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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父母安慰道:“算了,你先住着,不行我回头找学校再给你调寝。”
男孩不乐意道:“那就先将就住吧。”
钱向东没管男孩的抱怨,从水房打水回来先把床擦了一遍,就开始一层层铺床。他怕床冬天睡着凉,现请人帮忙做了一个很厚实的褥子,又在褥子上铺了一个羊绒毯子。
羊绒毯子躺在上面越睡越热乎,有了它,冬天被窝里都能暖和不少。
男孩看见也想要,可是这东西不是说能买到就能买到,现在还没允许私营,买东西还需要票,物资并不充足。
男孩父母用很浓的京市口音对钱向东道:“这位同志在咱们市里布料厂上班吗?这羊绒毯看着真不错,要是再有的话,帮我也捎两条呗。”
路莳跟钱向东在京城待了那么久,早就能听懂这边的口音了,并且也会说,他回道:“我四哥不在布料厂上班,你想买的话可以去百货大楼买,我们这条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
男孩父母没生气,反而惊喜看着路莳,再次用方言问道:“你也是京城人?家在哪边住?家里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不是京城人,我是知青。”
“那你怎么会我们当地的方言,你家在京市有什么亲戚,还是以前在京市住过?”
路莳不想回答,就转头大声跟钱向东说话,当做没听到,“四哥,今天晚上我可以回家住吗?我刚听分寝室的老师说,今天晚上好像可以不用住在寝室。”
男孩的父母一听路莳这么说,更加确信路莳就是本地人,又对他道:“小同学你不用防着我们,我们家也是京市本地人。就在朝华区,你知道那边吧。我和他爸都在政府工作,你也是京市人,正好你俩还有个伴。”
“我真不是京市人,我和我和四哥在外面租的房子。”
“啊!哦。”女人再次看向路莳和钱向东的眼神充满打量,她问道:“那你哥在哪个厂子上班呀?”
“他没工作,辞职了。”
“什么?没单位呀!”女人怪声怪气的惊叫着,他的丈夫看向路莳和钱向东的目光也变了。男人不知道和自己儿子小声嘀嘀咕咕些什么,最后以男孩不耐烦的应声结束。
“那个,我是京市的,我叫宁波。”宁波主动道:“我父母和大哥都在布料厂上班,而且是正式工,我也是京市本地人,我们可以相互照应。”
男孩的父母看向宁波的目光充满挑剔和打量,半晌才似觉得宁波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勉强能够格和他儿子玩耍。
“我儿子叫做陈和同,是家里最小的小幺,我和他爸都在政府上班,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们帮忙。就是我儿子年纪小,家里又就他这一个小子,你们平时可别欺负他,多照顾他点,让让他。”
“我会的,阿姨。”宁波道。
陈母又把目光转向苏永安,“这屋里你年纪最大,有什么事情你帮我家小宝多干点,小宝年纪小,平时在家我们也没让他干过什么。”
苏永安是老知青了,这些年下乡什么都经历过了,不愿意和陈母他们多费唇舌,就淡淡笑下。
陈母又转向路莳,刚要开口,就听钱向东道:“小莳,你平时在家也没干过活,寝室用热水还不方便,脏衣服脏袜子什么的就都装回来我给你一起洗。那袜子我给你带了好几双,一天一双换着穿,够穿一周了。”
陈母把到嘴的话咽回去了,嘀嘀咕咕不知道小声叨咕些什么,就听她跟儿子道:“你也不会洗衣服,到时候脏衣服拿回来妈给你洗。”
第74章
钱向东和路莳整理完床铺把行李锁进柜子里,两人就离开寝室。
虽有奇葩,但是总体而言路莳还是很兴奋的,这可是他向往已久的大学生活啊。
钱向东为了庆祝路莳即将展开的大学生活,请路莳在京城的国营大饭店大吃特吃了一顿。
第二日路莳上学,钱向东就开始各处游说人才。
他想开一家电器公司,需要各种各样的技术型人才。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技术型人才真的很难挖,许多人还以工人和在国企之类的单位工作为荣,在这种大环境下,人才真的很难挖到。就算钱向东愿意以股份和分红诱惑,这些人才们却根本意识不到这两样的重要性。
不过好在钱向东之前在电器机械厂工作过一段时间,当时虽然因路莳没能陪在身边低气压过一段日子,但他的成熟稳重还是给那些人才留下了可靠的印象。
借着这个便利,钱向东索性也不和这些人才谈股份和分红这些他们暂时理解不了的东西,而是直接谈钱,用重金砸人。这些人才在工厂每月能有一百多元的工资,一年下来一千多元,而钱向东上来直接就给这些人才一千多元一个月的工资。若是换个人给这么多钱,那些人才肯定当成骗子给抓起来扭送派出所去。但现在这么做的这个人是钱向东,这些人才就信了。
有的人才甚至算起账来,跟钱向东干一年抵在厂子里做十年,怎么算怎么合适,就是不知道稳定与否,能坚持几年。这些人才还是觉得国企稳定,必定不会说黄就黄,再者说是会允许私营,可国家政策到底没立刻颁布,大多数人还犹豫不决,处在观望之中。
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看在钱的份上愿意跟钱向东干,只不过这样的人少。钱向东把他所有认识觉得值得挖角的人才都挖了一遍,最后只挖过来四个人。不过这对于钱向东而言已经够用了,再加上他自己,只要前期投入的第一个项目选好了,大赚一笔,那么就不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