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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宫里有新的金银锞子花样朱旭就会给她留两个,也算有心了。
阿春一说跟曾荣学的,江东几个也跟着哄堂大笑了。
主要是曾荣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子,也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主子,之前不管是谁过生日,她都会命灶房给准备碗长寿面,她给准备一套新衣和一个红封,年节时也有一个红封,她自己和朱恒过生日也会给他们一个红包,说是同喜。
阿春也是因为了解这些才会开口的,而且那些红封通常是交由她准备的。
这次也不例外,今儿一早,曾荣就吩咐过她了,方才朱恒沐浴后,她已把红封塞进轮椅旁的侧袋里。
曾荣给大家准备的红封也是一对金锞子,不过不是宫里的,是她特地命人去钱氏的银楼换的,诚意很足。
红封拿到手了,大家又举着杯子要敬她和朱恒的酒,两人不喝不喝的也喝了两三杯,不一会,两人的脸均红了。
一时饭毕,两人回到卧房,曾荣觉得自己头有些突突的,但人还是清醒的,忙命人泡了壶浓茶来。
朱恒酒量比她小些,早就醉意惺忪,两眼迷瞪了,可尽管如此,他的一双眼睛仍锁住了曾荣,随着曾荣而转动。
少倾,曾荣把浓茶端到他面前,喂他喝了两口,朱恒忽然定定地看着她,“阿荣,我很欢喜。”
“寿星公欢喜就好。”曾荣说完,见对方仍旧睁着一双水雾雾的眼睛追着自己,忍不住一笑,凑上前在他眉心啄了一下。
谁知在她抽身时,朱恒拉住了她,“朱曾之好,喜乐绵恒。阿荣,我们会白头偕老吗?”
“会,一定会的。”曾荣坚定地回道。
第六百零五章 报恩
朱恒生日过后,曾荣到底还是命江东去查了查杜家的事情,结果发现确实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不但借着小姑娘四处求人打探消息之际敲诈勒索,更有人伙同她家掌柜以极低的价格买下那两座山头,还有另外两座山头也基本敲定了购买意向,就差去府衙办理过户手续了。
曾荣自是不能容忍这种行径,由江东出面去找了新任的杭州知府,不但把之前敲诈的钱财退还给杜家,还把那两座山头原价退回,敲定意向的那两座山头自然也被阻止了。
不过京城一行的花费曾荣就没法替她找回来了。
饶是如此,小姑娘也感激得什么似的,带着管家登门给曾荣送来一堆贵重的谢礼,被曾荣悉数退了回去。
令曾荣没想到的是,小姑娘是个挺执拗的人,从那之后,她三天两头登门,有时是自己带着弟弟来,有时是和刘鹃一起来。
每次都来不空手,不过却学乖了,没再带贵重东西,有时给送点乡下的时鲜菜蔬,有时送点自家的茶叶和腊味,有时送点山里的野味,曾荣不止一次拒绝过她们,可每次看到小姑娘泫然欲泣的双眼,曾荣又没法狠下心来训斥她。
小姑娘说了,曾荣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的恩人,若没有曾荣,这个家她肯定守不住,最后他们姐弟两个兴许就落一个孤苦无依居无定所。
这番话打动了曾荣,不管她能不能帮到杜氏夫妻,但有她在,杜家的那些下人肯定不敢再作怪了。
于是,她只得由着她去了。
腊月初七这天,一早就飘着雨,雨中又夹带了些雪籽,俗称所谓的冻雨,这种天气是最不适合出门的,偏这天朱恒和钱铎商定好了要在净慈寺施粥,不好失约。
施粥是以钱家的名义举办的,不过买米粮的银子却是朱恒出的,他是想做点善事,为曾荣和他祈福,也为太后和皇上祈福,同时也是想给附近的乞丐们一碗热粥,能力有限,温暖不了他们整个冬日,只能温暖一个腊八节。
去的时候还好,冻雨刚下,路面不是很滑,可回程就不行了,路面皆是冰,下坡时明显感知到马车的抖动和漂移,正感慨这天气不该出门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没等朱恒和曾荣发问,江东策马过来了,说是前面有一辆马车散架了,有人围观,把路堵住了。
因着天气太冷,朱恒担心曾荣受寒,命江东几个过去瞧瞧,若是能帮上忙就帮一把。
谁知不一会,江东和江西居然抱回来两人,杜采青和刘鹃,两人皆是一身狼狈,不但身上的衣服脏了,就连头发上也是泥点子。
就这样,杜采青的怀里还死死地抱着一个包裹,说是给曾荣送的几样杂粮,用来煮腊八粥的。
据江东说,杜采青的马车是散架了,赶车的师傅没经验,没早点发现问题,下坡时跑太快了,想控制时已晚了,最后撞上了路边的一棵树,两个小姑娘从马车里摔了出来,杜采青当即被震晕了,刘鹃虽没晕,但也摔进了泥泞里,后腰磕到了什么,一时疼得也爬不起来。
赶车的师傅倒还好,他抓住了马的缰绳,被拖着滑了两三丈远就撒手,是第一个爬起来的,江东几个赶去时,他正在求人替他给曾荣家送个口信。
这种情形,曾荣只得让江东把人送进马车来,这个时候再回去叫马车,两小姑娘肯定要冻病了。
刘鹃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从泥泞里爬出来,可曾荣的马车却十分整洁干净,自是过意不去,“夫人,我,我,我们……”
“无妨,人要紧。”曾荣知她想说什么,把话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