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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墩云呵呵笑道,“花鲤鱼那家伙手段阴辣,是北周朝堂内尽人皆知的,我家小九内心醇厚善良,才不会与他……还有你……你们!同流合污的!”
    轲摩鸠完全不想拉低姿态,与他再纠缠下去,明话明说道,“人家两人的事情,用北周的俗语来称,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冷暖自知。”
    想了想,又问,“我这句俗语用得对吗?”
    谢墩云反应剧烈,直接瞪住戚九的眼睛不肯放松,上下细观,“你……他……什么时候的事……呃……那件里衣,不会就是花鲤鱼的吧……”难怪上官伊吹的脸上日日停滞着一片乌云。
    戚九早被搅扰得心烦意乱,挣开谢墩云的钳制,“那东佛怎么办,你们怎么处理他?”
    东佛挂在站笼里,像条白花花的咸鱼干。
    轲摩鸠耸耸肩,“阿官只叫我来审人,也没说接下来的事,”语调微停,像是想起什么好主意,“先弄去我的青云一水间,我很需要他,不能浪费。”
    戚九实在从他这张无面脸中,瞧不出什么阴谋诡计,或是机关算盘,捏着微痛的太阳穴,拒绝了谢墩云的陪同,一个人往橙霜坞走去。
    快要接近时,夹岸的橘林里有些响动,橙黄叶绿间,偶有艳红色的身影波动。
    定然是上官伊吹。
    戚九立马想起自己早晨顶撞的话,虽然仅有几句,但是不顾身份后果,信口开河乱说一气,依律是要被杖刑伺候的。
    他不想被杖刑,但也绝不道歉,指间摸一摸胸口的两颗牙骨,仗着脸皮与日俱增的厚度,跟了过去。
    仅听见上官伊吹喃喃自语道,“转赠金桔闲讨趣,心念君兮君不知。”
    戚九也不知道他这是神神道道吟的什么诗,踮着脚,一路鬼祟。
    哪知上官伊吹微一闪身,就从橘林中央消匿无踪。
    一定是自己重手重脚泄露了行踪,想着对方一定不屑理睬自己,戚九只好转身离去。
    才调头,空荡荡的身后随即多出个人影来,无声无息,鬼魅一般。
    戚九骇得摁住自己险些飞驰九霄的心脏,一头冷汗旋即沁出。
    上官伊吹单手拿着橘子,在掌心里掂来颠去,语带疏离问“轲摩鸠命你来追我的吗?”
    戚九心里否认,嘴上承认道“是,大人,轲摩鸠大人向您请示,东佛应该如何处置。”
    啊~
    上官伊吹剥开橘子,舔唇吃了,“他已经没有用了,形同废物,丢出去就行,不用向我请示。”挥挥手,暗示戚九赶紧滚蛋。
    戚九不语,毕竟当初是自己最先告诉上官伊吹,东佛与犀牛衔杯纹银壶之间的关系,那时候他满心满眼想借机钻进鲤锦门来,觉得东佛是一盏明灯,照亮前程。
    可如今,为什么反觉得是自己害东佛遭受如此对待,甚至害他失去所有求生的资本。
    上官伊吹看他低头,满脸写着个丧字,“怎么,你不服气?心里觉得东佛很可怜,而且,都是你害他成了个一无是处的人?”
    对方一语中的,更叫戚九深深陷入自责。
    上官伊吹早把他的九转大肠看得门儿清,散淡笑道,“那可怎么办?我偏要驱赶东佛离开的话,你准备咬我啊!嗯?”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大提示:我要换个妖艳封面,收藏此书的亲们,请不要把我删除了啊。么么哒。
    第35章 一夜的惊异与惊喜
    咬他?
    “大人, 您别闹了, ”戚九明显瑟缩道, “上次扯一扯大人的官服,便说要杖刑伺候, 这次叫小人咬您,岂不是要将小人乱棍打死。”
    哦?金澄澄的半截橘子又重新在上官伊吹的五指内翻覆,“原来在你心底, 还是清楚知道等级贵贱区分的,不过你大概不清楚,妨碍公务, 尤其是鲤锦门的特殊事务,依照北周律, 是要拘役五年。”
    戚九张大嘴, 他就随性而为罢了,哪想过这么多的后果。
    “我不能进监圜。大人饶我。”分明说过不道歉的, 哎。
    “那晚了!”上官伊吹快步走在他面前, 将人擒住,“你狗胆不小, 竟敢以下犯上,此次绝不能姑息, 以免再犯。”
    戚九的双手被他大掌反剪在后背, 因挣扎或刻意, 肩头连着脖颈均露出于外, 白腻腻的像一块奶糕。
    “得惩|罚你!”说着, 上官伊吹仿佛舔了唇,一口狠狠咬在上面,绝对不曾留有半分怜惜。
    痛痛痛!
    戚九哀嚎,酷|刑也就不过如此,可上官伊吹分明是要啃掉口肉去,心狠嘴辣,疼得人泪花自眼眶里直打转。
    良久,应该是啃出血的程度,上官伊吹才慢慢松开嘴,他触到戚九可怜兮兮的表情时是心疼的,可是再看他肩头永远不可磨灭的牙印,又是餍足的。
    “疼吗?”
    戚九点头。
    “记得住这疼吗?”
    大约。
    上官伊吹连日来的积郁,似在一瞬间瓦解,伏头温柔舔|舐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牙痕,像吮吻玫瑰花中的蜜汁。
    “阿鸠,记住这痛,往百倍千倍上去加重它的分量,”上官伊吹似警告道,“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去承受这份痛的重量,除了我。”
    回到橙霜坞时,戚九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肩膀痛得像被钢凿戳了个血窟窿,连四肢五脏都跟着一起痛。
    如今,橙霜坞真正归他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