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了
禹司凤觉得风素心应该是爱自己的,可自从他进入魔域,那一幕幕她与罗喉计都暧昧的场景,化成一个巨大的锤子,每分每秒都在拼命用力的敲击着他的心房,每一下都让他感到钝痛不已。
禹司凤看着风素心因吃力而胀的通红的面孔,猛的一个激灵,遂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去帮她一把,怎奈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抵挡鸿蒙熔炉上,只好堪堪将右手腾出,以法力缠住风素心拽着罗喉计都的手臂,用力往后拖。
风素心察觉到了来自禹司凤的帮忙,扭头冲他感激的一笑。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又让禹司凤感觉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帮她是应该的,他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她需要,他就会帮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可……可她的笑容为什么就如此客气与疏远呢?!
风素心不知道禹司凤又想多了,她此时满心就想将罗喉计都救回,于是借着禹司凤的力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铆足了劲,使目前越发充沛的真气萦绕在双掌,猛的一用力,罗喉计都顿时离开了鸿蒙炉,由于风素心扯着他的手,他出于惯力,只能向她的方向跌了过去。
风素心怕他摔在地上受伤,赶忙一把抱住他,罗喉计都由于此时法力消耗的厉害收不住脚,就倒在她身上,将她重重的压在身下摔在地上。
风素心当了罗喉计都的肉垫,被他这么一砸一压,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加上背后的伤还是没有好彻底,于是脑袋一懵加上后背一疼,人顿时有些迷迷糊糊,却仍旧用力的睁着眼睛瞪着前方,眼神有些迷离,她拼命保持着一分清明,努力让自己不要昏迷过去。
上方压着她的罗喉计都却在深深的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这在一旁的禹司凤看来,那是越看两人越像在深情的凝视,加上等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二人起身,禁不住一双清透的眸子逐渐血红起来。
他只觉得心中满是委屈与怨怼,往事一幕幕着实不堪回首,此时这跌宕不安的情绪化为一股怒火,在他身上乱窜,很快的凝聚成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逐渐的变得疯狂,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当禹司凤正在抵挡鸿蒙熔炉快要力竭之际,被自己老婆和罗喉计都这么一刺激,登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只见他嘶喊一声,将那股突然出现的力道化为光团,狠狠的击在倾斜的鸿蒙熔炉身上。
鸿蒙熔炉再度发出噌的一声嗡鸣,声虽仍如魔音贯耳,可却渐渐扳正的它巨大的身躯,炉身发出刺眼又滚烫无比的光芒,过了一会儿渐渐平息。
禹司凤见状,暂时摒弃杂念,展开金色散发着如太阳光芒的翅膀,飞跃至半空,鸿蒙熔炉的侧上方,举起双臂,合着双翅,对准炉口,做了一个用力往下压的动作。
鸿蒙炉发出最后的轰鸣之声,如同每晚黄昏时分的太阳落山一般,缓缓的往下沉去,直到全部隐没地下,那氤氲如雾气腾腾的地面恢复了以往坚硬的玉石地板,竟然看不出一丝丝刚才鸿蒙炉出现过的痕迹了。
禹司凤松了一口气,收回了背部的翅膀,登时一股无力感又涌上心头,他快速的跌落地面,单膝半跪在地上,又慢慢的扭头,看向仍旧保持着刚才姿势不动的罗喉计都和风素心二人,心中竟又开始麻木起来。
他终究是比不上这位三界第一强者的魔煞星君,是了,他此刻终于懂了……
众仙家见鸿蒙炉终于归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纷纷感到一阵虚脱,噗通通一个个的跌坐在地上。
杨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次……真是多亏了羲玄殿下和魔尊……”他说着就往罗喉计都的方向看去,却是猛的僵在当场,嘴角的笑也凝固在了脸上。
众仙家随着杨商的眼光这么拧着脖子向后一看,也是猛的一愣。
风素心在此时猛的一个激灵,神智突然恢复清明,一眼就看到了她上方的罗喉计都,同样,他赤*裸的毫无遮拦的感情透过他猫眼石般的眼睛,将她砸了个七荤八素。
她转动眼珠,一眼就到了离他俩不远处的禹司凤,他凄楚悲伤的眼睛,正默默的凝视着她,她顿时虎躯一震,一股真气立马就岔气了,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罗喉计都猛的惊醒,赶紧从她身上下来,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替她轻抚着背部暗暗以法力为她顺着气息。
风素心咳嗽慢慢的止住了,只是被呛的喉咙发梗,因剧烈的咳嗽导致满脸通红双眸含泪,此时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这女子……不是羲玄殿下的……怎么和罗喉计都……”一个人小声的发问,声音虽刻意压低,但此时殿内一片死寂,他的声音也就无限的放大起来,把他吓得赶紧收声。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禹司凤将那人的话听进耳内,看着紧挨着坐在一起的风素心和罗喉计都,眼神越发的木然起来。
罗喉计都冰雪聪明,此时竟像故意般,就是不发出一声解释。
风素心是喉头发堵感没下去,想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杨商打破了僵局,清咳一声有点结巴的开口道:“大家别,别愣着了,说下面该做……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惩治罪魁祸首!!”也不知是谁突然暴怒出声吼道。
大家心中蓦地一凛,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大殿一角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天帝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