。
“刚才叫我什么?”
简单两个字却在她舌尖萦绕千回,她纠结片刻,才唤了声谕郎。
柴熙谕的眉头总算松快下来,与她耳鬓厮磨一阵, 方才放开她。
脚尖沾地的刹那, 陆云娇差点跪在地上,被他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他在背后低笑:“我刚才还在想, 昨天弄成那样,你今早还有力气?”
她恼羞成怒, 踉跄着要站起来,反而重新跌回他怀里。柴熙谕好整以暇地敞开怀抱,将她稳稳地接住了。
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柴熙谕熟稔地握着她的腰身, 正要动作, 却被她一把推开。
他稍稍挑眉,没想到陆云娇一跺脚,便裹着衣袍躲到了屏风外。
陆云娇倚着屏风吞吞吐吐地说:“你不能……昨天都……呀!”
最后一声陡然化作尖叫,她猝不及防, 被他扑倒在地。
陆云娇揪着织金毯,十分后悔忘了让霁月收起来,这会儿倒是便宜了他。
霁月听见里面有动静,本打算过来伺候,可是走到门前又听见这声叫唤,连忙带着人退下了。
小半个时辰后,柴熙谕眼神湛湛地离开了怀月院。
陆云娇昏昏然躺了一会儿,听见水送到了隔壁厢房,她随便洗了洗就回房,熟练地摸出了药瓶。
然而药瓶来回翻倒,一颗药都没有。
陆云娇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来回试,仍然没有。
怎么会?她明明算好的,还能再吃一次,怎么会没有,莫非是算错了?还是他拿走了?
无论怎样,药总归是没了。现在要怎么办?
她捂着小腹,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她还怎么逃……
幸好最近没惹恼他,让兰露出去一趟,应该不妨事。
陆云娇深呼吸,强自镇定下来。
一个时辰后,兰露带着祥福楼的炙羊肉回来了。
“王妃快趁热吃吧,祥福楼的伙计说,今日的炙羊肉格外的好。”
兰露大声说着,悄悄把药瓶塞给她。陆云娇闻见有些刺鼻的味道,有些迟疑:“真的可以吃么?”
兰露点头,“任家药铺的老大夫是这么说的,这个药最好用。”
陆云娇犹疑着吞了一颗,感觉比之前的更苦,她喝了两盏水,仍然感觉这药丸仿佛卡在喉咙,咽不下去,用晚膳时也没甚胃口。
柴熙谕以为是近来天气反复无常,让她不舒服,晚上便放过了她,只是亲密的睡姿雷打不动。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没有乱动,而是帮她轻轻揉捏着腰身,舒缓不适感,鼻尖亦贴在她发梢轻嗅。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陆云娇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果香,无论衣裳熏了什么香,无论春夏秋冬,这股味道都挥之不去。
他那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拥着这气息入眠。
如今这股香气不仅与他同眠,还混了一些他的气息。
一想到此事,他便忍不住开始畅想将来。
将来还很长,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总能打动她。
何况,她也不是从来不曾喜欢他。
“唔……”
陆云娇眉头一蹙,似有不适。柴熙谕还以为捏疼了她,没想到她捂着小腹,蜷缩起来,额头冷汗涔涔。掀开被褥一看,下裳都被染红了,触目惊心。
“云娘?快醒醒?霁月!”
这番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柴熙谕披着衣服,让兰露扶着她,柳风给她喂药,不禁皱眉:“怎么疼这么厉害?”
莫非是最近折腾得太狠了?
兰露似乎想起什么,一时间冷汗都要下来了。
她要没记错,陆云娇上次来癸水是半个月前?
时间对不上!
柴熙谕看出她神色有异,无暇和一个侍婢计较,眼下还是陆云娇身子要紧,立刻让霁月去请太医。
“殿下,不要太医……”陆云娇也猜到了什么,虽然疼得小脸煞白,却攥着他的衣袖不许他走,“我歇会儿……睡会儿就没事了……”
柴熙谕的手落在她额上,拭去她的冷汗。
他轻声道:“无论如何,你平安最重要。天塌下来有我在。”
一席话说得陆云娇茫茫然。
什么天塌下来,她不过生个病而已……
一阵绞痛又袭来,陆云娇无暇思考,只能痛苦地捂着小腹,不自觉地抠紧了他的胳膊,险些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