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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游认为,魔物跟魔修又有什么区别?”
    “魔修有心,是有善有恶的人,而魔物,只是一群被煞气操纵的怪物!”陵游的声音里满满是无法掩饰的压抑与愤怒,“临大哥所说的拯救苍生,难道就是让他们变成没有一点自我的怪物!”
    “可在我的眼里,无论是你所说的有善有恶的人,还是一群被煞气操纵的魔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皆是蝼蚁而已。”临诀微笑道:“谁会在意蝼蚁是否有灵智?”
    明明修士六根清净,不惧严寒,可此刻陵游却觉得遍体生寒,今日所受到的冲击远比他过去百年的任何一次意外都要剧烈,他控制不住地睁大眼睛,有些颤抖地动了动唇,吐出一句话,“你……你疯了么?临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说说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临诀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目光兴味地落在他身上。
    “你以前正直善良,宅心仁厚,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陵游是在跟他讲笑话么?临诀禁不住笑出声来,漆黑的双眸中却一丝情绪也无,“你真是这么认为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正直善良?宅心仁厚?”
    “我……”看着临诀似笑非笑地反问,陵游不禁退后一步,迷茫得不知该说什么。临诀确实从未与他说过这些话,可是,可是临诀不是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束缚,从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定要比谁都活得开心快活,只要能让我开心,弄死一些蝼蚁又算得了什么?能为我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临诀的笑容依旧和往昔一样,面部上的每一丝弧度都是陵游无比熟悉的,可是现在……却陌生得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就好像曾经存在在他生命里的那个临大哥只是一个幻影。只是……眼前之人为了得到他的信任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幻影!
    陵游的脑子里嗡嗡地响,往昔发生的一切电光火石般从他眼前一一闪过,那些被他不经意忽略的事情也一一浮出水面。
    他猛地抬起头,星眸中带着锐利之色射|向临诀,“是你!一直是你!你潜入宗门说来找我喝酒,其实是暗地里将魔种偷偷种入我宗门主峰!你说让我外出采药,其实是借着这个机会去了魔界!你说你幼时被魔修哄骗铸造魔器酿成大祸,其实根本就是骗我的!是不是?”
    面前陵游的质问,临诀十分坦然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个主角比自己这个反派还要话多?临诀有些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自认敬业的他还是认认真真地继续走剧情,“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卫矛不过是我推出来吸引仙道注意力的幌子罢了,因为我才是魔界的第一至尊!”
    随着“魔界第一至尊”这几个字落下,原本寂静无人的四周忽然冒出了无数披着黑衣的魔修,他们兜帽下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出诡谲的红色,浓烈的煞气与血腥杀气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扑面而来,那些修为一个个都在元婴之上的魔主们在出现的那一刻就齐齐朝着临诀跪拜下去,“魔尊”二字裹挟着浓浓的魔气响彻天地。
    陵游看着那些魔修山呼着“魔尊”跪下,看着“魔尊”卫矛恭顺地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朱槿和魔界第一护法倪苍罗一左一右站在临诀身边。一直以来被欺骗的怒火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压抑恐慌罩在他心头,他眼睛发红,牙关紧咬。
    临诀就站在那群魔修的簇拥当中,昳丽的容貌在月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更加显得俊美绝伦,不可亵渎。他朝着站在对面的陵游伸出手,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迷惑人性的魔力,“阿游,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也知道你一直想要救下所有的人。无论是魔道还是仙道,你都一直想要这两者和平共处,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法子,你谁都相救,可事实是瞻前顾后只会让你失去先机,到最后谁也救不了。加入我们吧!只有消除了差别,天地间只剩下魔道,就再也不会有争端,你就可以实现你心中天下大同的心愿,也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我们就还是知己好友,这样不好么?”
    那样一个人,气度雍容高华,相貌俊美绝伦,被众多魔修簇拥在当中之时威严耀眼得如同刺破夜空的一轮曜日,尤其他此刻声音温柔低沉,目光却比他的嗓音更加柔和,轻轻的如飞絮一般落在陵游的身上,温柔坚定而不容拒绝,任何人在面对他伸过来的那只手,都没法迟疑。
    陵游浑身发出轻微的颤抖,他握紧双拳,双目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布满了血丝,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不!”
    闻言,临诀讶异地挑起眉梢,他收回手,看着陵游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是倾慕于我?爱慕一个人,不该为他付出一切?”
    陵游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临诀那张熟悉至极的脸,神色有一瞬的恍惚,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目光中甚至透出了往昔不曾有的惊人的坚定与执着,“我喜欢的是那个心怀仁善,逍遥自在的临大哥,而不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你!”
    话音刚落,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全身灵力灌注其中,提剑便冲上前去。
    看着陵游满身杀气地冲过来,临诀斜斜勾起嘴角,虽然这个天道之子受这方世界庇佑,但是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别想真正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