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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昔倒不在意滚到地上的东西,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还有她们身后的半成品,惊得嘴巴半张半天合不上。
对于张宛的问题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张莹以为她不高兴,拍拍屁/股站起来,也不甚高兴的朝张宛叫了一声:“姐,你看她!”
呶呶嘴,那意思大约是你看她,怕是恼了吧。
张宛与林昔面对面,心情忐忑倒不那么认为:“昔丫头?”
林昔回神,指着她身后砌了一半的小窝:“张姐,这是…”
张宛嘿嘿一笑:“我都听小铃铛说了,你不是要盖兔窝,我和小妹就来搭把手,谁知道把石头运回来你却不在家。”
张莹也连忙解释:“这院门可是自己开的,不关我们的事。”
“嗯。”林昔这家里啥也没有,目前也就两只小兔子算作资产,根本没有上锁的必要。
虽然主要原因是她家没有锁这个玩意,只有人在家的时候可以从里面闩上。
“谢谢张姐,”扭头看向张莹:“谢谢张二姐。”
张莹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叫,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二姐,张二姐。好,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不再学坏了,我就是你张二姐!”
张宛又狠狠给了她一脚,她也不恼。
林昔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姐俩,虽然体形上不太像,但这性子一看就是一家子。
张宛更显魁梧有力,张莹人如其名就显得秀气瘦弱了一些,可也比林昔这小胳膊小腿的强。
又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她救了小铃铛,所以村里的人就…忘了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了?
可仔细一想,她发现原主一直嚯嚯的都是她自己的家财,顶多带累了村子的名声,一提起她就说是王家洼的谁谁谁。还真没怎么祸害过邻里和村民。
除了刘家。
接下来三个人就忙活起来,中午张夫郎做好了饭菜,林昔也没娇情跟着他们一处吃,吃完继续搭兔窝。
下午也不知是人们太闲还是张家姐妹偷偷寻了人来,林家小院三年来头一遭热闹起来,五六个人不仅搭好了兔窝,还把塌了一半的厨房也修葺一新。
地面夯实、桌椅翻新、兔子搬进新窝,房间通风,张宛从家里拿来艾草辫点上往屋里屋外一熏,立时就没了异味,满屋飘着青草香,祛味又驱虫。
直忙活到天擦黑才算全部收拾妥当,林昔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院,听着两只兔子在新家里咔嚓嚓吃得正香,不由得感叹:来这里小半个月了,终于感觉有人像人过的日子了。
不过想要真过得有人样,还是得想挣钱的营生。
她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散落在院子里的那些山货上。
忙活了这么久,这些东西不知道被谁给拾掇到了一起,堆放在显眼的位置却没一个人去摸去碰,连多看一眼好像都不合适一样。
但她明明听到有人小声议论了她那株大的山灵芝是多么多么的好,令人眼馋。
林昔心头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里的人真实的让人害怕又羡慕。
他们真实,善恶分明,认为你是好人就对你和善,若是觉得你不是好人连眼神都不分你一缕。这种纯粹纯朴的民风令人羡慕,却也在某种时候让人觉得心冷害怕。
人们陆续归家,张宛喊她回去吃饭。
林昔这次没去:“谢谢张姐,我想试试新灶。”
话说得就像得了新礼物的孩子。
张宛哈哈大笑:“行,你试,你试。”
结果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蜡和一身衣裳:“这是我妹年轻时候穿过的,本来想寻两件我的,可是你这小身板…嘿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她挠挠头,略有些生硬的转了话题:“哎,你这些山货是要卖还是自己留着吃?”
林昔本不想接受,她今天已经劳动大家一天了,末了却没有东西用作报酬这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若还收下这些东西…
听张宛把话题转到山货上,眼前一亮:“那我用这些山货跟张姐换吧。”
说着就要拿那株小灵芝,把张宛唬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就几件破衣服,哪值得这么多,使不得,可使不得。”
“那张姐你看哪些合适,你自己挑。”林昔是真的感激她。
张宛摆手:“你若再这样就是看不起你张姐,就是几件破衣服,用你来换?快接着。”
边说边把东西硬塞过来,又指着那百合和灵芝道:“这两样你也别自己糟蹋了,留着以后…算了,明天一大早你跟我去趟县城,把这些东西带上好歹能换些银钱。”
张宛怕林昔不知道好赖,今晚就自己给吞入腹中嚯嚯了好东西。殊不知林昔本就是想着要去镇上卖掉的,此时一听张宛在县城有路子,忙应了。
“那真是谢谢张姐了。”麻溜的接过衣物和蜡烛,心里想着等卖了钱折算成工钱补给这几家也行。
张宛见她如此形色,知道她本就是准备用来卖的,不是自己要吃,不由得放心:“行,行,只要你肯上进,咱们守着大山又有田地,不愁没家,早晚让你屋里有人!”
林昔哭笑不得的把人送走,看来不管什么朝代,催婚都是一样的。
结果这一大早林昔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影子,直把她吓了一大跳,看清是张宛后才暗暗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