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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还没完,就见麴兰月掏出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绳结递了过去。叶淮疑惑地皱了眉,刚想问这是什么就听对方道:“这是用苍狼的血浸泡过的红绳编织而成的护身符。”
叶淮:???
苍狼血?你特么从哪儿搞到这玩意儿的?
不等他开口,就听麴兰月继续道:“在我族的传说中,苍狼能赐予人勇气。这是护身符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你戴上这个可保一路平安。”
“……”
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叶淮只觉得无语凝噎。甚至都产生了自己马上就要挂了的错觉。
甩掉了脑子里不吉利的想法,他正色道:“咱家又不是回不来了,你们送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话毕,就见麴兰月推了推身旁的贡星纬。瞥见了这个小动作,叶淮便知此事八成跟贡星纬脱不了干系。他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淡声道:“星纬,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贡星纬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尴尬。
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麴兰月倒是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贡星纬听闻倏地瞪大眼睛,不服气地小声哔哔,“谁说不出口了!我只是在酝酿用词……”
眼见着这对欢喜冤家又要吵起来,叶淮随即看向麴兰月,“还是你说吧。”
麴兰月的性格直来直去惯了,闻言当即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
简而言之概括就是因为贡星纬之前卜的卦应验了,所以他们也担心叶淮真的会遇到危险,这才送了这些东西。
听完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叶淮只想说一句——
封建迷信真的不可取。
得知他的想法001忍不住道:“宿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你不还夜观星象吗?你这么嫌弃‘封建迷信’你师傅知道吗?”
“聒噪。”
叶淮毫不犹豫地开启了系统静音,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二人正色道:“你们觉得咱家真要是遇到危险,仅凭这三个锦囊和一个护身符就一定能脱险了吗?”
要是遇上贼寇,人家把刀架你脖子上这些东西能管个屁用!简直是在想peach!
被叶淮这么一怼,面前的两人有些语塞。贡星纬悄悄觑了面前的人一眼,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闻言,叶淮微微一笑,“既然二位这么担心咱家,那么这次南下剿匪你们便一块儿去吧。”
贡星纬:!!!
麴兰月:???
*
从梁京城到宁州,一般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一条是陆路。
一般百姓商贾若是不急的话都会选择水路。除了价钱低、舒适度高之外还因为水路更适合运输货物。
然而叶淮他们此次南下宁州是为了剿灭倭寇,时间紧迫没工夫在路上耽搁。而且因为倭寇作乱的原因,现在南边水贼水寇肆虐,水路反倒不安全。
与之相对的,走陆路沿途会路过不少城镇,还能及时地给队伍增加补给,相对来说更加便捷。
所以这次南下宁州石超便做主选择陆路。
叶淮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他这人比较懒,有人能帮他安排好一切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对比叶淮,另一边的石超却没这么从容淡定了。
他本来就不喜叶鸿福,如今还得跟他一道上路,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可惜军令如山他也不好抗旨,只得忍着。
然而到了第二日,当叶淮带着满满当当的三车行李以及一干手下出现在城门口时,他的忍字诀就破了功。
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让叶鸿福这样一个不会武的阉人随军南下。纵使他是东厂的掌事太监又如何?打倭寇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戏过家家,看看他带的这些东西,真当自己是去郊游么?
见状,他那张本就不白的圆胖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此去宁州山高水长,路且崎岖。叶公公若是吃不了长途跋涉的颠簸之苦,本官可以上书告知殿下以此免去您此番随军南下。”
石超的态度可以说很不好了,然而叶淮却神色淡定,“石将军此言差矣,咱家食君俸禄自然得为君分忧,为百姓分忧。再说咱家身为东厂提督也不是没出来办过差,哪里来得吃苦一说?”
这种套话石超自然是不信的,若是叶淮真吃得了苦还至于连府上的锅碗瓢盆都带上吗?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往对方装运行李的车上瞟,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抛下这句话,他便打着马儿前往了队伍前头。
看着对方这副态度,成乐顿时就毛了,还不等他忿忿开口,就听叶淮淡声道:“出发。”
目送着自家督公坐上马车的背影,成乐不由眨了眨眼。他怎么觉着自家督公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了呢?这样都不生气。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造成督公性格大转变的原因,就被接下来连续数日的颠簸给晃得头晕脑花,根本无暇思考。
因着南边的形势严峻,这一路队伍都如同急行军一般。
南下的队伍中,除了叶淮以及负责驾车的成礼成乐坐马车之外,其他人都是骑马。就连不善马术的贡星纬也和女扮男装的麴兰月一块儿坠在队伍的后头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