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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

      “这个老不死的不给招弟姑娘看!”黄埔安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抬着拳头恨不得上去跟人家大夫拼命。
    喜弟深吸一口气,对着大夫做了个万福,“我以温家当家夫人的身份请求您,帮我妹妹瞧瞧身子,若是您觉得为难,只保住她性命无忧,其他的事情并不用您费心。”
    “怎么能不用呢,他可是州城最好的大夫。”黄埔安一听喜弟说什么不用大夫的话就着急,谁不知道这病是三分看七分养,就这三分还不让大夫全用了,那招弟以后得受大多的罪了。
    “给我一边站着去!”喜弟抬高声音先把黄埔安镇住再说。
    大夫低着头也在认真的思量,要是光黄埔安自己的话就是招弟死在这他也不能插手,可喜弟出面就不一样了,以后他们打交道的地方多了,等喜弟手头上的都安排好了,以后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说了,黄氏的枕边风一吹过不了多少天知府就不跟黄埔安赌气了,自然也不会将他如何。
    思量再三觉得现在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既然温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小老儿怎么也会卖个人情,只是咱们也提前说了,我只保她性命这屋子我可以暂且留给夫人,但是其他的是绝对不会再插手了。”安全起见大夫还是提起了人情这种事,希望将来喜弟能不忘他的好处。
    喜弟轻轻点头,“您只管保招弟今夜安稳足以。”
    大夫听这话忍不住上下打量喜弟,早就听人说她是庄户出生,不过就是在温大夫跟前还被点拨过罢了。
    可看这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难不成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这般一想大夫便就更加认真,把脉仔细确认,招弟的身子并没有大碍,本来气血逆行再加上小产之后失血过多所以引起了晕缺。
    这病主要是以后慢慢的调养补血气,再加上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性命无虞!
    大夫起身对着喜弟抱了抱拳头,“只要今夜平安,不必开方子也可,小老儿暂且退下了。”
    “你,你给我回来,这都晕了不用开药你糊弄鬼呢!”黄埔安可不知道喜弟是什么来头,追着跑出去就要抓人。
    一看他出去了,喜弟让带来的人也赶紧出去把门挡住了,自己赶紧朝里锁上不说,还拉了桌子把门给顶住。
    有了大夫的话喜弟这边才算是心里有了底了,定下心来进了手术室给招弟仔细检查,不过清宫手术现在喜弟还不敢做,这个当时师爷家的小庶女的情况还不一样,当时小庶女是不做会有生命之忧,而招弟这不是体格交好自己已经止血完全没有必要冒险。
    万一一动手术刺激的大出血可就得不偿失了。
    给招弟输上液又化验了血,失血过多先给输点血。
    化验加观察比上次动手术轻快不到哪去,喜弟忙的满头大汗,等招弟都妥当了喜弟也不急着出去,靠在手术床上大口的喘息。
    “姐,姐是你吗?”招弟想过来环顾四周,又是她陌生的白色。
    听见声音喜弟赶紧爬起来,“你说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吓是谁!”喜弟刚一开口便哭了出来。
    招弟赶紧拉喜弟的手,“姐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从前她因为没有亲娘受的罪太多了,就想着自己的孩子生来就没有爹一定更苦,她身上的悲剧不能在孩子身上重演才懂了落胎的念头。
    可又怕告诉喜弟后喜弟担心,想着自己悄无声息的办了。
    其实把药喝下去之后招弟就后悔了,肚子一阵阵的疼不说,还清楚的感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招弟想留住她可偏偏又无能无力,偏偏无能无力心里更加迫切的想要留住他。直到意识模糊,再也没有反应才作罢。
    喜弟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几度哽咽却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不知道为何,老天爷要让招弟这么苦。
    “姐不要再哭了,大概是孩子与我没有缘分,这样也好我与李木子是彻底的断了,以后就让我永远的在姐的身边待着,希望姐不要厌烦我才好。”招弟将自己的眼泪生生的逼了回去,含笑着将喜弟脸上的泪擦干净。
    姊妹俩紧紧的握着手,就像是第一次离开常家一样,彼此紧紧的挨着当做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招弟身子虚说了几句话便又睡下了,喜弟缓过劲了才从手术室出来,这边刚给招弟盖上被子,那边就听黄埔安叫唤的差点把房顶给掀了!
    “常氏你给我出来是,招弟是你的妹妹,你不让大夫给她医治你安的什么心!”
    “黄公子请您不要打扰我们夫人。”外头的小厮拦着门。
    可他们拦得住黄埔安的人拦不住他的嘴,黄埔安叫唤的声音更大了,“常氏你心如蛇蝎,你不得好死,你死无全尸!”
    把脑子里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你!”
    正骂着喜弟开门出去了,黄埔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长姐,招弟怎么样了?”
    喜弟白了他一眼让你先把门关好别进了风,“与你何干”
    “这怎么能与我没关系呢?”黄埔安着急的反驳,刚说完才又反应过来抓了抓头发憨笑一声,“现,现在没有关系以后总会有的。”
    对于这种没皮没脸的人喜弟还真懒得与他废话,不过毕竟招弟是他抱来的,喜弟还是说了句,“放心,招弟没事。”
    只是这么一正眼看他才注意到,这衣服破破烂烂的不挡风不说,大冷天的还光着脚又站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得特别凉了。
    只是再这么仔细一看,地上还有点点血迹,估计是黄埔安的留下的。“行了,这边也没事了你找大夫给你处置一下吧。”
    虽说知府生黄埔安不争气的气,但肯定不会要他的命,给他看身子大夫应该还是可以做的。
    “招弟真的没事?”黄埔安还是不放心想进去看看。
    “她是我妹妹我不比你这个外人关心她!”喜弟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一看喜弟的脸色不好,黄埔安干笑了几声,“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尖叫了一声,“他娘的还别说,身上就没处不疼!”
    说着抬起脚来一看,脚底的肉都烂了血肉模糊。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别两宽
    黄埔安的眼睛不断的王大睁,直到眼睛睁开的不能再睁的时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娘啊疼死老子了,我是不是要死人了要死了?”
    这么一折腾袖子也滑了下去,一看又胳膊都烫焦了一片,“娘,娘。”惨叫一声两眼一翻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喜弟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小厮帮忙找人抬到大夫那。
    就抬的时候还有小厮忍不住笑黄埔安呢,看看刚才抱着招弟一路狂奔,脚跟胳膊都不疼,一听招弟没事光吓都能吓成这样,也算是难见的人才了。
    若不是招弟是自家夫人,他们都觉得黄埔安这个纨绔子弟值得托付了。
    看人走后喜弟回去照顾招弟,看招弟睡的香喜弟便去外头瞧瞧。
    毕竟黄埔安受了那么多伤与招弟有关系,喜弟便过去瞧一眼。
    光到了门外就听着黄埔安那就跟杀猪似的叫声,喜弟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大夫是怎么受的。
    不过一会儿大夫的儿子端了一盆血水出来,看见喜弟叫了声,“夫人。”便又进去了!
    大概是性子的缘故,总觉得什么伤在黄埔安身上都不要紧,可看现在的情形想是严重些。
    喜弟在外头等着都有些着急了,过了好半响大夫才从屋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擦额头上的汗。
    “黄公子他?”喜弟赶紧迎了上去。
    大夫摇了摇头,“一会儿得给衙门那边送个消息,黄公子今夜得有人彻夜不眠的照顾。”
    这意思喜弟瞬间明了,怕是烫的严重晚上会发烧。
    喜弟赶紧应了一声,让自己的人去给衙门送信。
    吩咐完了喜弟从外头瞧了黄埔安一眼,大概是刚才一直叫唤没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趴在床上。
    不过就见过几面,印象却大为改观,至少黄埔安今日的行径能够的上一句汉子。
    “埔安。”衙门那边来的也快,且还是黄氏亲自过来。
    喜弟与大夫迎接了黄氏,“这,这是怎么了?”黄氏着急的进屋,一看见黄埔安这样立马落了眼泪。
    “没多大点事。”黄埔安虚弱的抬起头来,“就是他娘的有点疼。”
    而后恶狠狠的瞪着大夫,“你是不是不舍得给老子用药,老子有的是银子。”
    大夫赶紧弯着腰过来,“黄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下人哪敢这么对公子。”
    接着又给黄氏抱了抱拳头,“夫人明鉴,就是借小人俩胆,小人也不敢糊弄公子啊。”
    黄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接着坐在黄埔安的床边,“你看看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喜弟。
    黄埔安赶紧按住了黄氏,“我见过的女人不少,可就没见过招弟姑娘那样的。”说完还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黄氏深吸了一口气,几次想说他几句又不知怎么开口。
    “若是夫人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他们姐弟俩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喜弟可没空在这里听黄氏在这里指桑骂槐!
    “等等。”黄氏慢慢的站了起来,“既然咱们以后免不得要做亲戚,有些话总是要嘱咐温夫人几句,我们宋家的人都没受过委屈,到了温家还希望夫人能多待些。”
    喜弟听后也只是轻轻的抽了抽嘴角,“您与宋姑娘母女情深,当真让人羡慕。”
    黄氏猛的眯起眼睛,总觉得喜弟的话别有深意,莫不是宋嫣然那个贱人在外面说了什么,让喜弟给听去了?
    “我娘去的早不然我也能被人宠在心间上,若她还活着该是她在这里嘱咐夫人,我这性格直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还得让宋妹妹忍让一二了。”喜弟后头解释了句,才打消了黄氏的怀疑。
    “都说温夫人是个厉害的,现在我又见识了。”黄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喜弟瞧。
    喜弟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倒是多谢夫人夸奖。”
    妇人们这一来二的听的黄埔安头疼,忍不住轻了轻嗓子,“长姐。”
    “这你猢狲突然喊我这么大声做什么?”黄氏没好气的训了一声,可赶紧坐在黄埔安跟前仔细的瞧着,“是不是哪里难受又?”
    黄埔安抓了抓头,“我是叫的温家长姐。”
    “长姐,招弟姑娘可醒了,她有没有说要见我?”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喜弟。
    黄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黄公子自重,你我不沾亲不带故的,这一声长姐我着实担不上。至于我家招弟,她有夫家关心,醒与不醒与公子无关。”喜弟这么说却也省的黄氏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强硬的话说完喜弟便准备离开。
    “长姐留步!”黄埔安一看喜弟要走,着急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脚刚一碰到地一阵扎心的疼让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我看到了那个姓李的给家中送的清理嫁妆的书信。”
    黄埔安从客栈回去之后,看府里什么都不顺眼,又跑到城门口守着了,正好看见有人穿着余记的衣服出城就被他拦下来了,要不是正好碰到知府的人抓他,他当时就拿着信去教训李木子了。
    “那个姓李的真不是个东西,将来等招弟姑娘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对她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黄埔安趴在地上还不忘伸着手发誓!
    本来这夫妻之间好好端端的不会算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在黄埔安眼里这嫁妆就是女人的东西,李木子连女人的东西都要简直就是个禽兽。
    可在喜弟眼里黄埔安的义愤填膺,一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