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喜弟本来要走,却被温言煜给叫住了,从旁边桌子的暗格处,拿了一个排兵布阵的沙盘出来,“来来,你陪我下几盘,我保证你在这家里,顺风顺水的!”
看温言煜那小心翼翼像捧出宝贝一样,心里或许有那么一丝动容,就像当初,她选择妇科一样,多少人觉得,不够高大上,而且还累,都不同意,那时候,多么希望有人能支持一下,倒是像极了现在的,温言煜。
看温言煜讨好的眼神,喜弟终是点了点头。
不过,她哪里懂得什么兵法,只是随便的走罢了,饶是如此,将温言煜激动的一下午眼睛都是亮的。
夜里的时候,温言煜早早的将床给铺好了,一副狗腿样子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至于地上,自然该轮到温言煜睡了。不过等喜弟躺下来后,温言煜起身往喜弟跟前凑了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你没事可不可以在屋子里呆着,今日我娘瞧见,瞧见咱们在外屋胡闹,以后,以后你在屋里,肯定就不会有人过来。”
第五十九章 医术
本来,温言煜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看到喜弟点头之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揉喜弟的头,笑了一声,“常喜弟,我觉得你挺好的!”
看着温言煜红扑扑的脸,喜弟却是瞪了一眼,“没大没小!”掀了被子,翻身睡觉!
温言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明明喜弟还比他小一岁,怎么能说他小孩!本来看喜弟睡下了,也根着躺下了,想了想,到底是又坐了起来,拍了拍喜弟的肩膀,“我是你男人!”
喜弟闭着眼,温言煜说话,她就当没听见!
不过睡过地上的人,喜弟总是觉着这床,是格外的舒服。
清晨,喜弟本以为能睡个懒觉,没想到一早就被温言煜给推醒了。
“大清晨的,你又闹什么!”喜弟胳膊一挥,不小心正好打在温言煜的手上,啪的一声倒是响的很。
温言煜被打的愣了一下,可喜弟这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翻个跟身继续睡觉。
温言煜冷着脸,又推了喜弟一下,“昨日我娘跟我说,看看你会不会有落红,你看,这落在哪该?”
本来生气的时候,说的挺理直气壮的,说完才又觉着不好意思了。
提了这事,喜弟的眼睛突然睁开,猛地坐了起来,对着温言煜面对面坐着,眨了眨眼,却是在想,有没有必要落下来!思索再三,还是觉着落下的好出比不落大!
万一哪一日,她不想起床,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喜弟转头,看见温言煜已经准备好的匕首,拿起来冲着温言煜的手指头一割,在那褥子上,抹了一点的红色!
温言煜起身,直接将手放进水里,一会儿瞧着不流血了,才拿出来!只是那眉头,皱起来便就没松开过。“你,你怎么知道,落红该落哪?”
温言煜试探性的话,让喜弟愣了一下,随即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落过!”
左右温言煜也知道,余生进过她房间的事,她这么说,温言煜一定不会怀疑!
或许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会更清楚自己不要什么。温言煜虽说年少,可那青春期的荷尔蒙,万一冒出来呢,她可不想,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温言煜听了,冷哼一声,端了盆,还没出门,就朝院子里撒去,那水哗的一声。
喜弟倒是觉得这水可怜,无端的受了这份气。
吃了早饭,喜弟直接进了温言煜的书房,上头放了几页抄的医书,想来,是等按照她说的,再往这书里头夹几页!翻了翻,该是有五六页,喜弟直接拿了起来。
拿着这纸,目的便是医馆!
这个时候,正是开门不久,医馆里头也没多少人,瞧着喜弟过来,温父让下头的人招呼病人,赶紧迎了过去,“喜弟怎么过来了?”
喜弟一笑,将手里的纸直接递给了温父。
温父狐疑的翻了几页,只是越看,眼神瞧着不对,自己儿子的字迹,他自然认识,还是第一次,见温言煜写的这么认真。
“言煜知道错了,瞧着爹这两天都不高兴,这不让我来说和了。”喜弟笑着,说的欢快。
倒是将温父感动的,这么大岁数了,愣是在喜弟这个晚辈跟前,落了眼泪。“好,好,言煜有你在跟前,我便放心了!”
倒是那袖子,擦的都没块干净的地方。
喜弟暗自却摇了摇头,若是让温父知道温言煜这会儿还在看着兵书,估计气的更厉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无两全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了一会儿话,正好来了一位怎么瞧,也是鬼鬼祟祟样子的妇人。
温父到底是见的人多了,打从她一进门,温父便知道她人是要做什么,眼微微的一转,看了看喜弟,让喜弟去招呼一声。
喜弟瞬间领会,立马将这妇人领到了一边,作为医馆的少夫人,接待的妇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果然是不好说的病,这妇人成亲一年了,一直没有怀上身孕,今个得了空,偷偷的背着婆家,过来瞧瞧她是不是有病。
“夫人,那你的月事如何,来的时候,可有腹背疼痛的感,颜色是否鲜红,黑色血块多不多?”说到这样的话题,喜弟自然擅长。
妇人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一一回答。
喜弟点头,月事颜色鲜艳,应该问题不大。
喜弟接着问了一句,“那你房事的时候,可有疼痛感,大笑或奔跑的时候,可有尿渗出。”
妇人的脸一红,却都摇了摇头。
藏红花再一看妇人的脸色,就是不走妇科常规检查,她的心里也都有数。拿了纸,直接写了下来!
开的药多是暖宫的药,只是多加的一味活血的红花,特别嘱咐,一个月内不要要孩子,先调节身子,快来月事,或者准备要孩子,直接把红花停了。
温父就站在离着很近的地方,喜弟开的单子,也先由他过目,瞧着没问题了,才让人拿药!
本来是想着喜弟给招呼一声,先安抚一下妇人的情绪,没想到,喜弟直接给诊断病了,而且这药,开的很妙,尤其那一味红花,开的大胆,要药剂却十分的谨慎!
“喜弟,你若是现在说不懂医,我可不会信了!”温父拉着脸,却始终想不明白,是庄户人,怎么会懂得这些。
喜弟抓了抓头,“爹说的哪里话,我就是认识字,前日爹不是给了医书,我都看完了,才知道这么一点皮毛。”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温父这下便更是惊讶了!
那么大叠书,不说记住,就是看完也需要一些时日,更何况还能用出来。温父的眼睛突然变的明亮,喜弟这般,除了说有天赋,还能说其他?
连连点头,上天果然对温家很好,言煜不喜医术又如何,有喜弟这么一个懂医术的儿媳妇,将来,将来她就是在一边给温言煜听诊,温家的招牌也不至于被砸。
总算,总算是捡来是能有脸面,去见温家的列祖列宗的了。
“喜弟,以后,以后爹书房里的医书,你都可以看,没事的时候,过来帮着他们,拿一拿药!”温父打定主意,在他眼里,喜弟现在,就跟他的关门弟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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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休妻
这么好的事情,喜弟自然巴不得!
来这的与愿望,原本就是,不愁银子花,可以坐医堂!
如今这两样,都是按照她所想的来,心情自然是明朗!
在医馆里待了好一会儿,喜弟才朝回走,进了屋子,看温母正跟温言煜坐着,一人跟前放了杯茶水,看温母的脸色不太好,好似也没是跟温言煜说话,喜弟的心思一动,难道温母这是来寻她的?
“娘!”喜弟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却被温母用手指着,“站那别动!”
喜弟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温母,不过到底还是规矩的站着。至于温言煜,看温母很是生气,想说什么,又被瞪了回去。
“你做什么去了?”温母冷着脸,厉声的问了一句。
喜弟抬了抬头,却也没端着那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回娘的话,在前头医馆帮忙了。”
啪!
喜弟刚一说完,温母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去医馆?前头那么多长工,还需要你过去帮忙?我是怎么与你说的,让你在这伺候你男人,你将我的话听进去了吗?从你嫁过来,你这一趟趟的往前头跑,你说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温母想来是憋了几日了,这话,是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赶赶。
温言煜看着情况不对,也跟着站了起来,就护在喜弟的前头,“娘这话说的,喜弟是我婆子,她能去前头做什么,还不是我吩咐的,让她去前头看看!”
看温言煜这就护上了喜弟,温母的气更是不顺了!“常喜弟,你可真有本事,这家里头,老的是老的,小的是小的,都护着你,倒我成了外人了!”
温母的手,指了指喜弟,又指了指温言煜,“虽然我答应过你二婶子不与你为难,可你做这样的事,我就是顾不着她的脸面了!今日,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你去前头做的什么!”
温母发这么大脾气,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抬手,将温言煜往一边推了推,“娘想听我怎么说,您直说便是了,何必闹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常喜弟!”温母的手又拍了一下桌子,“有你这么跟婆母说话的吗,给我跪下,今日我倒是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温言煜赶紧坐在温母的跟前,“娘,您这是怎么了,发的这么大脾气,是不是谁让您不高兴了,您消消气,还有喜弟,娘的水都凉了,赶紧给娘换一杯热的!”
温言煜想将自己支开,喜弟自然清楚,她虽不惧温母,可到底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刚转过身子来,温母在后面却又斥了一句,“给我站住!”
而后拍了一下温言煜,“在你眼里,娘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今日查账本,医馆的银子可少了不少,娘将那长工都查了,这些人无论家里没什么事情发生,还是时间上,都不会拿银子,进过医馆的,除了长工,就是喜弟了!”
这话一说,温言煜也都不知该说什么,家里的银子一直是温母管,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这账本的事,也断然不会是温母为了针对喜弟,而胡乱编排出来的。
喜弟站在那也不动了,温母到底是掌家多年,有经验的很,就算查普通的证据,也会打听各长工的家里,看看有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
“娘,这差了多少银子,对不起账来?”温言煜在旁边的小声的问了一句。
温母的眼,始终没在喜弟身上挪下来,一字一顿,说的清晰,“二十两!”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
温言煜本想说,是不是来看病的人,是谁顺带着偷走了,如今瞧着,绝对不可能!这么多银两,谁有这还本事,拿走还能不惊动医馆里的长工,拿银子的,一定是内鬼!
“既然现在说开了,我就将话挑明,温家,不缺这点银子!喜弟你打进门开始,我便瞧出,你是有心思,胆子大的人,不过好歹你没有什么歪心思,这银子,不管你是想孝敬你的二婶子,还是担心你妹妹过不过,只要你开口,温家再怎么样,也断然不会让儿媳妇为难!”
温母一顿,继续说道,“今日的事,闹大了,会是什么后果,我就不多说了!到底,我温家欠你常家的情,只要你真心悔过,你依旧是我温家的人,我保证,只要你给我温家添上孙子,这事,自此之后,再无人提起,就是你爹那,我也给你掩下!”
温母说的,好似给了喜弟多大的恩惠一样,可喜弟知道,一旦背负了手脚不干净的锅,这头,一辈子也不会抬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可是她相信,一定能找到这小偷!
“娘,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犯不着偷温家的东西,我的嫁妆您也看到了,我有底子,而且,我家的铺子,一日有多少进账,您可以打听打听。再有能挂上余记的名号,您掌家这么多年,该知道,代表了什么!”喜弟回的不卑不亢,再一次感觉到,这女人啊,还是手里头有东西,这腰杆,才能挺直了。
大约是婆媳的天性,喜弟不过是正常的辩驳,在温母眼里,这就是炫耀,手颤抖的指着喜弟,“看看,这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就算余记又如何,他还是能管着人家内院的事?这事若是闹大了,别的不说,你的名声这一出去,不说你,就是你妹妹也得毁了,我瞧着你与言煜既然已经圆房了,打算放你一马,你还给我耍起来了!”
喜弟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招弟是她的妹妹,无论是谁,都不能拿她说事!
往前迈了一步,定定的看着温母,“凡事都要有个证据,您若是没有,就报官吧!若真是我偷了银子,就算坐牢我也无话可说,可我若是被冤枉的,请您,还我清白!”
四目相对,眼里多的是,对彼此的刀光剑影!
终究,温母冷笑了一声,“不必让你坐牢,若我寻到证据,那就让言煜,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