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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对方指节停滞的关头,坐在座位上的阳光青年,将那份卷宗重新抽了回来。
    语气有些古怪。
    眼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红光。
    主角受范思遥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和我哥的感情当然很好。”
    “我是为了他报考警校的……他对我而言,就像是宿命的指引。”
    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舌尖轻轻向上抵着。
    尾音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
    完全不像是亲表弟念叨着表哥时的神态……
    很快,小金毛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人的沮丧。
    就像是按照既定的程序,麻痹他人的角色扮演。
    “杜林哥失踪的这几年,音讯全无。就算我是他仅剩下的亲人……短信、电话、邮件……他也没有尝试过联系我,一次也没有。”
    “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卷宗。
    “所以我那时就想着,如果毕业了,能够成为一名警察,来到哥哥曾经工作过的队伍。”
    “说不定我和他之间有着心灵感应,能够发现什么你们没有察觉的蛛丝马迹。”
    对方话语里吐露的情绪和杜林的关系太过亲密,让孙东允本能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
    “没有。”
    范思遥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神情沮丧而又无力。
    听到这句回复,孙东允烦躁得简直想把桌上的键盘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
    净说废话。
    越看越不顺眼。
    简直想把这小子直截了当的从刑侦大队踢出去——
    而就在此时,办公室内的紧急电话猛然响起!
    小刑警面色苍白而又焦急的推门而入。
    “不好了!队长!割喉连环模仿者的作案邀请函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而且他预告的时间是,一分钟之后!上省的水滴湖湖岸边的旅游大巴!”
    ——水滴湖岸边……
    这个梦里曾经纷杂涌来的信息,和小刑警话里吐出来的内容几乎重叠。
    让主角攻孙东允的心猛然颤了颤。
    ——难道说之前那个梦……不是假的?是一种预告?
    ——他还活着吗?
    ………………
    外头正是汹涌的风雨。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朝上省的水滴湖畔驶去。
    那儿的位置有些偏,风景不错,岸边种了一排又一排的垂柳。
    但在这样狂暴的风雨之中,草木被吹得纷乱,疯狂摇摆的柳条就像是一根根泛着倒刺的bian子。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适合踏青的天气。
    一条条黄线封锁着。
    刑侦大队队长猛然踩下了刹车。
    没有人发现,以往总是一脸痞相,拿着枪几乎敢赤膊和亡命之徒比比谁的脑袋硬的孙东允,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队长……你怎么了?”
    旁边的小刑警不安的发问着。
    “没什么。”孙东允深吸口气。
    他怕梦境照进现实。
    啪嗒一声,迅速下车,将车门重重关上。
    主角攻孙东允冷着张俊脸,听着旁边的小刑警具体介绍着那份作案通知函——
    “这座旅游大巴来自苏省,牌照是苏 a 0 376 5,车上的乘客从今天上午就开始失联了。”
    “但大家都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暴风雨导致信号出了问题。”
    “没有想到……竟然是被那位连环割喉杀人犯挟持了。”
    孙东允的脚步微微停了停,那素来稳健的声音有了一丝的如弓弩般的钝意。
    “车上的人,全死了?”
    旁边的小刑警沉默了许久……才发出了一声嗯的声音。
    “一个都不剩,同样是被10毫米深的刀口抹了脖子。”
    “当地的法医经过初步鉴定,是同一把刀。”
    外头如柱的暴雨打在了人的脸颊上。
    由于走得过急,没拿伞遮挡,竟然产生了一丝刀割般的疼痛感。
    小刑警的声音在风雨之中听的都让人觉得不太真切……
    “和数年前特大连环割喉案件,杜先生追查出的犯罪嫌疑人——梁顾问所用的那把刀,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梁顾问,就是他们导师的姓氏。
    ——梁瑞坤。
    ——一个曾经在警局里位高权重,和杜林有过特殊关系的男人。
    雨下的像是更大了几分。
    淅淅沥沥的,让人耳膜都有些发痛。
    …………
    车门原本被焊得死死的。
    明明是恶趣味的杀人预告,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想把它伪装成一个活脱脱的密室。
    得意的让人看看,杀人凶手是怎样如有神助,插翅而逃的。
    顺便藐视一下警方的无能。
    看着拆卸下去的门把手,孙东允皱了皱眉。
    里头的血腥味道扑面涌来……
    难受的很。
    穿着特制的服装,确保不会毁掉地上蛛丝马迹的证据,男人上了车。
    这辆旅游大巴上,坐着15名乘客。
    有年老的老人,新婚不久你侬我侬的年轻情侣,也有年龄很小的,6岁不到的孩子。
    面前的一切几乎让孙东允手指凉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