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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撞上的?”罗槿如今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个。
“当时我开着车子行驶的路上,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直到一辆车子突然好似失控了,疯的撞上来,”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助理攥紧被子,“那辆车子根本就是冲着华砚的,司机……司机分明是想要想杀了他!”
明栩惊呼:“谋杀?”
“司机他不要命了吗?”罗槿胸膛剧烈起伏,用力咽了咽口水,握紧的拳头泛白,指甲攥着手心的疼痛抵不过盛满的一腔怒火。
到底是谁想要华砚的命?
“呵!亡命之徒最不在意的就是命,他们为了钱什么也做的出来,我根本就不相信司机是酒驾!”助理愤恨的说。
明栩听到这整个人都震惊了,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华砚从来没得罪过谁,也没招惹过谁,唯一最可能想杀他的,除了偷渡者还能有谁,杀他是因为挡路了,除掉障碍是他们的常规手段。
难道说这个世界有未知的偷渡者?
察觉到明栩的不对劲,罗槿拧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明栩摇头,心里念着离开医院去找大佬,顺便把偷渡者的存在上报到总部。
“躲在暗处的杂种真是该死,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不然千刀万剐有他好受的,黑心肝的玩意儿!”助理背靠在床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好似能骂死背后之人,受了重伤也不安生。
包扎着纱布的手使劲捶打着被子,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
罗槿站立不安的回头望着病房紧锁的大门,脑子里好似快要炸开,心里不停的重复念着:有人要杀了华砚,有人要杀了华砚……
华砚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趁这时摘下他的氧气罩,后果不堪设想。
愈想愈害怕,连忙打开病房的门,迈着大步飞快的往华砚的病房赶。
明栩见着,愣了几秒也追了上去。
可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华砚的病房远处的尽头有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下了楼梯快速消失在罗槿的眼前。
……
在罗槿明栩前脚刚走时,后脚就有人接上,一个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头戴帽子脸戴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谁的傅随。
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黑色口罩下只露出眼睛的傅随,也看得出心情愉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病床上的人,好看的眼眸登时弯如月牙。
“华砚,你是重生的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像条落水狗,任我搓扁揉圆像个植物人在床上躺着,我见你命吊着活的多辛苦啊,不如我帮帮你如何?”
华砚继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藏在被子里的手早已做好了准备。
傅随不知道的是,病房内装了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他充满人性之恶的画面。
只见他伸出了修长的指尖触碰到氧气罩,琥珀色的瞳孔沾染上污浊,暗的透不出光,恶意满满地掀开了它。
笑望着因失去氧气罩的帮助,慢慢迎来死亡的华砚,扭头看着一旁的心电图,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刺激感。
华砚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满足了傅随变态的心理,控制着心电图的曲线逐渐趋向一条直线。
“可惜不是醒着的,真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如何杀你的,到时候你会流露出什么样的眼神?是绝望?害怕?还是求饶?”
傅随癫狂地笑着,干渴许久的花朵终是等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浇灌在泥地中使得开的更加茂盛。
心电图的曲线在他的目光中,走成了一条直线。
代表着病床上的华砚,死了。
“几分钟都撑不过去,你还是个男人吗?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是个怎样的体验?你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放心,等我攻略完了罗槿后再杀他,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所以黄泉路不要走太快~”
傅随替他戴好氧气罩,侧头看了看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得出他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转身离开了这里。
来去的路挑的都是些摄像头死角,可见这人为了杀了华砚,做了多少准备。
出去快要下楼梯时,还是被赶到现场的罗槿撞了个正着。
傅随也不惧他,因为追他和救治华砚是两个选择,罗槿自然是选在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人。
果然如他所想,罗槿径直跑向的地方是病房,进去大约几秒后,是一声巨大的呐喊声。
“医生!医生!来人啊!”罗槿一进病房映入眼里的是一条直线的心电图,慌乱的跪在病床前,“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医生,我要叫医生。”
手不停的按着红色的呼叫按钮,嗓子染上了哭腔,肿的跟核桃似的的眼眶打转着眼泪,眼白泛起血丝,死死咬住下唇。
抱住他的手臂颤抖着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明栩瞪大双眼的望着这一幕,虽然早已做好了华砚会死的准备,但真正面对现实时,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捂住嘴巴站在病房门外,撒腿狂奔去叫医生,哪怕砚哥活的希望很渺茫,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哪怕心电图成了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
罗槿抱紧他的手臂无声的哭泣,眼泪浸湿了洁白的被子。
华砚握着遥控器的手偷偷调控着心电图,平缓的曲线逐渐有了一丝丝波动,证明他并没有死,所以不要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