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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昔这才有了几分恼意:“不够你不早说,凭什么收了还不退?”
二百两?老天爷啊,您可真是太会算计了。林昔心想,她怕真是像那邻村的车夫所言,是个留不住钱的。
不禁有些发愁的扭头往身后看过去,这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又麻了。
季云知知道自己完了,二百两,搁以前就算是两千两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外掏,可现在……
心一下子仿佛沉到了谷低,那紧紧抓着林昔的手也渐渐松开,双唇微微开启翕动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绝望如一座大山将他一点一点压垮。
他抱膝蹲下/身子,不由得恨自己为什么要今天出来,明明昨天才吃过东西的,饿一天又饿不死。
“呜~”宋叔还等着他回去呢,宋叔说这一两天车马就会偷偷进城了,他怎么就这么贪吃贪喝贪玩呢。
他还不如也像茧儿那样撞死算了。可是一定很疼吧,他有点怕疼。烙刑会不会也很疼?想一想都令人浑身发抖害怕不已。
身前的衣袍动了动,不一会儿有阳光照到他身上,可他看不清楚,泪水早掩住了他的视线糊满了他整张脸。
他抱着自己,等着衙役们来拖拽。他知道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已经没了。
二百两在这些老百姓的眼里无疑是天价,没有肯出的。
那尖嘴的女人在听到二百两的时候就吓跑了,这热闹看得她心惊胆战的。
其他老百姓见状也是散的散溜的溜,怕一会儿为了银子闹腾起来。
毕竟白被扣下了几十两银子哪怕面对的是官爷,有血性的也会闹上一闹。
林昔深吸一口气:“你们也太目无王法了。”
衙役嘻笑着:“这可不是跟你漫天要价,我们可是有道理的。”
“就是,这可不是个一般人。”
“大家公子,懂吧,价格自然比一般人高。”
“我们这还算是照顾你了。”
似乎是知道她拿不出钱来了,几名衙役嘿嘿笑着抽出链条要捆了季云知。
“嘿,这一通哭倒把脸哭干净了。”一名衙役稀奇道:“长得还不赖。”
“啧啧,要不是没钱我都想赎回家去了。”
“嘿,你?妹夫腿给你打断。”
“那你赎?”
“也就长了张好脸,身子骨这么小哪够玩的。”
一通胡言乱语听在林昔耳中犹如雷鸣,人尚且不把人当人看……
“可恶!”胸膛中升起一股怒意,化掌为拳握得咔咔作响:“恶心!”
正要有所作为,集市一头竟然窜出一匹马车来,马儿像是惊了,四下逃窜,车夫正吆喝着让人们散开……
***
宋叔看着眼前的马车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马上就有救了。
“公子,公子!”宋叔屋前屋后寻了一圈,结果没找到人:“坏了,公子一定是偷溜出去了。”
他们一直躲在一间废屋里,因为后院有间隐蔽的地窖,衙门来搜查的时候他们就躲进地窖里,靠着这点小运气躲过了一次又一次。
只是自从茧儿被抓撞柱后,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样不是长久之际,幸好家里虽遭了难,但还是能拖些关系,救他们这些弱小一救,今日这救人的马车终于来了,可公子竟然不见了。
“公子一定是还不死心,又去打听茧儿的下落了。”虽然季云知不说,但宋叔一直都知道他不愿相信茧儿已经死了,逮着机会就会往外跑去打听茧儿的消息,哪怕是个坟头也行。
可惜一直没有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来。
“这可怎么办?”宋叔同车夫商量:“你能自由行动吗?不如你上街找找,我在这里等着?”
这样不管是在街上还是家里,都能有人接应。
车夫却苦了脸:“我也不认识公子啊。”
她和宋叔相认还是凭借着信中的一样信物。
“这可如何是好?”
正发愁的时候,车夫提议:“不如你扮成我的郎君,咱们就驾了马车出去,说是孩子贪玩走丢了,这样把公子一接咱们立时就出城,也方便快捷。”
宋叔一听有道理,就点头应了,往屋里把东西略一收拾,又留下讯号就上了马车。
谁知道这一路打听过去,竟得到个惊人的消息:有一个小乞丐被衙役追去了集市。
“一定是公子!”听着那描述,宋叔有八分肯定。
车夫也着了慌:“对上衙门我可没把握。”她就是个听命办事的。
宋叔求了半天,车夫才答应才往集市那边去,到时候看情况行动。
就这样驾着车来到集市口,车不好进去,宋叔便下车奔进了集市。
刚拐进街里就看到一群穿着衙门衣服的人各个手持刀链正围着一人,那瘫坐在地上的人宋叔只瞥了一眼便知道就是季云知,立时慌了神。
“要二百两银子呢,衙门里黑着呢。”有刚打那头过来的路人正在闲聊:“可赎不起。”
“这可怎么办?”他上哪去弄二百两银子,车夫更不可能有,急得他团团转。
赶紧回去冲车夫商量:“我们冲过去!把公子救出来!”
“这,这要出事怎么办?”民不与官斗,她怕自己没那个本事能逃出来。
“先把公子救出来再说啊!”宋叔急道:“就,就说马惊了,咱们直直地撞过去,趁乱把公子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