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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到了现在闲王有罪,贤妃和五皇子有觊觎皇位之心,太子若不是姐姐亲生,那几个皇子中唯一清清白白的就是萧善,这个太子之位必然是萧善的,姐姐心里就不会再怀疑了?”
皇后晃了下身体,她第一次知道兰妃的口才这么好,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蛊惑人心。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这话是在保萧锦的太子之位。
可听了这话的人心里都不由的问一句,万一呢,万一是后面那种情况呢?一个疯起来的女子,你想也想不到她会做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高位上的皇帝笑了起来,他垂眸道:“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兰妃还觉得可以把朕玩弄在鼓掌之中?”
兰妃抬头看着这个男子,初入宫,她畏惧这个男子多于有情。
初入宫,她便知道这个人如何无情,全天下人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那个时候,她心里是恨得,父母都在为她相看人家了。就因为皇后无子,她堂堂一个嫡女就要成为皇后固宠的工具。
可她不得不忍,她被查出有身孕后,皇后虽然很高兴,但同时又很失落。
太后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她清楚,如果皇后一直没有孩子,那她的孩子就会变成皇后的孩子。明明同样出生顾家,同样是嫡女,她能拥有的东西只能是皇后挑拣剩下的。
她一直很恐慌,甚至害怕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好在很快皇后也有喜了。
这是一件很欢喜的事,皇后眼中的失落消失了,对她也一心一意起来。
可这就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突然有那么一天夜深人静时她想,皇后既然曾经那么想要她的孩子,那她给皇后就是。
她女红好,会做各种小儿穿的衣服,她巴结着皇后,亲自给她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还给皇后亲自做各种糕点,那些糕点她也会当着皇后的面吃。十个糕点里面可能九个都是好的,剩下的一个放了东西。
也许皇后会吃到,也许不会吃到,谁知道呢。
总而言之,后来比她晚怀孕的孩子比她早产了些时日,她也选择当天生产。皇后身份尊贵,生子都是九死一生,事后更是累晕过去了。
而她时常来回走动,身体底子要好上不少,生产之日,她咬着牙清醒着。直到孩子出生,太后和皇帝在皇后宫里看孩子,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就让奶娘把孩子抱了过去。
换子,尤其是在皇宫里换子,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
可奶娘是她可以控制的,只要找到奶娘的弱点,很多事她得做。
例如抱着穿着同样肚兜的孩子去看望皇后的孩子,例如逗弄两个孩子,让他们哭泣,然后就要抱走给孩子喂奶,换尿布等等。
最关键的是胆大,瞅准机会,换掉小被子里穿着一样的孩子。
两个孩子本就是一个父亲,母亲又是嫡亲堂姐妹,生下来的时候那么像都如同猴子一样难看,搁上一个时辰都会变一个模样,谁又会真的发现什么。
事后做下这些的人自然要处理干净。
一个不用心的奶娘,拿捏住她的家人,她死也得死的心甘情愿并且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兰妃回忆着往事,皇帝悬着说道:“既然现在无法证明谁是嫡子,兰妃又没话说,那朕就自己查。若朕自己来查,那就先废除萧锦的太子之位,把人关押起来。若朕查到兰妃未曾换子,那事后萧锦仍是太子,萧善仍是厉王。若查出兰妃胆大妄为,那朕就把萧锦贬为庶民,子孙后代永世不得用萧姓,不得入宫,如何?”
兰妃瞪大眼睛看向皇帝,她猛烈的摇着头道:“皇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这样……”
皇帝看着她道:“你以为欺瞒朕到这个地步,朕还能继续容忍?”
这个时候,淑妃终于笑了。
是了,还有皇帝呢,虽然兄弟相残的画面没看到,可皇帝的盛怒总要有人来承担。
看到这一幕,萧善动了动身体,萧锦猛然抓住他。
萧善看向萧锦,萧锦朝他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皇帝看向淑妃道:“淑妃这么高兴是想等着朕处置你吗?既然如此,那就以刺杀太子之位褫夺淑妃封号贬为采女打入冷宫。至于闲王,朕看这个称号是该给你改一改,你这闲王既然不愿闲,那就不要当了。”
淑妃忙道:“皇上,皇上,所有人一切四皇子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四皇子毫不知情。”
萧艺哭着看向淑妃道:“母妃……”
淑妃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望着皇帝哭道:“皇上,四皇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心孝。臣妾让他作画他就作,让他写诗他就写。皇上去查就知道,江南那些人得到的画都是臣妾让人送的,从江南运来的银子都是臣妾收下的,同四皇子毫无关系。”
她既然敢这么说,那事情定然如她所说的一样,查到的证据只会指向她,而不是萧艺。
这是她身为母亲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着自己的孩子。
皇帝知道这不是实情,如果这事放在他刚登基那会儿,等着萧艺的就是贬为庶民。
可现在,皇帝到底老了,他闭了闭眼道:“既如此,那就废除四皇子萧艺闲王之名,过继给雍王为嗣,继承雍王之位。”
雍王是皇帝夭折的亲弟弟,年幼便去世,只有一个贵气的封号,一点其他势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