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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真假参半,自己差点都听信了,顾彦明却是真信了。
游绮是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做出些疯狂的事,顾彦明本人便曾经历过这种一时兴起,所以听到这四个字时,他即是神经一紧,心里却又不知为谁松了口气。
游绮的一时兴起,往往也代表很快就会产生厌倦。
而另一边,宁沏状似无意地提了嘴差点被卖的事,见顾彦明毫无反应,内心不免有些失望。
资本家果然不讲道义,违约也不觉得羞愧,既然他这样,宁沏也放下了撒谎带来的一点负担。
“基本就是这样,顾总,你们两个人的事就不要为难我了,替身的事我会瞒着的,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那个,我还有事,再见!”
落下句总结加威胁,宁沏再次转身离开,刚迈开脚步,冷不丁被人扣住了手腕。
“宁沏,你就没别的想和我说的?”顾彦明紧盯着他问。
宁沏一头雾水,他还有什么要和顾彦明交代的?
想来想去,他犹疑道:“顾总,你房间里的资料是李哥他们搬的,我没动过,难道是丢什么了……?”
潜台词就是,丢了也和我没关系!
顾彦明听得满头黑线,抓着他的手指无声收紧,咬牙说:“你不想让我帮你?”
“游绮什么身份?他从小就被人惯大的,可不会惯着别人!跟着他你以为你道个歉就能蒙混过关?就你这种自作聪明的性子,他能把你玩死!”
宁沏愣了,是真的愣住了。
顾彦明原来知道他每次道歉都是想蒙混过关啊。
另外,他和游绮在一起,顾彦明不是应该恨不得弄死他才对么,怎么听起来像是担心他被游绮弄死?这……是不是哪里不对?
“顾总……”他小声开口,有点心惊胆战的:“你难道是嫉妒吗?”
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引起的精神错乱?
话音刚落,顾彦明冷峻僵硬的面庞上果然隐约闪过被一语中的的恼意,冷嘲道:“你现在倒是挺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替身一年半,他再不知道顾彦明喜欢游绮,那他才是真没脑子。
没办法,宁沏再次表明态度,求生欲极强:“顾总,你要是有办法让他放手,你尽管去做,嗯……我、我还可以找机会帮你说点好话,至于其他的,我真没办法,我精神上支持你行么?真的,你就当我不存在……”
眼见目睹他们的来往学生越来越多,宁沏也顾不上说完顾彦明什么反应,用力挣开他的手,撒腿就跑。
“有事找游绮,不用找我,顾总再见!”
从西门到正门,他几乎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以至于钻进游家的轿车时,额头都渗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呼吸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不止顾彦明给他发了消息,更早前,游绮也说会派人来接他去游家,具体干嘛不知道,只说让他过去。
来接他的是游绮的司机,好巧不巧的,和顾彦明的司机同姓,也姓李,叫李砾。
李砾见他一路风风火火的跑来,关心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沏摇头表示没事,李砾很有职业操守,没再追问,脚踩油门一路开向游家,等宁沏下了车被管家迎进门,他才兢兢业业地给游绮发消息汇报异常。
刚迈进游家,宁沏瞬间便被客厅长桌上的兔子吸引了注意力,随后才看到正在逗兔子的庄绵扬。
他满眼好奇地走上前:“这是什么?”
庄绵扬挺记仇,还记得宁沏勾三搭四的事儿,用鼻孔哼了口气,也不理他。
不理就不理,宁沏也不在意,他盯着那只兔子看了半晌,越看越眼熟,拿出手机和游绮朋友圈的照片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只好像要胖一圈。
“是游绮的兔子?不是烤了吗?”他难掩惊喜,代入了兔子逃过一劫的如释重负。
庄绵扬还是不说话,没憋多久,见宁沏兴致勃勃地抚摸起兔耳朵,没再找他说话的意思,终于憋不住了。
“别乱碰!这是我的兔子!”他去挡宁沏的手,手指相碰时僵了下,脸颊转瞬飞红。
宁沏收回手,失望的‘哦’了一声:“抱歉,我还以为是游绮的呢。”
“游哥的你就能随便碰吗!脸皮多厚!”
宁沏抬眼看他,片刻之后,有些诧异地问:“他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庄绵扬又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从宁沏的角度看,活像个鼻孔人:“我知道你们交往了,那也改变不了你和别人勾三搭四的事实。”
多亏了宁沏和他前任,他现在还没从接连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段时间天天借酒消愁,去算卦还被算出是颗天煞孤星,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气得庄绵扬哭了两宿。
宁沏眼角抽了抽:“他果然没告诉你,这人真是……”
真是坏透了!
“酒吧的那个小孩,他是我弟弟,你误会了。”
宁沏三言两语解释完,欣赏了几秒庄绵扬呆若木鸡的表情,又低下头逗弄起兔子。
“游绮肯定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对了,游绮呢?他也让你过来找他?你知不知道什么事啊?”
庄绵扬咬牙切齿地说:“他让我来拿兔子。”
“哦。”宁沏也没多想。
庄绵扬也不是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宁沏这么一解释,再结合事情的整个经过,程忆澜等人的异常,他很快想明白原委,再面对宁沏,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