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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善想法很好,可宗清却不按理出牌。
他是手头上的案子稍微有点进展,他就要到萧善这里禀告一番。
萧善一开始还好言相劝,说完全没必要这样。
可宗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振振有词的说道:“皇上命臣和王爷共同查案,王爷就算不查也有监督之责,臣不敢独断专行。”
萧善忍不住想宗清是不是看他太闲,心里不平衡,故意这么做。转念又想,宗清这人纯臣的名声极好,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幼稚的事。
只是明明很简单的责任划分,宗清非得搞的这么复杂实在是没必要。
尤其是在知道萧善的打算后,宗清更是直言相劝:“王爷这个时候不该出门,现在几大商家的掌事者都被羁押,虽说是事出有因,可外面仍旧很乱。王爷和王君出门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不若等一切尘埃落定,王爷和王君再出门也不迟。”
这话宗清不但对着他说了,还对着谢追说了。
谢追自认为能保护萧善的安全,可还是觉得有一定风险,愣是对逛凉州城没了兴致。
谢追执意不肯出门,萧善也不好强求,更不能丢下他一人自己出门。
所以萧善每天的生活多了个听宗清汇报工作。
今日听他如何审讯柳静轩,明日听他如何审问那些商人,后来又听他怎么审问那些美人。
总之宗清每日都很忙。
有关柳静轩这一方面不用说了,审讯的是又快又准。
那些商人都是老奸巨猾,穿着越制这种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也就承认了,其他的罪名,例如同拉官员为他们办事这种罪名他们根本不认,更不说是认杀人的罪状,甚至统一了口径说柳静轩主动同他们索贿,也是柳静轩怕事情败露,杀的人。至于怎么杀的,那他们不知道。
总之在这群商人嘴里,柳静轩是贪官,贪了多少银子他们有证据。
因为这事宗清查了几天都没有特别大的进展。
刑罚也用了,可那些人就是咬口不承认,把所有一切都推到柳静轩身上。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官商勾结都是柳静轩逼迫他们的。
他们是普通商人,怎么斗得过当官的。
宗清这日又同萧善回报说没什么进展,他把几个商人分别关押起来分别审讯,甚至假意说有人招供了都撬不开他们的嘴。
萧善看宗清一脸沉思琢磨,一点忧愁都没有,他忍不住问道:“宗大人,要是他们不招,你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招?”
宗清忙道:“臣已经审过柳三了,柳三的证词和柳静轩的并没有多大差别,而且还牵扯出了凉州下属县的一些问题。臣拿着柳三的证词,再把那些有问题的县令审出来,在对这些人用极刑,想必有人会招供。”
“也不怕麻烦,你这是准备在凉州呆上一年半载吗?”萧善听了忍不住嘀咕,他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他想赶快回京。于是他沉下脸继续说:“宗大人,本王觉得既然从这里敲不开他们的嘴,那就带人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宗清一愣,觉得他火气有点大,怎么从查案变成抄家了。
萧善继续道:“他们穿戴都越制,那本王怀疑他们家里不干净,有越制的东西合情合理。”
说罢这话,他冷着脸轻笑两声:“一家人各房各户还会心怀鬼胎,何况他们是四家。联姻通婚有利益就有冲突,大难临头还不是要各自飞。搜了他们的家后,从里面先挑一个犯事最少罪名最小让他见见他的家人,让他多考虑考虑后代的未来,本王就不相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宗清:“……”
他把四人分开关押,也有分化他们的意思,现在看萧善这偏激的手段说不定更有效果。
“下面的县有问题,那就从上面拔萝卜带出这些泥,这要省事的多。还有那些什么商会里的赵会长王会长的,他们家里也不见得人心都齐,也不见得人人都像他们一样没心没肺。那些小一辈、后院的夫人姨娘小侍、他们的外室和同他们有关的风月场里的人,都要多查查,总有看不惯他们或者同他们有仇或者想脱离他们掌控的人。从这些人内部进行分化,远比让他们拧成一股绳的好。”
宗清愣了愣,他查案一向是比较磊落,谁有问题就查谁,坚定不移的去查,总能查个水落石出,就是用时比较长。现在听萧善说着这不怎么光明的办法,他觉得多年形成的观念受到了很猛烈的冲击。
萧善可不管他心灵有没有受伤,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宗清赶快把这些事给搞清楚。
说完自己的想法,萧善就把人打发走了。而后几天,宗清终于没有再来打扰他。
大肆折腾了一段日子,终于越家家主先开了口。
有他这个先河,其他人再怎么痛骂也阻挡不住,后面拿到供词就非常容易了。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萧善说的那般,脆弱的很,当那条名为利益的东西断了链子,各自都想着该怎么保全自家人。
常年失修的大堤,从表面上看是坚固无比的,可只要有一个小缺口漏水,那崩塌起来只是瞬间的事儿。
宗清查到了不少东西,关于这群人如何拉官员下水,如何控制他们,又如何把彼此的利益拴在一起。
他们所用的手段无非是投其所好。
喜欢美人的给他送美人,他们养了很多美人和相貌姣好的小哥,会请人教导这些人诗词歌曲甚至调|教他们的性情,让他们既能当解语花又能撒娇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