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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多谢你了,不然我还得白跑一趟。”曾荣陪了个笑脸,说道。
“这有什么,一句话的事情。对了,后来怎么没在坤宁宫里看见你?”郑姣也想找曾荣说说话,忙把曾荣迎进屋子。
“我们去得比较早,皇上不吃药了,忙着给十皇子看病,我们就出来了。对了,十皇子如何,我瞧着皇后好像十分焦急,都掉眼泪了。”曾荣把话题带出来。
“那是自然,哪个当娘的不疼孩子,更别说,这十皇子跟别的孩子……”后面的话郑姣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于是,忙改口道:“对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今儿阿丽把我们两个的衣裳领来了,你来试试你的合身否。”
曾荣这才看到,郑姣的炕上堆了一大堆衣服,其中有一堆已经弄乱了,另外一堆还齐整地放着,那应该就是曾荣的。只是曾荣没明白,阿丽为何没把她的衣服放回她自己的屋子而放到郑姣这来。
阿丽是有曾荣房间钥匙的,她每日都要过来帮着曾荣收拾屋子的。
不过这会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曾荣上前翻了翻自己的这堆衣服,“都量身定制的,还能不合身?”
“春夏两季的,从里到外,每人两套。”郑姣一看曾荣的动作,猜到她在做什么,说道。
“多谢了。”曾荣把手收回来,趁势坐在炕沿上,“对了,郑姣姐,崔姑姑说十皇子这个病案比较特殊,我们还得跟进,我想问问,你方才侍餐时有没有听说哪天做法?明儿月底了,之前我们做宫女时有一个时辰和家人见面的时间,这是我头一次来内侍监这边,我担心他们等不到我会着急,所以想提前请个假回去看望他们。”
曾荣也才知道,做女官不能再像宫女那样每个月有固定的探视时间,但女官有一个好处,若有急事,可以请假出宫,只是每年请假时间不得超过四次,还得是在不影响自己当值的情形下。
像曾荣和崔元华这种在内侍监当值的,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被传唤到,因此,这假就更不好请了。
可没办法,曾荣换工种了,怎么也得回一趟徐家,为了不影响当值,她打算明日依旧从尚工局那边去和阿华见一面,坐徐家的马车回去,争取晚膳前赶回来。
谁知郑姣听曾荣说要去探视家人,勾起了她的思乡病,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说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以后想见父母家人一面也难等。
曾荣只得好言安抚她,说女官做到一定年龄也可以提出归乡,还说她父母家人可以进京探视她,最后没法,只得打趣她,说三十岁之前请辞不影响她出去嫁人等语才令她破涕为笑,啐了曾荣一口。
“你才多大呢,就知道嫁人嫁人的,也不害臊,莫非你想着三十岁出宫去嫁人?”
“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见你哭了才想着逗你开心么?我这会哪有心思想别的,我就担心明日见不到我妹妹我妹妹也会哭死的。”曾荣的确很担心曾华。
之前一个月见一次面,曾华还有点盼头,饶是如此,每次临走时,她的眼泪仍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关不住,如今一年也见不了三四次,那些眼泪,又该向谁流呢?
还有,随着徐靖年龄的增大,曾荣并不想曾华和他接触太多,唯一的法子只能是把自己大哥大嫂一家接来,可问题是她现在没有话语权,震慑不了田水兰那个吸血鬼,真要接人,肯定一大家子都要来,她如何养得起这一大家人?
退一步说,即便她养得起,她也绝不去养一个曾经把自己逼得跳湖的恶毒女人。
所以,这事她还得从长计议。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大可小
郑姣见曾荣如此急切,可见是真心想回去看她妹妹,并非来找她套话的,忙擦了擦眼泪,说:“明日做不了法,听闻要三日后,况且,这件事还得经过太后同意。”
“太后同意?和太后有关?”曾荣本能地联想到朱恒,只是她不能直接问出来。
“这事你别问我了,具体如何你的崔姑姑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明日应该影响不了你回家。”说完,郑姣忽地想起一事,“对了,你老家不是南边的么,怎地京城还有妹妹?”
“有一个妹妹,旧年和我一同进京,如今寄养在一位同乡家。”曾荣心不在焉地回道。
“旧年才进京?那你的口音改的可够快的,我几乎听不出你原来的口音。”郑姣再次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曾荣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才刚进京城一年,居然从一个小绣娘走到了皇上身边,偏还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和好感。
这倒也就罢了,最令她想不通的是曾荣的这身才学从何而来,还有口音也是,像她这种出身,一般都是五六岁就开始进学,期间花费的财力和精力绝不是曾荣这种农村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而更令她呕得慌的是,她花了十年时间精心所学居然还比不过曾荣小打小闹几年所得。
因此,她一直想好好接近曾荣,想了解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尽管目前两人是分属不同工种,但她有一种预感,曾荣的存在肯定会影响到她。
郑姣的话令曾荣警醒了,忙敛神笑道:“这个啊,是跟阿梅姐她们学的,我一进绣坊就跟她们在一起,有半年多时间,口音早就被她们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