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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回不敢了,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下回再有这事,朕先把你腿打折了,倒省的外人费事。”朱旭冷哼一声,训道。
“啊,那皇上也别费事了,不如下官自己把自己打折了。”曾荣嘟囔道。
“大胆。”朱旭瞪了她一眼。
曾荣闭嘴了。
短暂的沉默后,常德子来传话,说是早膳摆好了。
朱旭自己动手把朱恒抱回轮椅上,曾荣没动地方,两名宫女单给她送了四个菜过来,她就在上书房吃的。
一时饭毕,朱旭命人把朱恒送回去了,回到上书房,再次命常德子把屋子里的人带出去了,这才坐下来,双手抱胸,闲闲地看着曾荣,“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回皇上,下官也不太清楚,下官唯一能肯定的是,的确有人蓄意要害我。”曾荣斟酌着说道。
混乱的起因是有人故意喊出来说她是公主,于是,众人蜂拥着往前挤,也确实有人把她当成公主了才会给她让路,可背后动手之人清楚她不是,才会故意伸脚绊倒她,一次不够又来一次,且还趁着混乱使劲踹她。
幸好曾荣为了护着那个小姑娘是蹲在地上抱住了对方,只把后背示人,而对方也因为人太多不好抬脚没法使力,否则曾荣哪能轻易躲过这一关?
朱旭听了这话沉思起来,腊八在普济寺门口施粥是宫里的老传统了,极少出过乱子,即便是出乱子,也是因为不小心磕碰把粥洒了烫到人什么的,像这次出现踩踏事件是绝无仅有的。
因此,对方肯定是奔曾荣去的。
可问题是当时人这么多又这么乱,想把这暗中下手之人找出来不是一件易事。
同理,这背后主使之人也没有头绪,一开始他以为是阿瑶想栽赃陷害皇后,可听了曾荣这话,他又觉得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曾荣和皇后的积怨太深。
还有一个人他也怀疑过,田贵妃。田贵妃和阿瑶积怨更深,可这个女人一向能忍,偏今日却突然话多起来,表面上看起来是不偏不倚,可事实却是暗戳戳地倾向了王皇后。
“那金箔线事件呢?”朱旭又问道。
这件事曾荣没什么好说的,能说的她都说了,不能说的依旧不能说,不过曾荣倒是为两位姑姑求了个情。
事件发生时两位姑姑没有及时上报,事后也没向太后坦白,而是靠着欺瞒的手段把这事压了下来,如今翻了出来,偏这两人一个是先皇后的人,一个是皇贵妃的人,王皇后能轻饶了这两人才怪呢。
朱旭对曾荣的求情视若无闻,他更发愁的是自己该拿阿瑶怎么办,罚,不舍得,不罚,又担心她越走越远,终有一天,两人会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初心。
第三百五十五章 恩宠
曾荣是二天后从李若兰那知晓覃初雪、柳春苗两人均被降为宫女,且罚俸一年,这惩罚算是轻的。
论理,出了这种事情应该会被杖责再被撵出宫的。
可曾荣觉得,若是能出宫,对覃初雪来说倒不失一件坏事,可以和亲人团聚,还能帮着打理朱恒外祖父留下来的房子和产业。
不过曾荣也清楚,覃初雪未必舍得出宫,她放不下朱恒,尽管她没有能力护着他,可能看着他,随时知晓他的动向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曾荣自己也被罚俸一年了,她这个惩罚就更轻了,应该是皇上网开一面了。
曾荣的腿脚利落后,她专程去了一趟尚工局探视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人均搬出了之前的住处,倒也没像之前曾荣那样三四十人住一屋,覃初雪因着仍负责司绣坊的花样设计,仍旧给了她一间单间,小翠也跟着她。
柳春苗就没这好运气,她如今负责工坊的炭火、茶水、卫生等杂活,和几位打杂的婆子住在一起。
为此,曾荣去找了一趟何小豆,给他一笔银子,请他每日添两个菜给她们送去,日常生活上也尽管多关照下她们。
目前来说,她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腊月二十之后,因着皇上封印,朝会取消,皇上也不那么频繁地接见官员,曾荣等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每日只需记载下皇上的日常,何时起床、何时用膳、有无生病、看了什么书、见了什么客、做了什么事、何时就寝等,流水账似的记载即可,轻松多了。
于是,腊月二十九,除夕前一日,曾荣再度向李若兰告假,想出宫陪自己家人过个除夕,腊八没去成,错过孩子的百日,她就想着干脆除夕回去在家里住一晚。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兄妹几个在异地过的第一个年,她想加入他们,上一世她和这些亲人的缘分特别浅,自打六岁进京后便再无见过,这一世有缘重聚,珍惜不珍惜的不好说,她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看是否值得她拉一把。
当然了,她最惦记的仍是曾华,也不知这几个月她和他们住在一起是否舒心,可有委屈,还有,这些时日可曾去徐家念书,放假了,徐靖是否又会出现在南庆胡同,等等。
由于上次曾荣出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次刘内侍可不敢自己做主,仍去请示了皇上。
皇上并不清楚曾荣的兄长们来京了,得知曾荣要在外面住一晚以为是要住在徐家,和徐家人一起过年,联想近日镇远侯王柏和徐扶善之间的种种矛盾以及王皇后对曾荣莫大敌意,朱旭只答应曾荣出宫去探视下自己妹妹,申正之前必须回宫,晚上必须陪他一起出现在后苑的焰火晚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