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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起这次的偷药渣事件,曾荣怀疑那两次有可能也是王家的人。
王家心里明镜似的,朱恒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不可能会轻易放过王家,可若是在游玩途中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不好说了,毕竟意外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至于那次毒蛇事件,曾荣细想过后也觉得不太可能是童瑶,童瑶如今自身难保,她更应该清楚此时绝非对朱恒下杀手的好时机,一个不慎,肯定会把朱悟搭进去。
“那依你说,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第三个人,也是那个暗中窥伺之人,她想把水搅浑了好坐收渔翁之利。”朱恒听完曾荣的分析,说道。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曾荣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德妃,可惜,她也只是怀疑,一点证据没有。
不过曾荣相信,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死心,第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且耐心等着就是了。
端午前一日,曾荣和朱恒去了趟钱家,回来后发现家里多了不少东西,据留守的江北说,家里来了三拨送礼的,第一拨是杭州知府,对方是微服来的,本想留下来见上朱恒一面,得知朱恒去了钱家,要晚膳后方回,只得留下话,说是改日再来。
此外,这次登门,对方也是来通报案情进展的,说是那名罪犯已押解上路了,杜家也已释放回家。
第二拨客人是龙策,龙策也是来送节礼的,不过他的节礼比较普通,两盒咸肉粽子,两盒艾草团子,两盒藕粉,还有两盒绿豆糕,都是吃的,且都是他家自出的。
第三拨客人比较意外,是杜家夫妻两个,他们从杭州知府嘴里得知这次能逃过这一劫是曾荣和朱恒两人大度,放过了他们。
尽管他们仍不清楚朱恒的身份,可也猜到能指挥知府大人的绝非什么泛泛之辈,想必和京城那家茶商的幕后之人不相上下,这样的人他们也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这么着,他们也一路打听着问了过来,据悉,他们先问到的是龙策家,因为龙策也坐轮椅的,后来是龙策命人把他们领来的。
第五百八十六章 捆住
曾荣一听龙策见过这对夫妻,心下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以龙策的精明,不会猜不到杜家夫妻因何登门。
若他也知晓杜家在打朱恒的主意,难保他不会接近杜家以求和杜家合作。
或者说,得知朱恒放过杜家,龙策会误以为朱恒是不敢得罪杜家背后势力,从而也高估他自己的背后势力,进而对朱恒和曾荣下狠手。
毕竟龙策也未必清楚朱恒的真正身份。
“你知我为何放过杜家?”朱恒问曾荣。
“难道不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善?”曾荣问完,已猜出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联想到朱恒在钱家时和钱铎在书房谈了一个来时辰,出来后,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彼时人多,曾荣也没法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钱家出来,车里有阿春和阿梅两个,曾荣仍是没法开口。
联想到杜家背靠的是王家,十三四年前,那会正值先皇后去世,莫非,这事跟先皇后有关?
曾荣看了眼阿春,阿春拉着阿梅出去了,小路子和小海子一见也忙开溜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曾荣给朱恒倒了杯凉茶,“该不是王家那会来江南就是蚕食钱家的生意?”
朱恒接过茶盏,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你也能猜到?”
其实,王家那会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蚕食钱家的生意,而是想拖住钱镒,不想让钱镒再次出仕。
那会钱镒丁忧在家,一开始并没有接手家族生意的念头,毕竟早年间他心思都在仕途,妹妹是皇后,还有一个外甥是皇嫡长子,他必须回到朝堂,只有回到朝堂有了话语权才能守护那对母子。
可谁知好景不长,才刚一年时间就传来妹妹的噩耗,钱镒只得瞒着母亲,自己一个人独自进京,哪知进京后没见到妹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外甥,偏又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于是,他又急匆匆地赶回来。
母亲走后,原本稳定的钱氏家族突然起了内讧,钱氏的多项生意不是惨遭资源客源掠夺就是经营惨淡,偏又查不出幕后之人。
眼看着钱氏日渐微弱,族中的多位长辈站出来请钱镒出山,一来钱镒是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二来钱镒在朝为过官,眼界和阅历都有,格局也绝不会小,和官员打交道有优势;三来他还有一个特殊身份,国舅爷,就算皇后没了,可他国舅爷的身份不会变,更别说,他还有一个皇子的外甥。
综上总总,钱镒出来出任家主一职是最合适不过。
钱镒当时肯站出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来是不忍看着祖宗基业败在他这一代;二来是想着把家主之位从旁支那拿回来,两年后他回朝做官后可以把家主之位让给钱铎。
这么着,钱镒接下了这个家主之位。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人心最好的试金石,一是钱二是权,若是两样结合在一起,势必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故此,这个家主之位回到钱镒手中也是经历了一番坎坷,这些钱铎并没有赘述。
他着重告诉朱恒,钱镒上位之初就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关。
大周和鞑靼要开战,户部财力不足以支撑这场战事,故而皇上密令他在江南筹集银两和粮草,银子一百万两,粮草一百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