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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香香的让他好想闻,怀抱里暖暖的让他有奇怪的安全感,但是不太听话。
他说会陪着自己,是真的吗?他是不是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易铮又把自己整个缩进秋阑的怀抱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抬头看秋阑的下巴,眸色很深,这个人永远乖乖的就好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宗祠门打开时,秋阑还有些不习惯。
没想到门外开门的侍卫是茯苓,他愣了愣,由于裕宁的事情对茯苓极有好感,因此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有劳了。”
茯苓先给易铮行过礼,才转身看秋阑,挠了挠头,充满少年气的银色发尾随着他的动作随意甩了甩,他也不在意:“你们人族身体好弱的,你快点回去好好休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找大夫。”
他面容俊朗,多相处后才发现也是个开朗的性子,笑起来如春风拂面,加上自然关切的话语,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秋阑心想,这一对兄弟还真是一对可爱性子。
茯苓突然偷偷看了眼易铮,发现易铮在前面走路,便凑到秋阑身边小声:“过两日是沾花节,你要不要一起出宫玩?”
“嗒。”
大政殿中,雪王手里的笔莫名断成两截,一半落在桌子上。
几个正在讨论的臣子皆噤若寒蝉,空气一时冷肃起来,又摸不着头脑。
王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第9章
沾花节是雪族为数不多的节日之一,在每年絮絮树开遍雪族王城寒霜降时,城中男女皆盛装打扮,寒霜降也会一改肃静氛围,开起一长串的街市。
一为歌颂雪神庇佑,雪族人民安居。
二成了年轻男女们难得相聚一起的机会,变成了相亲节。
到那日,王宫的宫人们大多会放假,秋阑是糊里糊涂成为侍读的,没人安排他,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出去。
茯苓安慰他:“到时候你们明光殿的侍女们也都会出去的,放心吧,后天晚上宵禁前,我在内宫门等你。”
说着又给他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带你去个好地方。”
秋阑嘴角一抽,他一个成年男人,立刻就猜到了茯苓的意思,下意识心虚地看了眼前面走着的易铮。
茯苓挥挥手走了,脚步都洋溢着青春年少的轻快气息。
这个茯苓,初见时分明是一副深沉样子,现在看来,完全还是个性格跳脱的半大少年。
不过自醒来后就一直呆在飞雪宫,若是能出去走走,倒也不错。
这样想着,秋阑对后天沾花节的到来有些期待。
第二日下午,易铮下课时,秋阑站在学宫外,看到率先走出来的林词。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挡在林词面前:“将军留步。”
林词挑起眉,有些意外,没有说话。
秋阑垂眸:“前几日将军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将军对我有误会,我只是个人族,并没有什么高大志向,只想得过且过,随波逐流。”
林词个子比秋阑高,此刻垂眼看他,眸光便天然带了几分轻蔑,唇角微微勾起,不冷不热:“那又如何?”
秋阑一直盯着林词衣摆下绣着的小片白色雪花,露出一个苦涩笑意:“以我的身份,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雪王身份高贵,每日前去大政殿,对我也是极大的心理负担。将军身为殿下的老师,大可每日直接将殿下的功课送去大政殿,王上看重将军,想必不会有意见。”
这是秋阑在关禁闭的三天内想好的事情,林词位高权重,又对他有意见,想整治他再容易不过,他也没法好好扮演一个安分的侍读。
想来他最让林词看不顺眼的地方,就是每日与易归雪要见的那一面。
秋阑内心无奈,他也不想见啊。
每次要心惊胆战地生怕暴露身份,易归雪的态度也奇奇怪怪,再这样吓几次,他怕这具凡人的身体受不了。
秋阑抬起目光偷看林词的神色,林词的相貌是极好的,线条分明中又带着几分柔和,在普遍相貌优越的雪族中都格外出众,此时忽然笑起来,像桃花倏忽盛开,悄然透出艳丽气息:“好啊。”
秋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只觉心里一块大石狠狠落下,他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多谢将军。”
林词猝不及防地抬起纤细如玉的手指,帮秋阑把额前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凑近他:“那你可要一直安分守己。”
呼出的热气打到秋阑脸上,他神色一僵,被高等雪族的威势压着一动不能动,等那张精致的脸离开后,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后颈冷汗。
原来林词身上的香味是桃花香,秋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之前林词警告他时,他都没感到害怕,方才短暂的接触,却是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寒毛直竖的威胁。
像一只羊面对食肉动物尖利的獠牙,本能的恐惧。
雪族,看来不能久留了。
当晚秋阑没有再去大政殿送易铮的功课,他心惊胆战地在明光殿等,等到宵禁时,大政殿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他想,这事就算过去了吧,他也实在不想做易归雪和林词之间的第三者。
大政殿里,易归雪坐在暧昧不明的灯火中,躁动的心一刻不停,总忍不住想探知那人有没有来,又压抑自己的心思,心烦意乱,半晌什么事也没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