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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兄弟共事一夫,岂不是美谈。”
岑双峰听到前一句,心中还颇为欢喜,等到后一句,心中就明白岑诀是在挖苦讽刺他。
“你胡说什么!”
岑诀说:“您别生气,我忘了您是生意人,两个儿子在手,肯定要实现利益最大化,都嫁给一家,那可是亏本了。”
说完,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挑眉问:“——您给我找了个下家?”
什么下家上家,“您”啊“您”的,岑双峰差点被这一番阴阳怪气气死。
“我没……”
“您没有这打算就好,别让旁人笑话咱们。”
岑双峰彻底被堵上了嘴。
岑诀一番抢白,将岑双峰未说出口的打算都堵住了。初战告捷,但不代表着他心中不纠结。
他怎么会是戚雩!
说起来,一个偶然的相遇似乎并不算什么,忘了也就忘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遇到的时间,亦或者是当下的场景,岑诀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人有些念念不忘。
起初,他想的是找人家拍电影。
现在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明白这打算根本不靠谱。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心里念得慌。
就好像这一抹影子从心里挥不去似的。
很烦。
打发了居心不良的岑双峰,岑诀躲到了俞董办公室去。
这老爷子把大事都扔给下面人,自己躲在办公室里浇花看书睡觉,见了岑诀,呦呵了一声:“大忙人来啦?你爸没带你去看人?”
虽然外面都还没有风声,但是岑双峰的想法哪里瞒得住与他合作了十多年的老伙计。
“他最近上蹿下跳和陆家人走得近,陆家么,那小崽子看岑林染的眼色可不对。”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俞董三两句就将其中的关节点出来了。
岑诀没吭声,拉了个凳子坐下,给自己泡了杯茶。
俞董见岑诀不说话,挑了挑眉毛,试探着问:“你真去医院了?”
岑诀:“去了。”
不但去了,还见到了戚雩本人,还让戚老夫人也见了面。
“艹。”
俞董此刻就只剩目瞪口呆了。
他虽然猜得准,但是不保证岑双峰真的这么做。可当他知道岑双峰真打这个主意,并且付诸实践时,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是禽兽吗?”
禽兽还在意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不好,而在岑双峰心中,就只剩下利益。
两个儿子,只不过是他交换利益的筹码罢了。
“他这样做,早晚出事!”俞董说。
岑诀对于俞董对岑双峰的评价并无兴趣,他脑袋里还在想替嫁这件事。
之前他抗拒了解剧情,等到被拉入其中时,才对一些事情产生了疑问。
岑林染和陆允,是怎么说服岑双峰的?
是什么导致戚家对岑双峰失去了吸引力?
这个问题俞董倒是能回答。
“戚家内部斗得厉害,他们家那大姑奶奶不愿意放手,一群老家伙想着要闹事。”
生意这个东西,最怕内部不稳定。
外部竞争激烈,许多机会转瞬即逝,像是戚家这样的大企业,搞一两周无事,一两个月,恐怕员工都跑完了。
“老家伙们联合起来,想撒气呢。”
岑诀这才了解到,原来戚雩没出事之前,一直将这些老股东们压着打,很是不给他们面子。
现在人出事了,倒在床上没有知觉,这群平日里的败将们才来张牙舞爪。
没得让人好笑。
岑诀已经忘了原书里的争斗是不是这样,但无论是书中剧情,还是眼前的此刻,岑双峰放弃戚家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戚家没有了价值。
没有了价值,又不能彻底摆脱,于是塞了个儿子过去安抚。
这个被塞的儿子,可不就是废物利用?
岑诀想通了这一点,忍不住冷哼一声。
生完了气,岑诀对着窗户发了会呆,脑子里又忍不住想原书剧情。
剧情里,在原主死缠烂打加入戚家之后,戚家似乎过了一段苦日子。
因为戚雩的受伤,戚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许多公司被关停,几乎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
与之相比的是,陆家趁着这次机会,吞下了许多戚家原有的地盘,一跃成为A市商场独领风骚的存在。
这样的状况,直到戚雩醒来才有所缓解。
现在,戚家企业里这些老头子闹事,少不得也有陆家的手段在。
真是闹心。
按理说,戚家这些年底子厚,就算一时半会儿受到了攻击,吃了亏,也会在一段时候后打回来。
可是……
岑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戚雩的看着他时那清澈的眼睛。
妈的。
岑诀失眠了一晚上,在第二天早上搭了个车,去到医院。
戚管家为他开的门。
“你好,岑少爷?”
见过岑诀的人,很少能忘记他的名字。
岑诀尴尬地奉上看望病人三件套:鲜花、果篮和牛奶。
坐下,岑诀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合理,解释说自己在不久前,曾经与戚总有一面之缘。
原本,这样的寒暄话语不会有太多人重视——见没见面,其中一个人躺在床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