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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家二郎夫郎还说了,没算工钱,要是算工钱,得每人三十文,不是一天,而是按炕算钱。”
这下刚才有心想要请熊家兄弟盘炕的村人和想要学手艺的都歇了心思。要是平平常常的东西他们敢学,这么贵的东西,他们可不敢张嘴了。
摊在炕上的几个老头悄咪咪爬起来,默默穿上鞋下了地,这么贵的炕可别给躺坏了,赔不起。
这么贵的土炕,熊母家里只盘了一铺,他大哥和三弟说什么也不肯盘了。
唐寿也不强求,把家里客房的炕盘上就商量着如何用它赚钱了。
“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县令帮忙,不然还不定怎么样,虽说有王爷的面子,咱们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唐寿道:“正好咱们就把这炕当做回礼,给县令家里盘上铺,如此还能做宣传之用,两全其美。那些士家大族们看县令家里盘炕了,自然会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主动找上门。”
“行。”熊壮山点头,一双大手悄无声息摸上唐寿滑嫩的皮肤。他夫郎身上滑溜溜的,可好摸了,无论怎么摸也摸不够。
唐寿仍旧突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能赚多少多少的钱,人就被一头壮熊给压住了。
唐寿怕了,磕磕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熊壮山笑了:“干你。”他附身舔着小夫郎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蜗里,惹得身下的人一阵轻颤,熊壮山脑子里自动就涌现出往日夫郎在他身下的绝美,不知不觉哑了嗓子。
“从前我都不敢用力,就怕把床搞塌了,今个终于没这个担心了。这炕……是个好东西。”
第三十六章 一更
县令没想到熊壮山会特意过来感谢他,更没听过炕这东西,虽说知道熊家有点本事,东京里都在用他家的牙香,但心里总有那么点没底,又不好拒绝,就没让他们在主房盘炕,而是盘在了客房。
熊壮山并没有劝说,盘过炕,留下几支刷牙子和一盒牙香就离开了。
等县令把客房的炕烧起来知道这炕的好处时,熊壮山等人已经离开了。他肠子都悔青了,却不好意思立刻把人找回来再在主卧给盘个,想着先在客房住几日,过几天寻个由头再把人请回来。
熊壮山从县令府出来,去铁铺重定做了一口适用于家里灶台的大锅,花了五两银子。
熊家给县令盘炕了,那炕十分暖和,十个炭盆都比不上一铺炕的消息就如插了翅膀般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玉林镇甚至邻近的两个镇都知道了,大量人涌进杏花村来到熊家看炕。
当听说一铺炕只土胚就五两银子时,吓退了大半人。可那些有钱的士家大族却趋之若鹜,为了能第一个给家里盘炕,竟竞上价了。
“熊老大,我出六两你先给我盘。”
另一个道:“六两也好意思吱声,我出七两。”
“你还说他,我看你才好意思,我出八两。”
“我出十两……”
“我出十二两……”
“我出二十两……”
“……”
士家大族们不在乎这几十两的银子,只想早日住上炕。想法都是一样的,要是被冻到,感染了风寒,几副药钱就没了。还不如住得暖暖和和,健健康康度过一个冬天要紧。
不过再怎么想早日盘炕,土胚终究就是土胚,再多士家大族也不愿意当那个冤大头了。最后,以二十两银子的土胚钱,熊家两兄弟先给一个玉林镇姓孟的人家盘了两铺炕。
这炕如此贵,孟家也只给家里老人和家主盘了,那些小辈可轮不到。孟家刚完,又被邻镇几个士家大族请了去,熊家两兄弟见天忙的脚不沾地,每日天不亮就爬起来,天黑透了才赶回来。即便这么累,两兄弟没瘦,反而胖了。
原来那些士家大族不懂盘炕的技巧,怕熊家两兄弟不给好好做工,糊弄他们,他们也不懂,一个个对熊家兄弟十分尊重,糕点吃食的从不间断,怕饿到他们没力气,自家的炕盘的就不如别人家的暖和。
熊家的炕在玉林镇周边大火了起来,人人都在议论,羡慕之余,心底暗暗期盼自家里什么时候也能盘上,来年就惧怕严寒了。
听着村人不知道是不是夸大的说辞,熊大嫂肠子都悔青了。
“你不知道那些去熊家请做工的为了能早一日盘上炕,把银子炒到了二十两,这只是土胚钱,人工钱另算。”小南村村人吐沫横飞的对赵母道:“如今你那个大女婿可牛了,士家大族的郎君都对他和颜悦色恭恭敬敬的。”
说着有意无意的瞥眼熊大嫂,“要我说,你这个大女婿也真是孝顺,家里忙成那个样子,还放你家大娘子在娘家干活。”
当初熊大嫂偷了婆家糕点方子贴补娘家,熊家找上门,把赵家给砸了的事,整个小南村谁家不知道。村人这么说,这不是磕碜赵家嘛。
赵母气得拿着扫帚将人赶了出去,回来满面寒霜,对着往日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也有了满腹怨言。
“当初说不让你嫁熊老大你不听,如今可好,为了那么点东西整个村子都在笑话咱家,连带着你阿父和弟弟们出去头都抬不起来!”赵母高声怒骂着,从第一次被骂时的窘态到现在,熊大嫂已经习以为常,可以默默忍受了。
两个弟弟重重冷哼,十分不满,大弟媳妇嗤道:“阿娘,不如让大姐回家叫大姐夫过来给你也盘铺炕。反正是自家的土胚自家的工钱根本不搭什么,至于咱家也不是眼皮子浅看上他那点玩意,不过是想在村人跟前挣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