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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合真想,怎么父亲也叮嘱这个?
难道她还能背弃太子,做出什么事么?难道她还能和其它皇子串通?或者让太子给自己挡刀?
苏合真笑了:“好,女儿一定做到。”
她没想到,这会成为她悔恨的根源。
……
苏合真入府后,与李月河有段快活的日子。
太子妃是个脾性温和的女人,虽然也有心机手腕,晓得她们身份贵重,平日里总是客客气气。苏合真度过了从女孩到女子的那关,也并不觉得自己发生了何等变化。
太子尊重她,但并不喜欢她,合真知道。
她不在乎。
像太子这样严厉要求自己的人,是不敢陷入任何感情的。
他只会对着数倍弱于自己的女子放纵一时,看似宠爱,实则随时可以撂下。
那个被他从曹州带回来的云姓女子,便是最好的例证。
李月河受大定帝点名,要随侍太子出征。这便是苏合真嫁给太子后最不顺心的日子了。她一个人在太子府中读书、做针线活儿,觉得日子从未如此漫长。
难道这一生就要这样么?她转念一想,若无月姐姐相伴,嫁给旁人也是一样,说不得还要陷入争斗,更加烦恼。
也就将念头撂下。
她很安静,不像其它女人一样,忙着为太子烧香祈福。
云氏痴情,天天望眼欲穿等太子回来。苏合真却给李月河绣了好几条裙子,又皱着眉头,为她缝了一件男子的褂衫。
但是等到李月河回来,苏合真却发现,事情开始改变了。
……
江承光看着李月河的眼神变了。
那里面开始藏了光,藏了试探与希冀,但也有浅薄的得意。
苏合真生怕李月河沦陷进去,几番敲打,她只是笑说:“怎么可能?太子府多少鲜花,只有我相貌最为平庸。若在塞外只我一个女子就罢了,你竟说太子格外中意我?”
李月河睁大了眼睛:“他瞎么?”
苏合真语塞。
月姐姐自然是好的,在她心里,哪里都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外貌只是中人之姿。其余的,辛妃端雅,洛氏清丽,傅氏淡泊,云氏柔婉,就连合真自己亦是姿容不俗,宛若清荷。
与之相比,乍一看,李月河实在不出众。
但是谁在久处之后,能不……
苏合真吞了话,不知怎么说。良久,方道:“罢了,无论如何,总有我看着你的。”
李月河便高兴地笑了:“咱们之间,我看你更像姐姐些!”
合真啐道:“那要不要你学着玉河,唤我一声合真姐姐?”
两人的嬉闹声,便成了记忆之中,最后的无忧光景。
李月河,还是对江承光动心了。
……
是啊,除了她这早早对情爱淡泊的女子外,谁能抵挡当朝太子的满怀热情呢?
江承光生得英俊,虽总遭他父亲批评,但朝臣们着实认为,他不乏才干。况且他待李月河很好,那段时日几乎是稍有空闲便要和她在一起,带她上街游玩,去京郊跑马。
李月河也从开始的浑不在意,到后来,提起江承光时,脸上有了羞怯的晕红。
“他……待我挺好的。”李月河嗫嚅,“而且,太子殿下为人也好。”
她开始向着苏合真夸赞江承光,越来越多次。李月河提起他们在塞外卧冰饮雪的经历,提起被风沙扑了一嘴的狼狈太子,那是合真未曾经历也插不进去的。
苏合真心里越来越焦急,她无法阻止李月河将一颗真心交付给了太子。
你会受伤的,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
但是看着李月河那么高兴,她甚至开始描妆打扮,竟也有些风采。而江承光并不讽刺她,反而真心觉得她神采奕奕,觉得她光彩照人。
苏合真心里,又悄悄改了主意:或许……太子真的能做月姐姐的良人。
她盼着李月河能幸福。
后宅里自然有争斗,苏合真不曾上过战场,却被父亲教导过君子韬略,又聪慧无比。私底下,她为李月河不着痕迹地阻挡了许多算计麻烦。
江承光为此特意来看了一次她,态度很满意,给了许多表彰。
苏合真这才知道,原来太子也是有留意内宅的,他是真心……盼着月姐姐好。
但是,一切是怎样改变的呢?
苏合真,想起了云舒窈那个流产的孩子。
那时候太子妃怀着大公主,苏合真被提拔起来管事,府内发生的一切她尽皆有所耳闻。云舒窈失宠,苏合真并不为分宠的人少了一个高兴。
反而——
云舒窈的失宠与流产,让苏合真彻底看清楚了江承光这个人。
他不是没有心,没有情。只是他最爱的终究是自己。这个男人本性太过自私,而他对月姐姐的喜爱也来得太快,意图不明。这样下去……
苏合真心中惶然,她不知要如何去同李月河去说。
她更怕,身陷情网的李月河,真的会相信她吗?
但她错了,李月河比她想象中陷得更深,却也更为敏锐。那个春雨的深夜,月河失魂落魄来寻她,伏在她怀里大哭一场,说的是:“他怎能这么做……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苏合真心痛不已,抱着她安慰:“月姐姐,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