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侠盗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开门的是乌童,在看到风素心的一瞬间激动的叫喊起来。
风素心冲他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从里面乌泱泱的冲出来好多人,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都一脸惊喜的看着她,下一秒就集体簇拥到她身边,嘘寒问暖。
她只觉得眼眶潮潮的,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带着鼻音问道:“对不起,我回来了……大家没事我就放心了,翎曦是不是在屋里睡觉呢?他还好吧?”
坐着轮椅的亭奴看了眼即将暗淡的天色,温声道:“素心,别在外面说,进去我们慢慢告诉你——大家也都进去说吧。”
风素心跟随着兴高采烈的众人进入宅内,看着眼前没有任何改变的一切,不由得百感交集,来到大厅,大家都坐了下来,乌童给风素心端上了香茶,她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看向一旁坐着的人,由于许多下人都退了下去,她这才发现腾蛇不在这里,不由得问道:
“腾蛇怎么不在?”
“这次真的多亏了腾蛇啊,”乌童叹道:“如果不是他法力高强,拼命以结界护住了宅子,否则这里真的就成一堆瓦砾了。”
风素心上午听小银花说起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我要好好谢谢他。”
亭奴开口说:“腾蛇是天界神君,如今天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少不得要回去看看,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小翎曦目前不在这里,在离泽宫中,你放心,柳宫主会好生照顾他的。”
风素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想起钟离城,又问:“为何现在城里没有一个人了?”
乌童回道:“城里的人听说最南边有座青城中,出了一位大善人,说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逃荒去碰碰运气,或许一家老小还能活命,”他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许这一路又会饿死不少人了。”
风素心听见灾民都去青城了,脑袋不由得嗡了一下——看来禹司凤赈济救灾,已经美名远扬,全部都投奔他去了,可那些人怎么会知道,禹司凤已然把离泽宫搬空,而且现在粮食药品已经全部施舍尽了。
她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天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朝廷都没有一点作为吗?就没有拨款下发粮食救灾吗?非得要我们这平头百姓掏空家底替朝廷办事?”
说实话这原剧情里,似乎还真没提过这朝代的皇帝的事,好像都是一些仙啊魔的事。
亭奴说:“朝廷不作为,贪污腐败,已是一个巨大的空壳,里面千疮百孔了,纵然这次天灾是天帝犯得头等大错,可历朝历代天灾总与凡间君王的荒淫无道息息相关,而且我们都听说,这老皇帝昏庸,又极其吝啬,明明是天下之主,却抠门的像小门小户,大量的银两堆积在库房都被氧化的发了乌,他都舍不得掏出来一点给灾民使用。”
乌童恨声道:“贪得无厌真是死不足惜,可竟然这老皇帝却活的好好的,据听说天上落金雨的时候,他像老鼠一样携了嫔妃钻入了皇陵地宫,与死人为伍,由于喜新厌旧,差点想借上天灭了皇后,如果不是大臣们极力劝阻相护,老皇帝就把皇后推到外面被金雨烫成脓水了。”
风素心若有所思道:“既然逃入了地宫,想必粮食药材带了不少进去吧?”
亭奴冷笑了一声,说:“这幻影流金停后,我因见钟离城百姓南下逃荒,想观朝廷是如何救援,曾以千里之视察看过皇宫大内,发现御膳房御药房还有宫内针织绣局内物品已搬运一空,殿外血脓遍布,想必是那老昏君下令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将物资运到地宫,奴才们前仆后继,在金雨下身亡不少,所以宫殿外才会留有血污残骸,却不见多少物资的缘故了。”
风素心狠狠一拍所坐座椅的扶手,怒声道:“真是自私自利的死昏君,将大内所有东西据为己有,藏在地宫里逍遥快活,不顾百姓死活,愧为一国之主!”
可怜她家司凤凤,以一己之力独挽狂澜,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见得有多少人会感激他,凭什么皇帝啥都不干,偏偏要累死她家司凤?
风素心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点,猛的站了起来,一旁几人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的看着她。
风素心向几人抱了抱拳,施了一礼,道:“劳烦大家将咱们库房的粮食和金钱送到青城司凤的手里,你们到了那边好打听,一问就问出来他的所在了。”
乌童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亭奴恍然大悟,道:“原来青城里的大善人竟然是司凤……他竟然替皇帝老儿揽下了所有赈灾的事宜!这,可真是常人所不能及啊!”
风素心有些咬牙切齿道:“凭什么他当皇帝就享福不问事?这回我偏要去大内,给他搬个精光!”
乌童一听,顿时摩拳擦掌,激动道:“主子要去当侠盗?乌童愿意跟随,给主子打个下手!”
风素心微微一抬手,拒绝道:“不必了,你和亭奴去帮司凤吧,你算数衡量是极好的,可以帮助司凤计算每户灾民人均口粮,省的有的灾民胡乱多要,司凤又太过好脾气,怕是会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事发生,导致司凤做好事不落好,你去好好把关,亭奴是天界医官,医术不在话下,宅内除了老弱妇孺,其他精壮的汉子都别闲着,留下几个保护弱者,其他的都去青城帮忙!”
亭奴赞道:“还是素心心思缜密,我等即刻动身。”
乌童担忧看她,问:“主子一人去皇宫大内,可以吗?”
风素心冲他摆了摆手,让他不必担心,道:“此去定会满载而归,希望能博司凤一笑……盼他能原谅我,唉。”
乌童和亭奴闻言,皆怔怔看着她。
乌童幽幽的说:“我若是他,早就……”
“咳咳!”亭奴以拳抵住唇间,清咳两声,打断乌童的话,乌童一脸讪然,扭头不语。
亭奴其实心中也是羡慕不已,放下手,温声道:“素心这么帮司凤,他一定会放下芥蒂,重新接纳你——毕竟是天帝犯下的罪责,他替父赎罪即可,我会劝他不要牛角尖的。”
乌童低声嘟囔道:“禹司凤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