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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她为了保住洛微言,主动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和已死的白贵姬头上。
钟薇以为会是一,但是在越荷的提醒下,她也做好了二的准备。
果然如此。
江承光的配合更是神来之笔。在被严刑拷打、无法与洛昭仪对口供的情况下,白术很快“招了”,状似疯癫,将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一定认为,这样可以让洛微言逃过一劫。
但是,钟薇实际上已经捏住了徐藏香为洛微言办事的证据,越荷亦提供了徐藏香与白术的联系。徐藏香不似白术,对洛微言忠心耿耿,寻常人绝受不住那些暗卫的刑讯和拷打。
也就是说,白术试图隐瞒徐藏香的存在,试图避免对方刑后招供,其实反而是证明了——
她真正的效忠对象,是洛微言。
在白术将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后,宁妃出首,指认徐藏香多年来为洛微言办事,
而且,白术已经供出了屏风之事,当年徐藏香正是尚工局的司制,她又与白术冒用的身份“瑞香”,是从未见面的姐妹关系……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洛微言完了。
是她将白术留在身边,是白术奋力的回护,最终定下了她谋害贤德贵妃李月河的罪名。
……
徐藏香为洛微言办事的证据,虽然只拿到了几桩小的。
但是联系到她与白术的来往,联系到白术认下的罪名……她很快便被内监带走,严加审问。
并且,她如寻常人一般难以扛住刑讯,最终招了出来。
白术在知道屏风一事无法隐藏后,尽数揽到自己身上,拼命隐藏徐藏香在事情中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在乎这个所谓的“姐姐”。
而是她知道,对方并非像她一样,对洛昭仪忠心耿耿,宁死不言。
徐藏香这些年本就有些是被胁迫的,她没有那样的信念,是经受不住拷打审问的。
果然未出她所料。
最终,徐藏香的招供、白术此前的隐瞒回护,彻底证实了洛微言幕后黑|手的身份。
就此,昭仪洛微言指使白术、徐藏香谋害李月河一事,彻底浮出水面。
也就构成了,景宣十一年初夏,后宫最大的一场风波。
……
“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拿到了所有的证据,并枯坐了整整一夜后。
江承光见到了已经被剥去昭仪礼服、脱簪戴罪的洛微言,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疑问:“为什么要对月河动手?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了?”
话里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朕一直以为你温婉得体,知道感恩,当年月河从未苛待过你——”
洛微言没有回答。
她快速而冷静地调整了呼吸,开口道:“我的确做了那些事情,如今不敢请求圣上宽恕,但我还有价值,可以为圣上做许多事情。倘若圣上愿意饶我一命……”
到现在她竟然还在讲着利益,力图证明自己的价值,来挣一条活路。
江承光怒极反笑,他忽然抓起案上的镇纸,重重投掷于地。
那块墨玉顿时四分五裂。
随之响起的,是皇帝暴怒而压抑的声音:“朕在问你,为什么要、害、她!”
“回答朕!”
江承光的眼睛竟然有些红了。
洛微言顿了顿,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难看,又收敛起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渐渐的,居然扬起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杀李月河,圣上当真不知道么?”
看到江承光难堪的神色,洛微言昂起头来。
兴许因为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皇帝这副态度又使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洛微言反而撕下了平时的贤惠假面,话语如同利剑:
“满宫的妃嫔,哪个不想当皇后?圣上偏偏要爱那样一个平庸至极的女子,为她愁肠百结辗转反侧。许您做了,就不许我们自救反击,非要我们当个瞎子,此后孤苦一生么!”
她咄咄逼人,分明是狡辩,却使得江承光脸色大变。
“你怎敢这样说贤德贵妃——”
“难道不是吗?”洛微言冷声道,“圣上敢说,当年发现自己的心意后,骤然疏远贤德贵妃,背后的原因,难道不是觉得贵妃容貌平庸,又无才华……”
她字字句句,宛若毒刀:“圣上不能接受,自己动了心,还是对这样一个你瞧不起的人。”
“更何况她又是成国公之女,成国公是你最恨的权臣——”
“住口!”江承光的袖子,将桌案上的茶盏重重扫落到了地上。他脸色发红,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贤德贵妃……”皇帝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月河是最好的。”江承光轻声道,“她是好看的,朕不容许你这样说的。”
“但圣上当年便是那样想的,不是么?”洛微言轻嘲。
“圣上做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难道圣上以为臣妾是聋子瞎子,以为你宠爱贵妃的时日里,臣妾们就该安安静静等着你吗?”
“怎么可能呢?”
“臣妾每日挖空心思地想啊想,留意您的一举一动,您的皱眉微笑,并不是因为爱您,而是这本就是后宫的生存之道。您的所喜所恶,对我们来说都是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