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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起来,然而他眸光冰冷的看向晏初的头上,她头上显示的便是她对青云的好感度。晏初只知他能看到,对她有姻缘值之人。然而她并不知,自己还能看到的便是,她对他人的姻缘值,包括她对自己的。
他也并非时常能见到有她神体符号的数值,当二人私下相处之时,若是她心思念及自己,便会隐约看见。初初她对自己的姻缘值,是负值的。彼时,他曾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反复思索自己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惹得她对自己心生不喜。
他又何曾能想到,那会的容凡之于晏初,便是连友情都算不得的。
在两人相处了万来年后,她对自己终于是开始有了一丝丝的转变。然而,近来波动却颇为动荡。他眸光冷冽的瞧着底下二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后,转身便离去了,离去之前,挥袖施展了一条巨大的水龙,水龙在空中无声盘旋了数下之后,俯身以凌厉之势,冲向晏初与青云二人。
青云挠着头,双眸偷偷觑向晏初,两人似乎聊及了什么话题,竟是笑成了一团,而后他余光瞧着从空中俯冲下来的巨大水龙,一个反应,一把推倒晏初,水龙从二人头上呼啸而过,冲进了林中。
晏初似是仍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便看见了那头熟悉的水龙逶迤离去。她疑惑的朝空中看了一眼,然而并未见到她预想中的那人。
百草丰茂的林间,二人打得正起劲,忽而空中飞驰而来一条凶猛的银光水龙,二人尚未惊呼出声,水龙一口呼啸而下,怒吼着将二人一口吞下,“哐嗒嗒”被水龙吞噬之时,它在碰到二人瞬间,便化作了一道巨浪,将二人连同山火均扑灭了。
秦姑射和觉信呆呆站立,懵着两张脸,看着浑身湿透的衣裳,再看看灰蒙蒙的苍穹,似仍不知,那水龙从何而来,竟是浇了自己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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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几日,晏初均未见过容凡的身影,她只道是方壶岛那厢估摸着又发生了何事。觉信与那秦姑射似是一夜和好了般,亦不知觉信卖弄了何法宝,竟将姑射给收买了。
虽这秦姑射没回见到那和尚,仍是一脸不和善的模样,然而亦不至于喊打喊杀了。而她在这几日,便在老祖的安排之下,她与青云便在陀螺碗中度过了几日。
老祖施展逆虚之阵时,风云万变,便连几千里的苍穹,亦是残云万象。觉信抬头望了一眼狂风四起之天际,呢喃道,“若是寻常人等,怕莫不是以为,此方妖气横生呢”
秦姑射在一旁,吹了吹她方才涂上的豆蔻染料,挥了挥手,眼神颇为鄙夷道,“和尚,莫不是嫌被老祖打得少?我看你便连那青云也是打不过的。”
“天女此言差矣,老祖确实打我打得少,而那青云,未曾打过,又何以下结论”
秦姑射挥手的手一僵,似是在忍耐将它挥在他脸上的冲动,深呼吸几口气后,便将眸光放至半空。她眨了眨双眸,似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又揉了揉眼睛。手狠狠推了一把觉信,“你瞧,这天上的是青提君和芙蕖?”
觉信被她一把推得人都踉跄了,闻言也抬头一看,上头逶迤腾云之人,不是那容凡,又有何人。只瞧着容凡身后跟着的,正是那芙蕖。
芙蕖穿着一身粉色薄衫,衬得她的肤色真真是人面桃花。秦姑射撇撇嘴,瞧着她笑靥如那芳菲之色,心下又叹了一气。这晏初,真真是到嘴的肥肉都不知爱惜。
她亦不知,她心下所想,竟是随口道了出来。觉信一时不知她所言,便问“是何人不爱惜肥肉了?”秦姑射剐了他一眼后,便又摇摇头,见二人竟是有说有笑的降落在他两人前头。
甫一落下,秦姑射便十分热络得挤到容凡身旁,“青提君,多日不见,身体可好?哥哥亦让我代他向你问好一声。”
在座几人虽不知她哥哥是何人,然而容凡是心知肚明的。便也随之点点头,微微笑了笑。抬眸似不经意的展望了一圈后,发现晏初并不在附近,张唇便是想询问一番,却又硬生生停住了。
倒是觉信,在旁笑得一双眼眸弯弯,静静的将几人看着,而后状似无意道,“这润泽君,进去陀螺碗中数日了,亦未曾出来。”
果不其然,容凡以极快的速度便将话头给接住了,方才还从容的脸色,此时却有些不大好看。“她去那陀螺碗里作甚?”
“喔,青提君不知么?”此时,连秦姑射都打岔了来,这人人都知晓她进去作甚了,倒是对她事事关心的青提君不知晓?此话问来竟是带了一丝疑惑之之意。
容凡被她此话问到,竟有些语噎。倒是一旁的芙蕖,被冷落了一番后,自动上前解围道,“应是润泽这几日过于繁忙,没顾忌得上我等。她前几日与我曾说过,要去往一趟南海之地,这几日应是与老祖在钻研道法。”
她此话娓娓道来,竟也几乎分毫未差。秦姑射对她不知为何,身为女人的直觉便是带了些敌意。她此人素来直爽,见不得那些拐弯抹角之事,于是她眉梢不抬,竟是不屑理睬这芙蕖,自顾自说道,“青提君,我看你可要多关心下你师父,不然他日被他人抢占先机,便是谁都帮你不成的。”
她此话便是有意道给他听的,亦是明言,青提君对晏初感情的与众不同。更是替晏初对芙蕖的“宣战”。然而芙蕖一番话停下来,脸色竟是不改,仍是含笑替青提君回道,“润泽君受人青睐,是件小事。他日,我与青提君完婚之日,她亦可有人照料一番,亦非坏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