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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可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以为您今天也会把闻霄揍一顿。”
不见一次打一次,系统都觉得对不起这玩意对它视力的伤害。
“不。”程榭之拒绝了,“手会疼。”
他只是只弱小无辜的金丝雀,为什么要对抗反社会的变态呢。
系统诡异地觉得这个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好吧。”
程榭之对系统的识趣满意“唔”了声,正要再享受一口奶油在舌尖融化的触感,就眼睁睁看着司琅把奶油蛋糕从自己眼前端走了。
程榭之:“!!”
“甜食不能多吃。”司琅放低声音,极力让自己不要对这张因为食物被夺走而腮帮子微鼓的委屈的脸生出心软,“会伤害牙齿。”
程榭之的回应是咬在了司琅食指指腹上,以此证明他牙齿没有任何问题。
司琅垂眼注视他,眸光明明灭灭,意味不明,良久他才像是把什么强忍下去一样闭了闭眼睛,将手指轻轻抽出来。
一道淡淡的牙印留在柔软的指腹上。他用拇指指腹摩挲那道淡淡痕迹片刻,压下心底泛开的一丝涟漪,再一次坚定而残忍地拒绝了程榭之。
“今天不可以再吃甜点了。”
程榭之别过脸去,声音生无可恋,被抽走浑身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你走吧。”
司琅见此无奈又好笑,捉住他指尖轻轻落下一个吻,低声哄他:“你乖一点好不好,明天我请阿姨给你做芝士蛋糕。”
程榭之眼珠转了转,得寸进尺:“还要马卡龙。”
司琅自然无奈应是。
系统有点同情他家宿主了,“……其实您可以考虑搬出去的,这样就没有人能限制您吃多少蛋糕了。”
程榭之轻声笑了下,对系统这个提议不置可否。身为一个肢体健全的正常人,如果他非要跑出去吃东西,司琅不可能拦得住他。
一来一回,只是增进关系的小游戏罢了。
司琅对此乐此不疲,程榭之也愿意在某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上纵容他的控制欲。这种控制欲在程榭之眼中,和闻霄是不同的。
闻霄面对在意的人时控制欲加倍放大,非逼对方底线一降再降到最后毫无底线不可。而司琅却会选择克制与收敛,如果非要达成某个目的,也会选择让人无法拒绝的怀柔策略。
如司琅所展露的温柔的那一面,本身就足以让人沉湎其中。
甜蜜的梦境总是令人向往。
不过面对一方的克制,另一方显然会更加放纵。
被限制甜品自由后,程榭之决定开一家甜品店。
系统给他一键生成了经营方案,选定了店面地址,最后抛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您有钱吗?”
程榭之当然是没有的,原主也不富裕。原主出身寻常,父母又去世的早,自己还得要念书,积攒下来的微薄财产想要在这座城市市中心租下一间合适的店面只是杯水车薪。
意识到这点的系统沉默了。
程榭之摸了摸下巴:“不是那天还有个便宜外甥在现场?”
“那是司琅的外甥。”系统提醒他。而且瞧着也不算人傻钱多吧。系统觉得自己宿主的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几天之后,系统决定收回自己的看法。
不是自己宿主太好运,而是徐小少爷太倒霉了。
自从被舅舅拎着领子教训一顿后,徐小少爷乖巧了两天,意识到司琅不会把他怎么样,当天就打电话征集狐朋狗友在市中心的酒吧开了个party,一瓶一瓶酒灌下去,最后醉倒不省人事。
结果就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着酒吧对面的酒店里,身边还躺了个眉眼青涩、浑身赤裸的少年,被子滑落,露出少年身上满身的痕迹。
“!”
徐小少年当即头皮就炸了,缩在洗手间里抽了根烟,烟头烧到手了才壮着胆子出去问清楚情况。
“哎,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眉目怯生生的,是文弱风流的长相。
“十九。”
还好成年了。
徐小少爷负罪感减轻了点。
可接下来一问一答的内容让徐小少爷觉得还不如现在马上从十八楼跳下去好。
那少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倒霉鬼,在这间酒吧打工,最近被个神经病缠上了,昨晚准备辞职不知道怎么就变得迷迷糊糊的,纠缠他的神经病偏巧这时候又露面,他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拔腿就跑,结果撞到喝的今夕不知是何年的徐小少爷怀里。
剩下的事情更稀里糊涂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了接下来的记忆。
徐小少爷恨不得当场抱头痛哭:完了,我玷污了人家。
我要被打断腿了。
他伤心完,想着帮少年赶走缠着他的神经病,弥补他对人家造成的伤害,结果一问发现神经病还是熟人。
闻霄。
徐小少爷脑子里绷的那根弦一下断了。
原本就喝酒喝的浑浑噩噩的徐小少爷什么也没想,拉着另一个倒霉鬼进了司家。
当然,进门之前他还记得问了一句。
“我舅舅在吗?”
管家笑眯眯地回:“先生去公司了。但是程先生在。”
“那就好。”
徐小少爷松了口气。
程榭之正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一本食谱——不是他买的。是他在司琅书房里偶然发现的,其中几页还被做了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