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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什么推荐的人?”皇上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顶替的,便问着高鹤的意思。
见高鹤摇着头,皇上便摆了摆手,“你随便说便是,朕就听听。”
“这朝堂之上,能有董丞相之才的少见,郭让大人和薛叶云大人算是其中拔尖的人才了。”高鹤垂首应着,既然董丞相不让他好过,那他就像法子断了董丞相的官路!
其实董丞相压根没说要告老还乡,他还想在丞相这个位置上再坐个三两年呢,高鹤这一说当真是无中生有了,但皇上偏就信了,还思索了起来。
这郭让乃是太师,他的儿子多数都是郭让教出来的,才学倒是不若,朝政之事也做得很好;薛叶云是督查官,办事干脆利落下手还狠,和高鹤是一个路子出来的……
“那就郭让吧。”皇上极其随意的定下了人。
高鹤倒也不觉得奇怪,薛叶云是他的人,皇上势必不会选,只是这郭让虽然不是他的人,但却是太子的人,四舍五入下来,也都是自己人。
反正他不亏!
当即高鹤就把这事儿写成了信送回去,信上写明皇上是体恤董丞相年事已高,所以才让他退位让贤的。
这话说的至少让大家脸上都过得去,不至于闹得难看。
姜瑗倒不知高鹤又使坏了,高高兴兴的收了尾针后,整理了一下钱袋,这次可拿得出手多了。
本来想着就这么送过去的,但姜瑗看着高鹤送来的那批药材,抿着唇思索了半晌,最后寻了个小瓶,放了些血进去。
她拿了高鹤不少东西,再不还一点,她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绝不是因为昨日高鹤跟她抱怨身边的危险过多!
这血一放,姜瑗体内的命蛊就开始躁动起来,瞬间就让姜瑗后悔了,她干什么不好,要放血给高鹤!
嘴上抱怨了两句后,她捏着只刚养出来的蛊吃了下去,又用高鹤送来的药材炼了碗药水,入口的苦涩让姜瑗忍不住面容扭曲起来。
但药水一入喉,命蛊就安静了,宛如不存在一般。
“罢了,就当日行一善吧!”高鹤身边太危险了,她送些血给他,也好让他防备着点,也免得自己的同盟死于非命。
姜瑗提笔写了封信,将信和装着血的小瓶子都塞到钱袋里去,“绯云,你将这钱袋送到高鹤手上去,切记,一定只能交给高鹤!”
除了高鹤,交到任何人手上她都不放心。
绯云应诺着便走了出去,到了福春居便自称是姜府五小姐的婢女,来给高厂公送东西的。高鹤昨日是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绯云到了地方便被一个侍卫给接了进去。
见着高鹤在处理公务,绯云也不靠近,只浅浅行了一礼,“厂公安好,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钱袋。”
钱袋入手还有些许重量,这让高鹤露出了个惊诧的眼神。
第46章 称病
姜瑗这是给他送了些银子来?
高鹤心里有些想笑,随即拆开钱袋看完信件,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你告诉她,我命大得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忧他的生死,提前为他做了防备之物。高鹤只觉得心尖有些酸楚,但又带着些甜味。
他微微阖上眼,姜瑗~当真是磨人得紧啊!
高鹤又看那瓶子,也不算小,里头的血没有装满但也起码有一指深,“从私库里寻些药送过去。”
也不知她这么取血伤不伤身子?
高鹤将那信件铺平折叠好,放入了自己房间里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那里面装着一个干枯了的花环和一个手帕,都是姜瑗送给他的。
他想了想,将腰上的钱袋解了下来,里面的银票装入到新的钱袋上,旧的那个,便也放到盒子里去了。
于是绯云前脚到的姜府,后脚高鹤的药材也送到了,姜瑗看着药材轻叹了声,再这些下去,她怎么还得起啊!
高鹤送的这些药材都很珍贵,她就这么吃着,也未免……算了,大不了日后多帮着高鹤点就是了。
绯云垂首笑着,“小姐,厂公大人说他命大得很。”
“我管他去死。”姜瑗撇撇嘴,还命大,对上苗疆那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的蛊术,他命再大都扛不住。
绯云又笑了声,她家小姐惯来嘴硬心软的,“对了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碰上夫人出去了,问了那婢女才得知,是孟婕妤召见了夫人和大小姐。”
姜瑗眉尾微挑,“姜瑶没去?”
绯云敛了神情,“没有,只有夫人去了,且听闻大小姐病重,夫人从外头寻了几个大夫来。这事,夫人怕是瞒着大小姐的。”
病重?
姜瑗嗤笑了声,田氏这借口当真是一点都不走心,昨日姜瑶还中气十足的在院中责骂着婢女,这才一夜不见,便重病缠身了?
可见田氏确实是很不想让姜瑶被顾长清缠上啊!
“娘亲要瞒着大姐姐,我可不能瞒,你寻个人告诉她这事去。”前两日姜瑶还在她面前念叨过,她对顾长清还有两分旧情,她怎么着都得让这分旧情复燃啊!
也不知在顾长清和娘亲面前,姜瑶到底偏向哪方呢?
田氏确实是又被孟婕妤给召到闲郡王府去了,她面上的态度依旧很恭顺,孟婕妤问起姜瑶的时候,她还掏出手帕轻拭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还请婕妤娘娘恕罪,瑶瑶她前些日子便病重,在院中久不出门了,今日确实是无法前来。”