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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他嘟囔着今早不是来过嘛,怎么又来了。
一打开门,就撞上激光扫描似的视线,面前的人皱着眉头,表情难看。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带着点质问的味道,慕彻强行收敛起露骨的担心。
“老毛病犯了,没啥大事。”周秦不在乎地摆手,“你过来有啥事吗?不会是来给我做饭的吧?”他打趣,“不过我已经吃了,打算去洗澡。”
“胃病?”
“……”周秦干笑,算是承认。
“我不该……”慕彻顿时后悔起今早的菜。
“打住。”周秦,“是我无辣不欢作的,加上时常忘记吃饭,才得了胃病,和你没关系,我今天中午又忘记吃饭了。”
“我应该早察觉到的。”慕彻黯然。
“什么早察觉到?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得啥病你都要提前知道不成?”周秦一把拍上人的肩膀,“快别把错都揽自己身上,不累吗?”
后者眼中的光碎了碎,顿了片刻:“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啊?”周秦搞不懂人什么情况了,这来去匆匆得。
但是对方不等他挽留就急急离开,透出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周秦拂着下巴,紧密有致的眉峰不易察觉地挑起一线。
他走到挨着客厅的阳台,通过防护栏数着对面楼的楼层。
“一、二、三、四、五……”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五层的某个房间亮起了灯。
以他的角度,能看到的仅此而已,但是从对方的位置,又能看到多少呢?
糟糕的垃圾体质!怪不得了解他的喜好,及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他明天一定要去弄个防窥玻璃。
这也致使今晚的他睡得不安生,做起几年都未曾做过的梦魇。
熟悉的狭窄黑暗的空间,谁能知道衣柜暗格里装了一位小孩子。
小孩通过缝隙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卧室里的画面。
他的父母被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拖拽到床上,留下蜿蜒的血痕,他的父母还活着。
痛苦的吟叫断断续续地响起,灰衣男人双手沾满鲜血,母亲的头倒仰着对上他的视线,那绝望的眼神显出几丝光,紧接着又是残忍的折磨。
母亲在活着的时候被剥皮、被缝起五官,年幼的孩子全部亲眼目睹。
而他的父亲被斩断了手脚,脚缝在断臂上,手缝在断腿上,五官缝上母亲的皮肤。
躲在暗格的孩子浑身颤抖的捂着嘴,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周秦想要挣扎,不忍再看,然而陷入梦中的他,十分无力。
房间里的男人发出阴桀的嗤笑,满意自己完成的作品,但是掌心中粘腻的污血略微毁掉了他的好心情。
男人转过了身,戴着的灰色兜帽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晦暗的脸,口中无意识地念叨着:“刚刚你在看哪里呢?”
藏在黑暗中的小孩睁大了眼,看着男人渐渐走向自己……
“不、不——!”
夜色阑珊时刻,周秦满头大汗,终于从噩梦中挣脱。
他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捂上滑落泪珠的眼睛,半长的黑发挡住了他的脸,可以自我欺骗着自己若无其事。
周秦穿越的时间是原主十六岁的时候,而对方父母被虐杀时,对方十三岁,三年了这个恐怖的事实纠缠了原主一辈子,走上了不归路,最终自我毁灭。
活下去……正常的活下去……
见鬼的体质,太难了。
……
慕彻拉着警戒线,踩在不平坦的河道边,默默注视着法医、警员围在一具女尸边。
女人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已不成人样,手法升级了。
他想着近日连续出现的杀人案件。
频率稳定。
自制力强得可怕、手法从生疏迅速熟练。
曾经一定杀过人,重新捡起了手艺。
电视新闻报道着,最近的凶杀案,警戒着人们不要在外多逗留、注意安全。
警方为了安抚恐慌、迫于压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每个人都全力运转,争取早日勘破案子、抓到凶手。
周秦躺在沙发上,听着新闻报道,已经打给了玻璃安装公司装防窥玻璃,但得等到下午,现在从外界仍能看到家里的情况。
他不知道后续接连几天,对面五楼的某个房间再未亮起灯光。
新闻仍在继续播放着,上面却是放出了一张照片。
他的目光在触到照片时,瞳孔骤然缩成一个小黑点。
照片里的人失踪了,希望借以全城的人找到——她。
她是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模样中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是周秦的大学同学。
曾帮助过他度过最窘迫的时候,尽管后来他也还清了人情,但两人毕业后到现在仍有几次联系。
说真的前面才播完连环杀人,接着就是寻找失踪人口,实在令他不能不多想。
而他能找人确定的仅有慕彻。
虽然他怀疑对方在窥视自己,此刻也只好暂时放下芥蒂。
可是他期盼的人并没有回他消息或是回家。
在这期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想尽一切办法询问女生的消息。
可惜一切都石沉大海,女生的家人朋友同样在找,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