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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共同承担风险比他自己提心吊胆的养要好得多,虽然强拉着晏哥有点不厚道。
“晏哥, 这孩子养起来有点费神。”朗潇现在才告诉他养孩子的注意事项,“孩子不能打,需要经常关心孩子的心理状况, 孩子有不解或者好奇的地方都要及时为他讲解……”
这么小的朗潇跟在他身后,肉肉的小手拽着他, 奶声奶气问着各种问题——晏清河攥紧手, 被自己幻想的画面萌到了。
朗潇:“晏哥?”
怎么突然表情这么扭曲?
晏清河低咳一声,回过神来:“没事, 你继续讲。”
朗潇:“我讲完了已经……”
“晏哥?”朗潇:“是不是太有压力了?”
眼前这人明显的心不在焉。
晏清河:“怎么可能, 再来几个我也能养。”
朗潇:“那就好, 他还没有名字, 晏哥给他起一个?”
起名就能多增加一份羁绊, 万一将来真惹出了什么事, 晏清河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好弃他们于不顾。
“就叫晏书怎么样?”
书同殊,殊途同归,多么像他和朗潇的。
“晏书?好名字, 年轻就该多读书。”朗潇一锤定音。
两人商议好名字,出去后,晏书坐在沙发上,双腿悬空,手随意搭在大腿上,听到动静后,安静望向这边。
“父亲、母亲。”晏书点头问候。
晏清河的身份已经被编写进晏书的程序里,他对晏清河有着天生的亲昵。
看到晏书这么懂事,晏清河上前摸摸晏书发顶,带他去了书房。
晏书被安排在朗潇之前的院子,和朗琅住在隔壁。晏清河也不知道怎么沟通的,说服晏父把晏书也加进了族谱。
刚开始的两天里,晏清河去哪都带着晏书,父慈子孝,一片祥和。
第二天夜里,晏清河拉着朗潇聊了许久,朗潇又在晏书的关系栏里加上晏父晏母和晏老太爷。
翌日,从早起到中午,朗潇都没在晏清河身边见到晏书。
朗潇疑惑,晏清河这几天跟晏书是形影不离,怎么今天过去这么久了,没见他提一句晏书?
朗潇的目光太过直白,晏清河侧过头,不自在的低声解释。
“晏书被送到他爷爷奶奶那里带几天,父亲很喜欢小孩。”
晏父和老太爷之前争着带朗琅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朗潇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左右。
朗潇:“基地的府邸还没有建好吗?”
算算时间,也该完工了。
晏清河摇头:“有一个合适的瓦匠还在沟通中,但是他老人家现在很少出山。质略逊一筹的其实也可以,但是我们长住的地方还是尽善尽美的好。”
入住地方需要尽善尽美这一点上,朗潇很赞同晏清河的观点。
在朗潇那个年代,优秀的瓦匠向来不缺,没想到现在找个好瓦匠已经这么艰难。
想着还要在晏府住上几天,隔天,朗潇溜达着去了晏父那里。这几天都没见晏书,他闲着没事,就去探望一下。
结果扑了个空。
朗潇坐在椅子上,捧着茶,主位坐着晏父和晏母,晏父手隐蔽的时不时揉着膝盖。
“怎么没见晏书?”
晏父满脸不自在的扭头看晏母,晏母低头喝茶,没理他。
朗潇直直看着晏父,等答案。
晏父左扭扭右扭扭,就是不去看朗潇,最后,他视线落在晏母裤腿上,不动了——哎呀,今天这花纹怎么这么好看?
“晏书昨天送他太爷爷那里去了,老人家觉少,住的地方也清静,送个小奶娃过去添几分热闹气也挺好。”
朗潇:“您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们一声呢。”
晏父继续盯着晏母,不敢往朗潇那边看——哎呀,我媳妇儿今天穿这鞋也好看!
朗潇掰着手指头算算,这才送过来几天?就又被人送走了?
朗潇:“书书是太调皮了?”
晏父:“怎么会呢?晏书可乖了。”
朗潇无奈了:“您说话时候能看着我说吗?”
脖子都要扭九十度了,说话的人是有多心虚?
晏父一直冲晏母使眼色——媳妇儿,你一口茶喝五分钟了!
朗潇还在坚持不懈的询问,晏书虽然张口闭口要打天下,但也只是在他面前这么说而已,起码在晏清河面前,晏书还是很有分寸很懂事的。
但是就是这么懂事有分寸的晏书,五天之内被送了三家,朗潇就不免想得多了。
想得一多,朗潇说话间不免带了几分控诉:“晏书虽然不是晏哥的血脉,但是我和晏哥如今是一家,我的孩子就等于晏哥的半个儿子,您不能如此偏心啊。”
对着朗琅就当宝贝似的争着养,对晏书就是养了两天就把他赶往其他家。
朗潇脑内已经被——单亲父亲带娃入赘,进门后发现自己儿子被整个新家庭集体排斥,为父则刚,他要为孩子勇敢发声——这一剧情填满,看晏父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埋怨。
——媳妇儿,江、湖、救、急!
晏父眼睛都快挤抽筋,晏母一口茶终于喝完了。
对着已经完全入戏的朗潇,晏母合上杯盖,慢条斯理:“我们到底偏不偏心这个问题——不如你今天把书书接回去养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