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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争呢?”李煦川眼神狠戾,不容拒绝的握住了江砚的手,“若是我争,先生会如何?”
手被握的有些疼,江砚能感觉到李煦川掌心微微出汗,他在紧张。即使表面装的不在意,无所谓,可身体的小细节还是会暴露他。
“我会在远离帝都的地方,买一所宅子,你若是失败了,我就带着你逃走,逃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江砚反手握住了李煦川的手,揉了揉。
“先生说的这般美好,让我一瞬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抉择了。”李煦川表情柔和起来,刚才情绪失控仿佛不是他般。
李煦川一点的改变都能被江砚敏锐的察觉到,不过他只是短暂的蹙眉,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
当大地落下第一片雪花时,养心殿内传来陛下病倒的噩耗,一时间人心惶惶,朝堂之上表面维持着秩序,实则内里已经乱了。
众皇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养心殿龙床上的陛下,后宫和前朝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动用各方势力想要从养心殿内打听出些消息,可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养心殿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子,没人能钻进去。
却在宫内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知道养心殿内的一举一动。
李煦川倚靠在榻上,手中拿着圣贤书百无聊赖的翻看,王德全站在一旁说着从养心殿内传出来的消息。
王德全曾经是陛下身边的人,想要从陛下身边敲开一个小口子,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有趣,不是大问题,却搞得兴师动众,我这位父皇到底要做些什么呢?”李煦川扔了书,懒散的舒展身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我去找先生,你继续盯着。”
江砚无奈的给面前的人添茶,高繁差不多要喝了快一壶的茶水了。
也不说为什么而来,有什么事情,就看着江砚不说话,江砚给茶就喝,给东西就吃,就是不说一句话。
“小公子,下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每天也是要处理公务的。”江砚放下茶壶,拢袖垂下眼睛道。
自从围猎被发现和李煦川的关系后,高繁有半年没来找过江砚,一个文官,一个武官,交集本就不多,基本也算是断绝关系来。
江砚还以为高繁不会再理会自己,没想到竟找上门来了。
沉默已久的高繁终于开口了,眸中是幽暗,“李煦川登上皇位,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又是因为这件事情,江砚发觉高繁总是在阻止他和李煦川在一起,这让江砚有些恼火。
“小公子你是不是喜欢在下?”江砚问道。
眼前面瘫似的高繁突然有了表情,一瞬间的错愕,瞪大眼睛看着江砚,显然是没想到江砚会如此说,憋的脖子都红了。
“为孝便是要为家族传宗接代,保护住家族的荣誉。”高繁像是背书似的,一顺溜的说了出来,也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
如此一本正经,答非所问的高繁,江砚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公子,你不必紧张,有七情六欲乃是正常的。”
高繁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模子里,从小到大看似潇洒自在,可始终没离开过模具,从小被灌输的理念让他心甘情愿,甚至自我催眠的认清现实。
这也是从前高繁如此反对江砚做李煦川老师的原因。
高繁不仅脖子红了,在江砚笑的时候,耳朵根连带着脸也红了起来,砰的拍桌子站起来,冲着江砚吼道,“我不喜欢你!”
随后又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激动,看见江砚愣住的表情后,瞬间冷静了下来,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抗拒。”江砚张口,想着该如何收场,只听见李煦川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好热闹啊,没想到高小公子也在先生这里。”李煦川背着手走入,在江砚身后站定,带有占有欲的将手搭在江砚的肩膀上。
“你怎么来了?”江砚问道。
自从李煦川和江砚坦白要争夺帝王之后,李煦川不再掩藏自己行踪,时常会连着好几天都在忙碌,虽然江砚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李煦川在江砚身边坐下,主人姿态的抬高下巴,对着高繁道,“高小公子,坐吧,站着干什么。”
转头对着江砚笑道,“我来当然是想先生了。”
高繁抿唇,目光古怪的在两人之间流连片刻,“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高繁一离去,李煦川立马变了样子,撑着下巴一副审问的姿态,虽然嘴角带着笑,但江砚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生气。
“我都和先生说了,高繁心悦于先生,怎么就不听我的?还问他喜不喜欢先生。”李煦川一把按住江砚的手腕,颇有些咬牙切齿,“先生问的时候,将我放在何处?”
“殿下,不可只凭只言片语,便下定论,日后若是继承了帝位,也要记得如此。”
江砚的话语再次刺激到了李煦川,他起身在原地踱步,有话说不出口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煦川明白江砚误会了,可又觉得解释起来矫情的厉害,总不能说我知道先生对我是专一的,我生气不过是吃醋,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先生哄哄我。
江砚耐心的等待李煦川说出心中的想法,可惜眼前的人好似被困住了。
“殿下?”江砚拉着李煦川,将人按在身边坐下,揉着其手腕帮他放松心情,轻声道,“是最近压力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