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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宫中,没人伺候他了,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偶尔穿着短打,偶尔又身着文人长衫,总之就是心情好想穿啥就穿啥。
今日特意挑了他哥从塞北给他拿回来的骑装,他人不在塞北,做衣服的人比着以前的尺寸加大了些做,却依旧短了点。
布料是塞北那边的丝绸,上头暗绣是镇国将军的将徽,一把利剑周围萦绕着祥云。老将军以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自己画了将徽恨不得到处都贴上,打了平局还好,要是打了胜仗,恨不得把人家城墙上都贴满自己的将徽。
傅骁玉也见过那将徽,觉得煞气太重。可今天变成绣纹装载到文乐身上,他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只不过那绛紫色太过乍眼,隔远了一看,跟个会跑步的大紫茄子似的。
傅骁玉想到一个大紫茄子在场上跑,不由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遮住那已经勾起的嘴角。
平日里文乐就舞枪弄棒的,不敢叫人轻视了去,今天也是一样,一上场就跟个小疯豹子似的,这儿跑那儿跑。
总觉着有股视线紧盯着后背,一球进洞休息的时候,抬眼就瞧见了坐在凳子上慢悠悠跟老大爷喝茶似的傅骁玉。
傅骁玉估计也没成想他反应这么快,挑眉后端着茶对他摆了摆手。
文乐瞪他一眼,连忙追着皇女跑了。
比赛结束,自然是文乐这边赢了。
周崇出了一身汗,撑着膝盖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跟文乐拍了拍手,说道:“腿脚够利索的。”
文乐喘着粗气,抹了把汗说:“您也不遑多让。”
两人正说着呢,赛场上输了对手的三皇子就不耐烦了,冷哼一声,说道:“老九这就不对了,妹妹可是皇女,跟你比赛,人数一样,却都是女眷,赢了也胜之不武。按我说,就该让着对方四五个球的,这才公平。”
周崇是前朝皇帝遗腹子,这事儿虽说不让谈论,但该知道的可都知道。皇子们明里暗里勾心斗角,可从没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虽说是娘子军,但也是在五皇女手底下调教过来的,五皇女舅舅可是掌管禁军的王校尉,打小就没少接触过这些拳脚功夫。
周崇人缘不好,队伍都没凑齐,还有个是小太监,这能赢下来全靠文乐满场拼了命的跑。
好不容易才赢,这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就把胜利拱手让人?
第8章 茄饼
周崇被三皇子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想开口却又怕招惹到人不痛快,更是让他处境尴尬。
场面静止了好一阵,那喊输赢的太监被主子们的规矩弄得不知道该叫输还是叫赢,急得面红耳赤。
换下骑装的五皇女重新回到了那官家女儿的娇俏面容,鬓角微乱,却改变不了她的清纯动人。
三皇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嚷嚷得大声,招来五皇女细听,眉头皱得死紧。
输了便输了,哪儿来那么多公平不公平一说,再者说,真不公平难道她没长嘴?需要三皇子在这儿跟个泼妇似的到处嚷?
“三皇子,五皇女巾帼不让须眉,麾下几个女儿郎虽说体力不够,但却一顶一的灵活,绕得咱们几个人满场跑,想赢下来也不容易。再者说,校场和战场没什么不一样,上了场就是输赢两个局面,如今胜负已分,再往前掰扯也没这个道理,对五皇女公平了,对九皇子可就不公平了。”
三皇子听得直笑,歪着头看了一眼,说:“你是谁?”
文乐躬身行礼,说:“回殿下的话,镇国将军嫡孙文乐。”
“文乐......我想起来了。”三皇子玩着扇子,说道,“主子说话,有奴才搭腔的道理?”
周崇拳头捏得十分紧,咬紧牙关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
文乐没等他说,立马接话,说道:“三皇子这是哪儿的话,臣年幼随祖君出征,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不能算家奴。顶了天算,臣也只能算皇上的奴才。”
“你!”
“不是输了吗,三哥和九弟怎么还没走?”五皇女由着侍女扶着走上来,问道。
刚还在校场上踢着蹴鞠跟杀人似的到处跑,下来换了副模样,文乐也对女人的两幅面孔咋舌,乖乖行礼。
这比赛可不是三皇子的,他再不舒服也不是自己的事儿。五皇女来了就好了,这可是她的比赛,上了校场,谁能不想赢呢?
三皇子像是有了同伙,把这事儿前后给五皇女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五皇女的能才和比赛的不公。
五皇女理了理自己的裙琚,说道:“三哥替妹妹出头,妹妹高兴极了。”
三皇子难掩笑意,说道:“可不是心疼妹妹吗,这事儿本是妹妹的,哥哥也不强出头,听妹妹说话。”
五皇女回头看了眼刚刚说话的文乐,说道:“那就这样吧,九弟赢。”
“他赢?”
三皇子不可置信地看了五皇女一眼,身后的伴读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针对得太过明显,有失皇家威严。
五皇女点头,看着周崇,笑着说:“九弟手下有能人,但也就那能人了......”
文乐闻言笑了下,对五皇女的夸奖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要是身后有尾巴,这会儿只怕都翘得老高。
“女子体力不如男子,但按战术来说,我不觉得输了你们半分。”五皇女说着,拍了拍周崇的手,说,“九弟下回空了,咱们再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