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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我,每次郎君要跑腿时,可都是我抢在头上,当然赏我……”
几个护卫都是常跟在金锦程身边的,金锦程对他们并不苛刻,总是闹做一团。
瞧着几个在熊壮山跟前渣渣的家伙们马上就要因为一点肉上演全武行,金锦程心情异常微妙,没想到这夫郎厨艺倒是棒,勾得他这些手下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得。
金锦程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好了,本郎君是那种人吗,今天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了,我给你们每人也点了一份,不对,是一客,那个夫郎说是一客,也不知道一客是多少。”
没人在乎一客是什么意思,都笑嘻嘻地谢过金锦程。
“金二郎,羊排做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不等金锦程答应,一个离门近的护卫先给门拉开了,眉开眼笑道:“郎君恭候多时了,快请进。”说着,伸手殷切的接过羊排。
“啊,这盘子是瓷器的!”护卫惊诧道:“我们郎君的身份怎么能用瓷器的,就算没有金银,漆木也行啊!”
熊壮山在唐寿身后眼睛凶恶地一瞪,那护卫霎时抖三抖,不敢吱声,成了只小鹌鹑。
金锦程恨铁不成钢,真想骂声完蛋玩意,不过对上熊壮山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就又认为护卫的样子也算情有可原。
“没关系,瓷器也使得,这是在外面,没那么多讲究。”
飘香的小羊排即便用瓷盘装着有些掉了它的身价,却挡不住味美。
金锦程从没这么迫不及待想吃过什么,急切地样子那些护卫见了竟生出些许不可置信,还没见过他们家郎君这么失礼的样子。然而当他们也吃了一口羊排后,也就什么都忘了,一时间整间屋子里只闻得咀嚼声、吸允声和夹杂其间的满足的叹息。
关上房门,唐寿和熊壮山两个人也吃起羊排。唐寿一手持刀一手持叉,标准西方做派,切切割割的,终于吃上第一口肉时,对面熊壮山已经起身去盛第二盘。如果他没记错,熊壮山那个盘子里的羊排是他的两倍。
抬头,就见熊壮山那家伙根本不用什么刀叉,连筷子也赖得用,直接上手,拎起羊排塞进嘴里,在吐出来就干净了,骨头上一丝肉丝都没,根狗啃的有一拼,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嘴。
“夫郎,你怎么不吃,你吃呀,你做的很好吃,我还没吃过羊肉这种做法,不腥,肉嫩。”熊壮山说话也不耽误吃,这么会儿功夫,又两块羊排下肚。
胸腔发闷,呼吸困难,阵阵头晕眼花,压力山大,家里有这么个饭桶放一般人家是别想发家致富了,也就他唐寿能养起吧。别人家是养人,他家是养个饕餮。哎,人生如此艰难,赚钱如此不易,革命尚未完成,还需继续努力。
唐寿吓得赶紧塞块羊排压压惊。
“听刚才那个护卫说他家金郎君不用瓷器,不用瓷器用什么,金银?”唐寿疑惑道。
他印象中瓷器可是好东西,最著名的唐三彩,亦或者是宋朝时期的景德瓷,随便哪一个,在后世都价值连城。不说后世,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应该是很贵重的,清朝皇帝就很喜欢。
“咱们大昱陶瓷鼎盛,因为鼎盛,陶瓷制品丰盛,遍地都是,也就不怎么值钱,穷人也能买得起。士家大族们为了凸显自己身份贵重,拉开和普通百姓的距离,就不怎么用瓷器。一般都是金银,小富的讲究人家用不起金银就用漆木。”
“漆木贵吗?”
“比瓷器贵些,你喜欢咱们也能买起。”
唐寿暗道,‘我一个后世来得,木头有什么稀罕,瓷器才喜欢。在后世一个宋瓷碗少说几十万,我拿着几十万的碗吃饭,够装逼了,那些土豪也没我装逼。’不过呢,漆木还是要买的,得迎合昱朝土豪装逼口味嘛。
“等下次去镇上,咱们也买几套漆木碗具。”
“随便。”熊壮山低头闷声吃羊排,无所谓道。
冬日天短,吃过晚饭暮色就完全黑透,这时候只要等着睡觉就好。然熊家大门却在此时被人怕得劈啪作响,来人似有很急的事,不是敲门,而在砸门。
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到,唐寿的心骤然翻个个,慌得厉害,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谁呀,怎么这么敲门?”声音出口才发现竟紧张的变了调子,沙哑的如同几日没喝过水般。
熊壮山眉头皱起,面色不善。从他回到杏花村,还没人敢在他面前猖狂,竟还吓到他夫郎,简直找死。
将小夫郎按回床上,熊壮山黑着脸去看门。
“开门,赶紧开门,知道你家有人,赶紧的!”来者明显不善,熊家的木门被拍得扑索索落灰,摇摇欲坠,似要禁不住门外人的大力。
打开门,门外几个穿官服腰别长刀的差役夹着纸笔,身旁跟着杏花村里正周河,周河哆哆嗦嗦,脸色青紫,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第二十五章 (捉虫)
“熊屠户果真在家,怎么敲了这半天也没人应门?”其中一个官差不愉道。
“在的,在的。”周河道:“早些时候东京商人来熊家进货,我们都看见了,不可能不在家的。”
那官差呸了一口,“果然如举报人所说,这熊家在自己家里做生意,不去衙门里办手续,入商籍企图躲税,幸好被人发现,举报给我家大人。”
另一个敲门敲的没了耐心,伸出脚就要狠狠踹去。正巧大门被打开,一脚落了空,狠狠闪了下,猛地一个趔趄,被身旁的同仁给扶住,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